劉中說道:“那些人說起來與你那位義父有些關聯!”劉啓一愣,說道:“不會吧?”劉中道:“一年多前,你那位義父隨着牛輔,將白波打得落花流水,當時還有不少人暗恨,老董家又出了一名將才呢!”劉啓心中一笑,果然,賈詡又低調了,劉中知道這事兒,定然是讀了邸報,賈詡是副官,這件事可沒法藏住……

    邸報,這個東東,已經出現了幾乎四百年,當然,如今仍然是手抄本,劉家作爲一郡之郡望,能看得到並不奇怪,畢竟這個年代,“政協”的威力很大,太守不得不參考這些豪族的意見施政……

    劉中很快就出了房間,劉啓覺得沒什麼事情,和貂蟬聊了幾句,哄了哄小娘子,早早安穩休息……

    “咣咣”聲起,劉啓打了個機靈,聽故事同樣睡着了的貂蟬睜開了迷糊的眼睛,說道:“啓?怎麼了?”劉啓眨了眨眼睛,猛然聽到“梆梆”的敲門聲,有人吼道:“主公!有人偷莊!”

    儘管劉啓對這個莊園沒什麼感情,但一聽韓德的聲音,心中猛然起了無明業火,吼道:“我馬上就好,你讓胡車兒先去壓壓陣腳!”劉啓和貂蟬沒有了睡意,匆匆穿好了衣服,貂蟬從包裹中取出一個皮夾子,長尺餘,露出的劍柄是高貴的古銅色,彷彿和殺人一點都扯不上關係……

    劉啓出了房門,看着韓德牽着一匹馬,絕影站在院門前,看着劉啓就歡呼的打着響鼻,伸出舌頭舔了舔(河蟹)他。劉啓拉過繮繩,說道:“什麼情況?”韓德提着大斧,說道:“聽人說,是白波!”劉啓點了點頭,領着貂蟬就出了門,果然,走到莊門不遠處,就看着劉中有些慌亂的呼喊着,旁邊的張松有些冷笑的看着他,不發一言……

    劉啓說道:“叔父?”劉中點了點頭,隨後斥道:“你把她帶出來幹什麼!刀劍無眼!”劉啓苦笑一聲,說道:“叔父,秀是王越的徒弟,精通劍術!”劉中一愣,隨後說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到時候可別後悔!”劉啓點了點頭,指着離着不遠的城牆上的那名壯漢,說道:“秀和車兒單挑過,車兒沒佔什麼便宜……”劉中吃了一驚,看着那一丈多高的牆上幾乎無敵的胡車兒,再看看嬌滴滴的小娘子,很是想不通……

    “就這麼點本事麼?”大發神威的胡車兒持着雙戟,說是戟事實上是短戟,不過在這個城頭作戰上,很有用,幾乎是一戟一個,血色染遍了全身,彷彿是閻王索命一般。冷風一吹,整個人顯得更恐怖了,對手僅是看了一眼,膽先去了幾分,一身功夫能使出五六成就算不錯了。

    劉啓搖了搖頭,這種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偷城”,估計今夜也就這麼個結果了,有着胡車兒一人足矣,就和混混打架一般,一方儘管人少,但一旦有一個“無敵”的人物,估計也是一面倒吧……劉啓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今夜是有驚無險!”劉中苦笑一聲,說道:“話雖如此,但如果你那位護衛今日不在這裏呢?劉莊可沒這麼多驍勇之士!”

    劉啓沒把這句話當成真話,畢竟方纔劉中的神情看在眼裏,儘管有些急,但人卻不慌,估計是有什麼後手。劉啓可不相信沒經過軍隊的洗禮,人能到這個水準!謝安雖然不驚,可他當時也不在現場,這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什麼,你說諸葛,拜託,諸葛的初陣,所謂的博望坡上的一把火,是劉大耳自己的主意,在正史中,與臥龍先生沒什麼關係……

    “啪啪”聲起,劉啓一愣,隨後看着小娘子有些發呆,說道:“秀?怎麼了?”貂蟬說道:“啓!你身後!”劉啓一愣,回頭一看,不僅僅是他愣了,就連劉中也愣了!火!起火了!藉着風勢,彷彿有着展翅欲飛的跡象,劉啓苦笑一聲,山賊看來也有能人,朱雀啊朱雀,真不是時候……

    劉中變了臉,說道:“怎麼會有一把火?該死,看那個方向,似乎就是祖堂!”張松冷笑一聲,說道:“如果火矢射不到的話,那就是有內應了!”劉中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說道:“怎麼可能,都是自己的族人!”

    劉啓道:“沒收留過難民?”劉中一愣,說道:“或許那些官軍……”一老翁猛然跑了過來,說道:“不好了,我們……”老翁看着他們幾個,“撤”那個字終究還是沒吐出來。張松看着老翁的嘴型,冷笑一聲,轉過了頭,似乎那片火景有說不出的魅力!

    劉啓說道:“事態緊急,我帶着秀兒去那裏!叔父在此居中調度!”劉中苦笑一聲,說道:“我心已亂,依你便是!”劉啓點了點頭,剛要上馬,看着張松那悠閒的樣子,心中一動,道:“子喬兄!”張松一愣,看着劉啓毫不慌亂的神色,心中暗暗讚賞一句,並不是所有人在自己家遭了兵災都依舊有如此風度!當然,張松並不曉得劉啓對這個族的“感情”,至於不慌亂,當然不慌亂了,家裏的人都遠在黎陽,他急什麼……

    劉啓道:“叔父未經軍陣,不如子喬兄幫襯一二,我留韓德在此!”張松指着他笑道:“罷了罷了!你速去便是,這裏出不了亂子!”劉啓欣喜地點着頭,張松對劉中說道:“我就安排了?”劉中點點頭,勉強吐了一句,:“好!”

    劉中儘管面子難堪,但這一句話一說就心中舒坦的多,彷彿肩上的重壓盡皆去了。張松道:“第一,速去通知縣城!第二,不要慌亂,將人手分成三隊,一隊上城牆,一隊去堵門,另一隊去撲火、安定秩序!第三……”

    劉中奇道:“怎麼?”張松陰狠說道:“私自退者殺!意圖不軌者殺!不聽號令者殺……”劉啓滿意的點了點頭,騎着韓德的馬兒,說道:“聽了子喬的話,我就放心多了!”“咴咴”一聲,劉啓駕着馬兒,至於貂蟬和絕影早已去了火場……

    劉中咬着牙點了點頭,老翁也知道其中利害,分派下去。不得不說,劉家儘管核心出走大半,但“千年世家”的底蘊此時就顯了出來,有了號令,人心就穩了。張松皺着眉毛,低聲問道:“援軍什麼時候能來?”劉中低聲道:“縣令是自

    己人!”張松點了點頭,安慰道:“這火光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溫縣有人已經能看見了!”劉中臉上勉強一笑,口中呼喝着那些家生子,儘管他們已經夠勤快了,但如今火燒眉毛,在劉中眼中,自然處處都是他們的不是……

    劉啓的馬兒終究還是遠遜絕影,等到他趕到時,發現小娘子舞着長劍,劍光點處,紅雲四散,說起來也可笑,前來助陣的官軍此時已經分成兩撥自相殘殺……

    劉啓皺着眉毛,心中對溫縣那位縣太爺更感到不滿了,這縣令當得,連山賊玩無間道都不知曉!劉啓不曉得,正因爲天下大亂,戶籍散失,再加上大漢朝本就是個“封閉社會”(前文中所提的,漢朝相對禁止人口往來,若要出行,得去官府辦理證件路引),城裏的還好,在村中的,幾乎除了鄉親,誰也不認識誰……再加上,此時白波肆虐,溫縣公開招兵買馬,混進去山賊不足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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