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能麟少秦墨徐嫣 >第940章 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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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紅衣,掩不住青春年華。”

    “縱使曇花一現,也要活在人間。”

    隨着憂傷的旋律響起,白素雪緩緩開嗓。

    她唱歌多年,但如今再唱這首歌,她聲音裏卻止不住的顫抖。

    這是他曾經留下的歌曲

    她的眼淚,也隨着開嗓唱歌,緩緩的落下。

    這首歌,之所以不願再唱,是因爲總是會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那種憂傷悲切的思緒,涌上心頭。

    那難以言說的話語,在腦海裏不斷迴響。

    當白素雪的歌喉響起之時,大廳裏寂靜的可怕。

    人們能感受到這首歌所包含的相思,包含的痛苦,以至於人們手中拿着的杯盞,都不敢落下,生怕落下杯盞的聲音,打擾了此刻的音樂。

    就連梅蕪,也變得沉默無聲了。

    “她執着,等着歸來少年。”

    “望着樓臺隔月,看着近鄉難切。”

    一句句,實在太貼合現在的心情,悲傷的令白素雪難以自已,以至於唱到最後,她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她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悲傷。

    悲傷和痛苦,寫滿了臉上。

    歌在此景中,又有幾人懂得她的哀傷。

    人們小聲議論起來,今日的白姑娘,恐怕唱出了最深情的紅衣姑娘,今日的白姑娘,唱出了有史以來最好的版本。

    但在場,卻無人能懂她滿含深情的歌詞。

    僅僅兩字好聽罷了。

    也唯有坐在角落裏,靜靜喝酒的秦墨,他能理解。

    兩人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卻好似隔着天涯,難以相認。

    “既然來,便只想,留在心間”

    當歌曲緩緩收尾後,人們良久的沒回過神來。

    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白姑娘已坐回了原座,低着頭,擦拭着落下的淚水。

    她不想再哭了。

    可情感這種東西,有時候,又由不得人。

    大廳寂靜了片刻,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人們大呼叫好。

    很多女子聽到這首歌,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今日的紅衣姑娘唱出了有史以來最高的水準,把所有的深情,全部融入在這一首歌中,好似把自己的靈魂,都交予了這首歌。

    這恐怕就是所謂歌曲、藝術的最高境界了。

    “好啊白姑娘唱的真好絕對算是最好的一個版本了”

    “今日紅衣,堪稱絕唱”

    “不愧是風月樓的頭牌歌姬,太厲害了,唱的我都想哭了”

    觀衆並不吝嗇自己讚美聲,大家紛紛讚歎起來。

    只是這些讚美聲,並不能讓白素雪開心,反而徒增一絲悲涼。

    只是好聽嗎

    又有幾人能懂,這歌詞中的含義,這歌詞中的悲涼呢

    白素雪擠出一絲悽慘的笑意,算是對這些讚美的人,最恰當的迴應了。

    秦墨直直的看着她。

    她好似感覺到了遠處一直注視他的目光,漸漸擡起頭來,看到司徒昱,她客氣的含笑點頭。

    就像兩塊大石頭。

    堵住了兩個人的胸口。

    只是白素雪還能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

    哪怕藉着一首曲子,還能抒發下內心的痛苦之情。

    但對於秦墨來說,這塊堵着的大石頭,他不敢動

    見衆人漸漸安靜下來,梅蕪笑着拍拍手,“好了,各位,接下來我們聊一下考覈”

    “等一下”

    就在這時,秦墨猛地站了起來。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他,梅蕪笑着打趣道,“司徒先生這是後悔,想要繼續作詩”

    “是,我要作詩。”秦墨道。

    衆人先是呆愣,隨即開心大笑。

    司徒昱這個開心果,把剛剛憂傷歌曲的氛圍瞬間衝散了,大家又笑的合不攏嘴。

    富廉一下就來了精神。

    “哈哈司徒昱,你竟然還要念詩樓主,我懇請您給他一個機會”富廉大笑道。

    “我附議”

    “我也同意,我也想聽司徒昱唸詩”

    衆人全都笑着起鬨。

    大家都是抱着看熱鬧、看笑話的態度,他能做個屁詩,只不過是想從他的詩中,找些樂趣而已。

    梅蕪含笑着點點頭,也是欣然同意。

    剛纔白素雪唱的那首歌,太過悲傷,以至於氣氛都有些凝重憂傷。

    此刻拿司徒昱尋尋樂子,活躍一下氣氛,也是好事。

    秦墨大步流星的從座位走了出來,站在了大廳中央。

    周圍都是開心的笑聲,秦墨的一出場就好像喜劇一樣,好似不是要念詩,而是要給這些人講個笑話。

    陶子妍整個人憤怒的身子都在顫抖。

    她忍不住握緊武器。

    若不是現在在主閣之內,她真想一匕首捅了這個司徒昱。

    現在只能捂住臉,掩耳盜鈴,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若是能把耳朵也捂住就更好了。

    “好了,司徒先生,你可以開始了。”梅蕪笑着說。

    在座的,不僅有風月樓的高層、歌姬還有風月樓的幾位才子,羌先生這些也在場,這司徒昱今日恐怕丟人要丟到姥姥家了。

    秦墨站在原地沉吟片刻。

    “司徒昱,你快點兒啊來首你最拿手的長江真長”富廉嘲笑着說。

    他話音落下之時,秦墨詩句緩緩而出。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挑花醉臉醺醺。”

    當秦墨詩句而起之時,大廳內的嘈雜的笑聲凝固了,羌先生等人眼眸一亮,開始陷入了詩境的沉思。

    白素雪漸漸擡起頭來,她眼角掛着淚痕,卻發現此時,司徒昱竟也看着她。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

    嘩啦

    桌上的酒杯打翻,羌先生等幾位風月樓才子,猛地站了起來,他們激動的看着大廳中央的司徒昱,難以想象,他竟能做出此等詩句。

    “這這真是他作的”

    “恐怕風月樓又要出絕句了”

    羌先生等人結巴的說。

    而在座的其他賓客,很多人都難以品味這首詩的意境,也唯有羌先生幾位文學素養很高的人,能很快品味到,他們傻愣着坐在原地,沒法發出一絲評價。

    若是司徒昱以前做出來的詩,啊黃河啊真的黃

    這種詩,他們當然能聽懂,也能嘲笑。

    但現在他緩緩而出的這首詩,他們連聽都聽不懂,更別說理解其中意思,更別說去嘲笑了。

    富廉臉色僵滯的坐在那兒,他整個人好似石化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出幾句嘲笑的話。

    但發現以自己的文化水平,這首詩他根本聽不懂,尤其看到羌先生他們激動的站起來,他這種半吊子,自然更不敢去嘲笑評價。

    本來捂着臉嫌丟人的陶子妍,也緩緩放下手,呆呆的看着司徒昱。

    梅蕪也是複雜的看着,心中不知何等思緒。

    這時,卻聽到白素雪捂嘴的低聲哭泣,她突然哭了,而衆人卻不知,她因何而哭。

    秦墨輕輕嘆了口氣,他繼續道。

    “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瘦幾分,縷帶寬三寸。”

    之前的嘲笑,在此刻全部消失。

    大廳安靜的連針掉落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人們回味着詩中的含義,一遍又一遍回味着,如同一罈陳釀的老酒,越是品味,越是香醇。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

    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瘦幾分,縷帶寬三寸。

    羌先生幾人快速將這首詩記錄下來,作爲文人才子,他們不得不承認,這首詩比起當初的英雄嘆,不遑多讓。

    這是完全在兩種心境下所寫的詩。

    若說英雄嘆是在訴說男兒的英雄氣概,這首詩,便是在訴說相思,一首沉寂在個人情感中的離別相思。

    句句飽含離別之痛,痛到了心頭。

    人們過了良久纔回味過來。

    才發現司徒昱早已坐回角落中,一個人獨自飲酒。

    人們彼此看了一眼,大家僵硬的舉起手來,爲此絕句鼓掌。

    但正如之前他們爲白素雪鼓掌一樣,如今他們掌聲之下,又有幾人能懂此詩意境

    他們連讚歎的話語也說不出。

    最多隻能說倆字,“牛批”

    此詩是一首極度自私的詩,自私到只有他和她能聽懂,這些人的鼓掌,也就看起來更加的可笑了。

    陶子妍的臉蛋,不經意的紅了。

    這是他寫給我的詩

    她心裏竟有了小鹿亂撞的感覺,剛纔那首詩確實打動了她,看到陶子妍嬌羞的模樣,富廉氣的牙齒打顫,卻又沒法挑出司徒昱一絲毛病。

    羌先生激動的問道,“司徒先生,可願入我登文閣”

    “不願。”秦墨擺手。

    梅蕪輕輕嘆了口氣,她複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墨的身上。

    “敢問司徒先生,此詩名爲”

    秦墨微微一愣,緩緩放下酒杯。

    他擡頭看向那位梨花帶雨的人兒,卻發現那人兒也正在看着他。

    兩人四目相對,不過十數步距離,卻是遙遙而望。

    “此詩,名爲別情。”秦墨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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