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Chapter 13 溟河·保護安妮30
    虛擬城市·醫院·樓梯

    “噠噠噠……”

    黑色的鞋子侷促地跑過白色的樓梯,J壓低了身子,繞過醫院安全通道的樓梯,往樓上而去。

    十幾分鍾之前,當刺殺組抵達醫院時,他們差點被埋伏在醫院五樓的槍手打死,如果不是J的掩護,獨眼、美人、黑刃、公爵根本進不了醫院。J爲了掩護刺殺組的其他玩家進入醫院,自己留在了救護車後與對手槍戰,在雙方都用盡子彈卻無法殺死對方之後,戰鬥陷入了暫時的僵局,而J也看準了空襲,從偏門進入了醫院。

    在第三聲警報響起之前,還能夠這麼惡意殺死遊戲玩家的,無非兩類人,一類,是對遊戲玩家有着深刻怨恨的NPC們,不滿遊戲玩家們還有獲得【倖存者名額】而離開的機會;另一類,就是同樣身爲遊戲玩家的保衛組玩家。

    這是容易理解的思維方式。

    保衛組的玩家本就不多,如果能用一個玩家就阻擋刺殺組玩家進入醫院,將是最好的人員分配方式。

    J觀察過了,五樓第四個窗口因爲醫院的樓棟走向而有些隱蔽,但居高臨下卻能夠充分觀察到想要從正門進入醫院的每一個人,這是一個絕佳的伏擊點。這樣的伏擊點不是一般的罪犯能夠想到的,能夠準確找到絕佳伏擊點並不容易,要麼此人曾接受過正規的作戰訓練,要麼此人有着不同尋常的黑道背景,在保衛組玩家中,J更偏向伊卡洛斯是伏擊開槍的人,就算不是他親自埋伏,但也一定是他選擇的伏擊地點。

    因此,J在進入醫院之後,就直奔五樓而去。

    保衛組玩家不會走遠,一定就在目標人物——安妮的附近。

    只要抓住了保衛組玩家行動的“尾巴”,就不難順藤摸瓜找到安妮的所在。

    “噠噠噠……”

    昏暗的安全通道,只有一些綠色的安全通道標誌閃着光,那邊是安全通道中唯一的光源。

    藉着那光源,J跑過一個個拐角,直奔五樓。

    在靠近五樓時,他放慢了腳步,並壓低了身子,右肩摩擦着樓梯的欄杆,他傾斜着身子,順着樓梯欄杆,一步一個臺階,慢慢靠近五樓。

    他的回想起了方纔槍戰的情況。

    自己躲在救護車後,被敵方居高臨下的火力壓得幾乎無還手之力。

    從對方的火力以及留在救護車上的彈孔可以判斷,對方使用的應該是突擊步槍一類的槍支,並且比尋常步槍的火力更猛,才能在五樓的高度直接對着平地開火。而這種槍的後坐力較大,一定需要架設在窗臺,並且一般情況下是男人使用的槍械。

    保衛組的玩家只有四人:愷撒、亞瑟、瑪爾斯、伊卡洛斯。

    除了愷撒之外,其他三個男人的體型都足以使用重型機槍。

    因此,J判斷自己的對手應該是亞瑟、瑪爾斯、伊卡洛斯中的一人。

    但無論是誰,都不是好對付的。

    伊卡洛斯參加過三輪遊戲,實戰經驗豐富;瑪爾斯體格健壯,深藏不漏;亞瑟雖然是三人中看起來較爲平庸的,但說不定也會爆發出驚人的攻擊力。

    J的腦袋中掠過了那三個人的臉龐,在大腦中粗略地判斷了一下三個人的攻擊力後,心中有了底。

    他潛藏着身形,來到了五樓的樓梯口。

    樓梯口白色的大門大開着,走廊的光從那敞開的大門中灑落在昏暗的樓道內,J順着牆壁移動到了大門旁,燈光擦過他的左肩,將他的影子拉長在身後,他屏住了呼吸,從門後往那走廊看去——

    “滴答……”

    血滴的聲音悄然在走廊中響起,幾個屍體倒在五樓的走廊上,有的屍體靠着牆壁,有的屍體躺在地上,血從他們的傷口處滲出,滴落在地上,那血還未凝固,似乎訴說着不久之前在這裏發生的一場屠殺。空氣中瀰漫着鮮血的氣息,每一分血腥味都刺激着J的感官,引起了一陣熟悉卻又不適的感覺。

    說是熟悉,是因爲他原本似乎也曾經在哪裏感覺過這濃濃的血腥味,每當在【溟河系統】中再一次感受着濃郁的血腥味時,總是會令他內心翻涌出一股熟悉感,似乎在十分遙遠的過去,自己也曾經頻頻接觸如此血腥的現場,每當再一次身臨其境時,總是會帶給他一種恍如曾經的錯覺;說是不適,到底他的心還是柔軟的,無論經歷多少次,都不能適應如此血腥的環境。

    大片大片的血跡染紅了白色的牆壁,血順着那牆壁留下,看起來就像是紅色的血花綻開在牆上,如同一朵朵曼珠沙華,開在黃泉的路上。

    白色的走廊,紅色的血跡,透着一股血腥而又暴力的美感。

    J穩了穩心神,握緊了手中的槍,他的目光落在靠近外側的那一排房間。

    五樓,是骨外科,左側的房間,是骨骼矯正室以及病人的臨時休息室,而右側,則是骨外科的診所。

    J回想了一下在樓下看到的五樓開槍的位點,從外面數來,那是右邊的第四個窗口,也就是說,從走廊的這邊數過去,第四間房間,就是有人開槍的房間。

    J雙手持槍,沿着牆壁,一點點挪着腳步。

    他壓低了自己的身子,每一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他踩過地上一灘灘溫熱的血,在白色的走廊上留下紅色的腳印,並隨着他的行動,那腳印逐漸蔓延,記錄着他的路線,每一步,都清晰可辨。

    一直走到第四間骨科診室的門口時,J才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閃關合着的門。

    門從裏面關上了,看不見房間裏的情況。

    J屏住了呼吸,將手槍擡到自己的臉側,並湊近了那診室的門,耐心地留意着房間裏的聲音。

    “——”

    五秒鐘內,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但就在第六秒時,房間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着幾分低聲嗚咽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巴後發出的嗚咽聲。

    J往後退了半步,他警惕地將手槍舉在胸前,皺起眉頭,認真留意了一下,確保那並不是自己的錯覺之後,他斷定房間裏有人。

    “砰——”

    一槍打壞診室的鎖,J一腳踢開了診室的門,闖入了這間診室——

    這是一間不大的診室,剛進入診室,便看見正對着診室門口的窗戶半開着,並在窗邊夾着一隻重型機搶,機槍的槍口下壓,對準了醫院你的前院,風從那半掩着的窗戶吹入診室,吹開了J額前的劉海,他皺起眉頭,感覺到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右側傳來,他穿過頭,發現右側是醫生的辦公桌,桌上凌亂地堆放着一堆病歷,電腦還開着,但坐在電腦前看診的人卻不知去了哪裏。

    在辦公桌旁邊,吊着深藍色的簾子,那是醫生爲患者檢查身體時,用來遮擋的簾子,爲了防止病人的隱私外露,一般骨科、皮膚科門診都會帶着這樣的隱私簾,爲了讓醫生在看診的時候也能夠尊重患者的隱私權而設立。

    而現在,那奇怪的聲音,就來自拉着的深藍色的簾子後。

    隨着低聲嗚咽的聲音,J也看見簾子在隱隱晃動,似乎有人藏在簾子後面,隨着輕微的動作而拉動了簾子。

    “……”

    J握緊了手槍,默默嚥了一口唾沫。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耳邊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不安跳動的聲音。

    他的手心有點兒出汗,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深藍色的簾子,簾子後每一次奇怪的聲音響起以及簾子每一次的晃動都會牽涉到他敏感的神經,他微微弓着身子,就像一隻隨時備戰狀態的貓科動物,周圍的任何動靜都會驚擾到他高度緊繃的神經。

    一步。

    一步。

    他越來越靠近了那簾子,而簾子後的聲音,也更加明顯了幾分。

    如果說在門外聽起來的時候像是低沉的不甚清晰的嗚咽聲,而現在,J聽到的就明顯是人類喉嚨發出來的聲音,只不過,那聲音有點兒斷斷續續中帶着掙扎,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巴,想要吐出堵着嘴巴的布條卻又沒辦法吐出來般的聲音。

    J走到了深藍色的簾子前,擡起左手,指尖,輕輕碰到了粗糙的簾子。

    簾子很冰冷,但此刻,J的指尖更加冰冷。

    他的右手握緊了槍,左手,手指緩緩握住了簾子,心一橫,用力拉開了簾子——

    “刷——”

    拉開簾子的瞬間,J愣了一下。

    在他眼前,是一個被反綁在椅子上的女人,那女人穿着黑白女僕裝,披散着黑色的長髮,雙手被綁在了椅背,雙腳也被綁在了椅子腿上,她奮力掙扎着,但粗糙的繩子卻死死禁錮着她的手腳,讓她掙脫不得。細細一看,發現那女子的皮膚是不同尋常的死灰色,她脖頸處的血管都是黑色的,並從脖頸蔓延到了整個臉部,像樹根一樣。那雙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她的嘴巴里被讀者一大塊抹布,銳利的尖牙咬着抹布,粗糙的抹布磨破了她的下脣,被反綁着的她在看到J拉開簾子的一瞬間時,掙扎的幅度更加明顯了,粗糙的繩子摩擦着棕色的椅子,她似乎隨時都會從座位上掙脫,一把將J鋪到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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