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萌寶乘以二:神祕爹地要抱抱 >第761章:跳樑小醜
    外面的世界每天一個樣,不管是敵人還是親友,都在做着他們各自的選擇,走向全新的未知道路。

    這些道路交錯縱橫,乍一看並不清楚它們延伸至何方,可是既然已經交錯,那麼終有一天,在未知的命運盡頭,它們都將發揮着各自獨一無二的作用。

    不過這些都和顧籬落無關。

    她被圈進在名叫“莊慕虞”的獨立世界裏,完全與世隔絕,偶爾聽到一些滯後的消息,也是依靠着莊慕虞或者莊右司等人帶來的。

    無法得知外界的消息,更無法溝通聯絡,她自保尚且不能,更遑論做別的事情了。

    對如今的顧籬落來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絕對的絕境中,努力創造一個能讓她絕處逢生的生機。

    只是這個生機需要她有很強大的耐心和理智,不能被任何情緒所左右。

    躺在牀上,顧籬落睜開眼看着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

    手術完以後,她就成了“廢人”一個,除了躺着不停的輸液和吃藥,她連說話都覺得沒有力氣。

    顧籬落越來越覺得這個所謂的“手術”太過詭異,尤其是另一個手術的對象,讓她十分在意。

    她約莫知道一些情況,比如每隔段時間,他們就會抽取她的樣本做化驗,按說就算想要做什麼手術,那些樣本也都夠用了,爲何每一次的手術還需要從她身上抽取那麼多呢?

    顧籬落不太清楚他們那些瘋狂研究的原理,但結合能看見聽見的種種消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平日裏那些改造人之類的手術並不需要耗費她那麼多的血液,也不需要她參與“手術”。

    只有很重要的對象,才需要她“協助手術。”

    至於這個“很重要的對象”到底是誰們,就很值得在意了。

    她至今還不知道南宮禮就是那個所謂的王,只知道既然王能讓莊慕虞聽命於他,除了名利之外,或許還有一些特別的原因,比如這個所謂的研究裏就有對莊慕虞而言很重要的人,需要姜家人的血脈來進行手術改造。

    除此之外,恐怕……

    顧籬落擡手,輕輕撫摸着自己手腕上南宮翡送她的鐲子,眼神漸漸暗沉。

    很多事情其實很容易想,排除那些干擾的選項,能納入推測的選項並不多。

    就必須南宮翡的屍體在這個時間段失蹤,這怎麼想都是件說不通的事情,可如果說他們需要研究對象,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甚至……

    有個念頭從心裏滑過,讓顧籬落呼吸一滯,喃喃自語道:“阿翡,你是不是還活着?”

    ——

    “落落!”

    窗簾緊拉着的房間裏,沉睡依舊的南宮翡突然驚呼一聲睜開了眼睛。

    他呼吸急促着,想要從牀上坐起來,可是稍微一動才驚覺渾身疼得要命。

    “別亂動,你剛做完手術,這個時候亂動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南宮禮的聲音從牀邊傳來。

    南宮翡聞聲看向他,抿着脣又倒了回去,沒有接話。

    “呵呵。”看着南宮翡這副樣子,南宮禮倒是沒生氣,輕笑聲中帶着或許能稱之爲父親的慈愛,“怎麼,做噩夢了?又夢見顧籬落了?”

    南宮翡眉心微蹙,冷聲道:“我沒興趣跟你講我的夢。”

    南宮禮看着他,眼神裏的笑意就好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只是說出的話就不那麼客氣了:“放心吧,如今顧籬落對我而言的重要程度尤在你之上,所以我不會讓她輕易死去的,你那個噩夢也不會成真。”

    南宮翡轉回目光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哼一聲又扭過了頭。

    “這次的手術很成功,等你能下牀以後,慢慢就能感覺到你自己的改變了。”南宮禮道。

    放在被子裏的雙手微微握拳,南宮翡看着南宮禮道:“我已經完成了你說的任務,現在我要的權利你可以給我了吧。”

    “當然,等你痊癒以後,你便是四大家族的少主,同時也是下一任王。”南宮禮微笑道。

    南宮翡對這個名分不感興趣,可他更知道,如果他想要做些什麼,就必須將勢力握在自己的掌心,否則就憑他赤手空拳的,做什麼都是空談。

    “對了。”南宮禮眼裏閃過一抹興味,勾了勾脣角道,“看在你這次這麼聽話的份上,做父親的我打算送你一份禮物。”

    “送我禮物?”南宮翡下意識眯起了眼睛,來回打量着南宮禮道,“什麼禮?”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南宮禮賣關子道。

    聽他這麼說,尤其看着他臉上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南宮翡總覺得心裏毛毛的,他冷冷道:“你不會又給我挖什麼坑呢吧?”

    “哎,被自己親愛的兒子這麼說,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南宮禮嘆了口氣,故作難過的搖了搖頭道。

    南宮翡一噎,猶豫了兩秒鐘道:“那我暫且期待一些吧,不過事先說好,如果你想整我的話就趁早收手,我可不是你那些傀儡手下,不會任你擺佈的。”

    南宮禮笑笑,轉了話題問道:“對了,你和南宮彥關係怎麼樣?”

    突然提到南宮彥,南宮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沒有急着回答,而是謹慎地問道:“你問他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南宮禮伸出手掌,像是隨意看着掌心似的,輕飄飄道:“如果你覺得他這人還行,我就留着給你用,如果你不喜他,那我就替你殺了他。”

    南宮翡眉頭越皺越深,反應過來後道:“南宮彥在你這裏。”

    他用的是陳述句。

    如果南宮彥不是在南宮禮手中,他不會說這種話。

    只是那一句留着給他用是什麼意思?

    南宮禮沒有否認,只是笑笑道:“算了,你也不必答了,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應該是不會讓我殺他了對吧。”

    南宮翡白了他一眼道:“你能別動不動就殺殺殺的嗎?就當是……”

    話音一頓,他有些彆扭地道:“就當是爲我母親積德,也別染那麼多血了吧。”

    這還是父子相認以後,南宮翡第一次主動提及母親皇甫晴霜的事情。

    南宮禮愣了下,眼裏神色閃了又閃,好像一瞬之間略過了很多念頭,快得讓南宮翡都看不懂。

    “呵,這還是你第一次跟我提到你母親,我還以爲你討厭我們這一對父母呢。”南宮禮笑着道。

    兩人交談以來,他常常笑,只是大多數時候,那笑容都是嘲諷的,或者陰狠的,或者帶着壞意的。

    唯有此刻,他那聲好像是從喉嚨裏溢出來的笑容,那種雖然在笑,笑中卻帶着遺憾和滄桑的厚重感,才第一次讓南宮翡覺得真實。

    他看着南宮禮,猶豫了幾秒鐘後還是開口:“我從沒有對你們有過任何意見。”

    他這話一落,南宮禮瞬間擡頭看着他,好像兒子的肯定對他是多重要的事情似的。

    “當真?”他問道,聲音中帶着絲急切。

    南宮翡點點頭:“能出生在南宮家,能作爲南宮禮和皇甫晴霜的兒子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一直是我覺得最驕傲的一件事。”

    頓了頓,他還是將心裏話給說了出來:“如果說唯一的遺憾,那就是我覺得沒有機會讓我的父母看見他們的兒子有多牛。”

    “那現在這個遺憾不存在了。”南宮禮笑着道,“我看見了,我的兒子確實很牛。”

    “呵。”南宮翡呵笑一聲,閉上了眼睛沒說話。

    牛嗎?

    以前是挺牛,可又如何呢?

    到頭來還不是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而且那個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南宮翡覺得這件事應該是可以記錄在世界奇異錄中的稀罕事了,而若是真的被記載其中,那他南宮翡,也大概是古往今來最悲催最可笑的那個笑話。

    他的一生,原是愛的結晶,是被長輩賦予希望和期待的一生,是驕傲和輝煌的。

    可當那層遮掩真相的遮醜布被拉開以後,他才恍然,什麼期待和希望,去他媽的驕傲和輝煌。

    原來他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

    南宮禮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拍了拍南宮翡的被子道:“你好好歇着吧,等再過幾日你好些了,我帶你去看你母親。”

    他說完,轉身控制着輪椅離開了房間。

    南宮翡在他轉身的時候就回過了目光,他睜眼看着南宮禮的背影緩緩離開,眼底深處,只覺得可憐。

    對他自己的可憐,更有對南宮禮的憐憫和同情。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有的時候這句話反過來也是成立的吧?

    他的父親,曾經那個天之驕子,如今成爲外面那麼多人最憎恨的“王”。

    可其實,南宮禮又何嘗不是一個可憐人呢?

    他畢生的驕傲和幸福在三十年前就被徹底摧毀,此後餘生,傾盡一切,帶頭來不過是一場空夢罷了。

    是的,南宮翡早在知道南宮禮的最終目的是想復活皇甫晴霜的時候就看得清楚,這條路的盡頭必定是一場妄想的空夢。

    或許在持續了三十多年的陰謀裏,唯一的無辜者就是他早早去世的母親皇甫晴霜了。

    若她還活着,若她知道她愛的男人爲她做了這麼多瘋狂沒有人性的事情,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母親,做兒子的,會盡全力阻止他的瘋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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