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系統已上線 >310 夢境之蛇(七十)
    310

    藉着身後的光,張孝能看到的東西有限,似乎還有更多祕密被藏在這不大的黑暗空間裏。

    但至少他明白,這裏應該就是他感覺生死攸關的地方——來到這裏,他心中心悸的感覺散去,甚至奇異的升起安心的感覺;他知道這是他的靈覺在提醒着他。

    這讓張孝安耐下心來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小小的囚室。

    這不大的房間必定是個囚室,而這間囚室怎麼看都是囚禁房間內那個人的。

    那人趴着不動彈,渾身髒亂、污穢,甚至比不上乞丐,或許只有糞坑裏的蛆蟲能夠一拼,也不知道被關在這裏多久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是若是他還活着,那這囚室連門都不鎖,這人卻也不逃,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意思。

    如果他死了……他死了這地方還有什麼存在必要?

    這裏畢竟是意識空間,不可能爲了囚禁死物造出一個房間。

    張孝打量着房間,但是在看不太清。

    房間內很暗,也很安靜,連一點光線也沒有,像是個深淵裂口,或許藏着一些誘餌或祕密,等待着獵物自投羅網……也許就是在等張孝?

    這裏實在可疑,雖然明知道里面可能就有他要的答案,但張孝在門口看了幾眼,也沒有打算就這麼進去。

    至少,他要再收集些信息,評估下風險,甚至做些準備。

    四周看了看,張孝走到不遠處蠟燭架前拿下一根還看得到燭心的長蠟燭,他又走到牆邊,沒有太用力,鬼頭刀斜斜地砍到牆壁上。

    鏘——

    張孝滿意點頭,這牆壁和外面的那些不同,沒有被風化,還很堅硬,僅憑藉鬼頭刀的堅硬並不能像切豆腐一樣看進去。

    又是鏘鏘幾聲,牆壁和刀鋒上突然亮起了幾點火星。

    張孝看了一喜,知道自己想的沒錯,這意識空間果然擁有大部分物理特性。

    他又砍了幾刀,徹底找到角度,每一刀都能帶出火星。

    把蠟燭放在地上,他已經把燭心稍稍處理,讓燈芯露出更多,再次砍出一刀,這一刀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大了不少,火星也比之前更多,不出意外,把蠟燭點燃了。

    張孝心裏其實隱約有些奇怪,這意識空間無論哪一層都有些太過正常了,幾乎和外界沒什麼太大差別,完全沒有想象力的存在。

    他不知道原因,但現在終究不是去關心這些東西的時候。

    張孝拿起點燃的蠟燭又回到那個彷彿囚牢的房間門口,更強的光線照進去,把黑暗映的更明亮了些許,讓他能夠看到囚牢內的更多細節……更多令人厭惡的細節。

    除了房間一角堆着的污穢,原來還有更多的卻是在牆壁上,那令人無法忍受的味道有很多就是從四周的牆上傳來。

    張孝皺着眉頭,強迫自己不轉身離開,也不移開視線。

    藉着手上蠟燭的光,他總算看清了牆壁上的東西。

    那牆壁上被塗抹着可疑顏色,聞起來像是鮮血和排泄物混合後的產物,這似乎被當作顏料,描繪着某種宗教崇拜。

    一個有着強壯人類身體的怪物被花在天花板上中央,他的臉充滿着扭曲,塗塗改改厚厚一層,似乎作者陷入瘋狂,完全不知道想要畫什麼,幾乎只剩下黑色的一大團陰影,只能大致看到眼睛和鼻孔的位置,不知道這是意味着什麼,或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他”身邊到處都是奇異的線條填滿了天花板剩下的

    空隙,這些線條有些無序,有些卻看起來像是房子,有些像人,有些像樹,但也都詭異的很,歪歪扭扭,還很不完整,看着就有股令人不安的奇怪結構。

    四面的牆壁又不一樣,沒有人、物,全都被填滿顏色,但那污穢的顏色絕不會令人舒服,那起伏的“質感”更是令人作嘔。

    “真實瘋了……”

    張孝看向房間內的那個人,他不知道這些“傑作”是不是這傢伙畫的,如果是的話,他恐怕無法從這個人身上得到什麼消息了。

    這房間內的骯髒和污穢,簡直讓人重新定義了髒的概念和下限,而那些“畫”更是讓人心驚的看到作畫者瘋狂的內心。

    噼啪、

    燭火跳躍了一下,光芒一陣搖曳,張孝收回目光,有些猶豫。

    光是站在囚牢外看,已經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但要進去嘛……

    張孝搖搖頭,再次看向那個人影,他的眼睛裏流露出思索……還有敵意。

    要知道,就算張孝沒有特意弄出聲響,但打開門的這段時間也不是安靜無聲,就是那個人影睡着了,不說開門時的嘎吱聲,僅僅是他點燃蠟燭也劈出不少刀,金屬的摩擦聲足夠讓裏面的那個人影驚醒,察覺到門開的事實。

    但他在這裏不少時間,囚牢那個人影卻一直毫無反應。

    在張孝看來這隻有兩個可能:要麼,裏面的人影到現在都毫無知覺,甚至是死了。

    要麼,他就是在引誘他進去,進到這個囚室裏。

    但無論是哪種,其實都不影響張孝決定。

    “這麼個詭異的地方,看着就很危險,如果我傻兮兮的進去了,不是死了也活該?”

    這就是張孝的想法,簡單直白,卻命中要害。

    這看似和他之前的做法不同,但其實一脈相承。

    張孝雖然有不少想要弄明白的東西,更是有預感眼前這地方隱藏着攸關生死的祕密,但比起好奇心,比起死亡預感,當下,他的小命纔是更重要的。

    他絕不會爲了虛無縹緲的一些原因讓自己冒生死大險,除非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風險和收穫成正比。

    不然,這可不符合他爲人處世的風格——商人的風格。

    商人逐利,也就是利潤,是衡量付出和回報的比例,商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更多的利潤,越是成功的商人越是如此。

    毫無疑問,張孝是一個商人,一個成功的商人,以一個成功商人的角度看待眼前的問題,其實答案並不複雜。

    他的本錢就只有他的命,危若累卵,還有一拼之力。

    風險則無需考慮,因爲不能退出,再大的風險他也只能無視……再說最大也不會比“死”高到哪去。

    現在外界形式險峻,九死一生,但至少也還有一生,他還是能回到外界和未知的敵人拼死一戰,勝者生敗者死。

    那麼眼前的問題就簡單了。

    除非能看到比“一生”更大的收益,否則張孝絕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賭,而無論是好奇心還是死亡預感,在張孝眼裏都不會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張孝搖搖頭,就準備熄滅蠟燭轉身離開。

    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就在這時候,那趴窩着的人影突然動了動。

    ……

    ……

    感謝書友「銀色戰車鎮魂曲」的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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