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103章現世報也來得太快了
    溫酒一時說不出話來,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謝玹。

    猜來猜去這種事,還是三哥比較擅長。

    偏偏三公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不吭聲。

    謝珩皺眉道:“風風雨雨都要你一個姑娘家去擔着,還要我這做長兄的幹什麼?”

    少年忽的這般嚴肅,溫酒猛地噎住。

    她已經習慣了,有什麼事情都自己衝在最前頭。

    無論何時,都要靠自己。

    可這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她:有我在,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還有你!”

    謝珩拿起桌上那本書,甩到謝玹面前,“抄一百遍,少一個字,跟她一塊在那蹲着!”

    主心骨都不在府裏,三公子就敢把當朝皇子打成那個鬼樣子。

    也怪不得吳昭儀瘋了一般亂咬人。

    只慶幸吳成峯也是個沒腦子,以爲一百輕騎就能踏平將軍府。

    呵。

    府裏這幾個自從來了帝京城,越發輕狂的沒了樣子,還不知道他下次不在,這兩人會鬧出什麼狀況。

    “長兄……”

    “長兄?”

    溫酒和謝玹剛好同時開口,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難得的,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十分無可奈何的神色。

    謝珩在此刻,完全不爲所動:“怎麼着?三公子還想帶傷受體罰?”

    “長兄說什麼便是什麼。”

    三公子只說了這麼一句,伸手拿了那本書,眸色微頓了一下。

    溫酒瞥了一眼。

    長兄居然弄了一本《道德經》給他,這要是真的抄上一百遍,三公子以後要是一個想不開,豈不是又要信道去了?

    溫酒連忙道:“長兄,你還是給三哥換一本吧。”

    “換女誡?”

    謝珩不鹹不淡的問道。

    素衣藍裳的少年擡眸瞥了一眼過來,張開石桌上早就備好的宣紙,提筆沾墨,竟就這樣安安分分的開始抄道德經。

    溫酒:“……”

    當她什麼都沒說就好。

    這劍是真他孃的重啊!

    到底是誰鑄出來的?用料這麼實誠,倒不怕虧本!

    “腰挺直!”謝珩捏了一片落葉,打在她腰間,半點不似平時那般眉眼帶笑。

    兇得很。

    顯然是個嚴師。

    好在小廝和侍女們都沒往這邊湊,溫酒咬了咬牙,不就是一個時辰麼?不就是廢雙手廢雙腿麼?

    要命了。

    這長兄怎麼這麼能折騰人?!

    她強撐了許久,那邊的謝玹已經抄了幾張宣紙壓在邊上。

    謝珩坐在那一處,飲酒自得,時不時提醒她一聲,“穩住。”

    溫酒差點直接坐到地上去,她試圖挽救一下自己的處境,“長兄,人家都說練武習字這種事都得從小學起,你看我現在纔開始入門是不是太晚了些?”

    少年嗓音清越,“是挺晚的。”

    “是這樣沒錯,要不,我也同三哥一樣抄道德經?”

    溫酒同他打商量。

    抄書雖然累,但是怎麼都比這樣受罪強啊!

    “每日練完這一個時辰再抄,爲兄不攔着你。”

    謝珩半倚在石桌上,姿態隨意。

    溫酒扯了扯嘴角,“我現在練還來得及麼?能同長兄一般武功超羣?或者一人一劍打他們幾十個?”

    這少年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這點滴不讓的架勢,分明是極難得的人才。

    謝珩道:“不能。”

    溫酒想扔劍:那她還練個鬼!

    少年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練了之後至少能跑得快些,你若肯下些苦功夫,還能學些皮毛唬人。”

    溫酒:“……長兄,我真的忙。”

    別耽誤她出去賺銀子成不成?

    謝珩凝眸看她,作勢便要起身。

    兩步開外的溫姑娘連忙道:“再忙,也要以長兄爲先!”

    一直靜心抄道德經的謝玹嗤笑了一聲,她只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同樣是被罰的。

    三公子抄道德經比她蹲馬步也好不到哪裏去。

    受罰人何必嗤笑受罰人?

    “一個時辰快到了。”

    謝珩飲着酒,天色漸漸亮了。

    一地的積雪純白,只有八角亭中火光跳躍。

    溫酒一頭的汗,還在強撐着。

    三公子落筆比一開始的時候要稍慢了些,風聲呼嘯而過,又是一天晨光降臨。

    謝珩起身,提起壓了溫酒許久的長劍,才走出兩步,不遠處小廝跑了過來,“將軍!外頭來了一幫……一幫光頭,說是來給將軍那什麼……”

    小廝有些結巴,撓了撓頭,“這人已經到了,可要讓他們進來?”

    “沒一個字是人話!”

    謝珩笑罵道,揮了揮手,“既然來了,就讓他們進來。”

    小廝應聲去了。

    溫酒扶着亭柱站直了,腳軟的不行,手臂也不像自己的,靠了好一會兒,愣是動彈不得。

    要不怎麼說不能人人都身懷武功呢?

    像她這般的人,就只能坐擁萬貫家財,用銀子砸高手來做護衛。

    不多時,去而復返的小廝帶着一幫光頭朝八角亭這邊走來,滿地的積雪,那七人行來的時候,溫酒覺得眼前的雪色都變得有些晃眼。

    當先那人,不過二十五六年紀,一身雪白的袈裟,周身氣度溫和,分明是眉眼如畫之人,卻讓人不敢生出半分褻瀆之心。

    溫酒微微有些愣神。

    謝珩回頭,低聲同她道:“阿酒,你去把這些人都打發了。”

    說完,他轉身便朝另一邊走。

    溫酒還沒來得及應聲。

    身着白色袈裟的僧人轉眼便到了眼前,行了個佛家禮,“貧僧應無求,受今上所託,特來爲謝將軍講經。”

    佛珠在他手裏輕輕轉動着,好似周身漫漫飛雪都跟着慢了下來。

    溫酒忍不住回頭看謝珩,這現世報也來得太快了些,三公子給她送了女誡,第二天就被謝珩大清早的叫起來抄道德經。

    這抄了還沒多久,給謝將軍唸佛經的就來了……

    還真是一報還一報。

    少年眸色微頓,隨即道:“大師來的正好,給我家三公子講講佛法經綸,沾一沾這萬丈佛光。”

    應無求溫聲道:“佛度有緣人。”他微微擡手,“幾位請坐。”

    “我還有急事要辦。”

    謝珩頭疼地扶額,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阿酒,好生招待幾位。”

    聲未落,不遠處一聲“大公主來訪!”傳了過來,一身綾羅錦衣的女子帶着幾個侍女冒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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