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寵攝政王 >第104章 怕本宮肖想你家三公子?
    溫酒擡眸看去,眼角餘光不由得掃了一眼謝玹,只見三公子瞬間面若冰霜,轉身就走。

    “三……”

    溫酒剛要喊他,身側少年道:“許是他傷口裂開了,我去看看,這邊,就你看着辦吧。”

    趙靜怡走的很快,身旁一衆人幾乎都小跑着才勉強能跟上她的腳步。

    片刻之間,便到了亭前。

    謝珩同趙靜怡微微頷首,轉身便穿廊而去,連寒暄都不寒暄一句。

    溫酒心頭一陣無力,連忙迎了上去,“不知大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也不知道今天是颳得哪門子邪風,這最不該上門的,前後腳都來了。

    應無求雖然年紀尚輕,卻是萬華寺極負盛名的聖僧,平時都是閉關參禪,連宮裏那位相召也難得出來一次。

    今個兒自動來將軍府給謝珩講經,是別人燒幾輩子高香都求不來的事。

    偏偏這謝家兩兄弟唯恐避之不及。

    眼前這位大公主也不是喫素的,現下這兩撥人往亭裏一站,溫酒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偏生這位大公主看也不看她一眼,解下火紅的披風隨手扔給身旁的侍女,徑直走到了應無求面前,“捨得出來了啊?本宮還真當你要一輩子閉關參禪,不喫不喝到坐化呢。”

    “阿彌陀佛。”

    佛珠在白衣僧人虎口處輕輕轉動着,“公主說笑了。”

    趙靜怡一襲紅衣站在他對面,庭前風雪如蓋,誰也沒有再開口。

    四周悄然寂靜。

    溫酒笑了笑,打斷這一地的靜謐,“外頭冷,幾位去花廳稍坐如何?”

    家裏兩位公子說走就走,這些個人還得她來應付。

    頭疼。

    都說萬華寺的無求大師是身帶佛緣,早早得了機緣便斷七情絕六慾,要普度衆生,坐化修舍利的。

    她這走了運重活一世的人,遇到這麼個人物,心下難免有幾分忐忑。

    若是真被他看出什麼來,還是件麻煩事。

    她壓下心頭思緒,吩咐身側人,“金兒雨露,給幾位奉茶。”

    “既然謝將軍有要事在身,貧僧也不便再叨擾府上。戾氣佛緣非一日可化可得之事,這經等日後尋了機緣再講也不遲。”

    應無求唸了聲“阿彌陀佛”後,也沒有多逗留的意思,“請轉告謝將軍,貧僧在萬華寺恭候大駕。”

    說完便要告辭,身後幾個光頭一道行禮告辭。

    “那我就不留大師了。”

    溫酒喚了不遠處的小廝,“十全,送送幾位大師。”

    果然是超凡脫俗之人,來得快,去得也快。

    應無求說了要走,趙靜怡卻擋在他面前沒動,四周落雪瀟瀟,前者朝她念了聲“阿彌陀佛”便直接繞行。

    趙靜怡轉身看他,“無求大師既然都出來了,不如給本宮講講人生七苦如何渡?”

    白衣僧人低眸,嗓音無悲無喜,“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人生苦厄,皆由心生,不戀紅塵,便得萬般自在。”

    趙靜怡問他:“你如今便是萬般自在麼?”

    應無求道:“貧僧已出紅塵。”

    趙靜怡忽然笑了,轉身走入亭中,看着石桌的筆跡,什麼也說。

    白衣僧人站了片刻,帶着一衆僧人冒雪離去。

    厚厚的積雪裏,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等這一行人都走遠了,溫酒擡手,揉了揉眼睛,轉身走到亭中央,“公主?”

    “不是信佛就是信道,這紅塵就真的這麼留不住人麼?”

    趙靜怡一把將石桌的宣紙扯下來,扔進火爐裏,火焰猛竄了上來,謝玹抄了一早上的道德經瞬間變成了灰燼。

    溫酒忽然想起趙靜怡把玩在手裏的那串佛珠,和那金屋玉樓一般的公主府裏燃的檀香。

    一個是盛寵在身的帝王之女,數年荒唐放縱,被整個帝景城的人當做飯後閒談。

    一個是信衆無數的白衣僧者,坐忘萬千紅塵,不沾半點人間俗事。

    溫酒怎麼也沒法子把這兩人聯繫在一起,可看趙靜怡這模樣,若說只是剛好這時候來將軍府碰上了無求大師,還真是有些說不通。

    “把謝玹叫過來。”

    趙靜怡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溫酒一驚,連忙道:“我三哥他有傷在身,實在不方便……”

    方纔這位一來,謝玹的臉色就變了。

    若是這時候再把他叫過來,豈不是和等着承歡受寵的小倌一般無二?

    三哥一定會弄死她的。

    趙靜怡擡眸看她,勾了勾脣,“呵,本宮只是讓謝玹來念個道德經而已,又不做別的,你緊張什麼?”

    溫酒微微笑道:“公主大駕光臨,我一時誠惶誠恐,生怕招待不周,如何能不緊張?”

    她倒不擔心趙靜怡這人會出爾反爾,只怕這人又對謝玹起了什麼別的心思,三公子怒火太盛會傷身。

    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趙靜怡在石桌旁坐下,懶洋洋的撐着下巴看她,“本宮還真沒看出你哪裏惶恐。”

    “公主……可用過膳了?若不嫌棄我這粗茶淡飯,一起用些如何?”

    溫酒就琢磨着怎麼把這尊大佛送走。

    連應無求那般人物,見了這位大公主都繞道走,像她這樣的,還是能避則避吧。

    “本宮想喝你釀的酒了。”

    趙靜怡一襲紅衣坐在四周都是飛雪的八角亭裏,微微一笑,容顏豔麗不可方物。

    “如此風雪滿天,當浮一大白!”

    “自然!”

    溫酒向來都覺得沒有在酒桌上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有。

    那一定是因爲酒喝得還不夠多。

    三杯五杯盡情開口,七罈八壇喝下去,對着皇天后土一拜,變成了便宜兄弟,還有什麼事辦不成?

    她朝趙靜怡道:“請公主到北街如何,我在那開了間酒坊,公主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趙靜怡忍不住笑道:“你是有多怕本宮肖想你家三公子?”

    講真,溫酒不是一般的怕。

    按謝玹那個悶聲記仇的性子,還不知道要把今天這筆賬記成什麼樣。

    她只是忙着自救啊。

    溫酒伸手摸了摸鼻尖,“說實話,從前我是有些怕的,可從今日起,便不怕了。”

    “哦。”趙靜怡饒有興趣的問她:“這是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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