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諳脣色尚有些蒼白。
他不明白,平日裏他幾乎從未對男女之事有過接觸,南弦說他禁慾已久,恐已成疾,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可昨日
他對一個尚未成年的小姑娘,竟然起了旖旎的心思
若非他最後保留一絲理智,被她打暈了,只怕小姑娘便被他毀了。
扶在吧檯上的手指發力,指尖泛白中,易諳閉了閉眼。
紀晚穿了件普通的襯衫,別進了腰裏,細細的小腰兒看起來脆弱極了,尤其是脖頸間若隱若現的一排牙印
更惑人了。
“昨天”
易諳眸間微涼,單手插進了西裝褲的兜裏,沉吟着開口。
“爲人師表就是這樣的”
紀晚不經意間擺弄着手裏的小金象,腳下還有一地的碎瓷器渣子,少說也得有個八位數,實則她心裏心疼極了
宋的,不是送的
紀晚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抽了什麼風了。
她一張嘴利的很,易諳好在清醒時脾氣不是一般的好,也逐漸恢復了理智。
“第一,我還沒教過你,算不上爲人師表。”
“第二,剛剛你打碎的宋代瓷清瓶,是上一屆聯盟拍賣的壓軸品。”
“最後抱歉,是我的錯。”
易諳剛說完,就看到小姑娘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要怎樣,你說了算。”
如果易河在的話,想來絕對是要制止他,原因嘛但凡他開口的對象是京城的任何一個貴家女,估計都逃脫不了一個答案。
畢竟,易諳在京城,喫香的很。
“你他壓軸品你放在這兒腦殼裏是豆腦啊”
這一摔,八位數啊。
紀晚有點鬱結,她感覺自己現在像一個罪人。
“沒地方放了。”
“”
罷了,有錢人。
紀晚最後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客廳的那副署名“三三”的行草墨寶,易諳眼皮一跳。
“其他可以,那個不行。”
語意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想要,就你品味不錯。”
這一磨蹭,原本定好的家教課這個週末也泡湯了。
第二天,易諳有事情要處理,便帶着易河先行離開了。
而國慶假期,也進入了最後一天。
紀晚正琢磨着詢問一下村長的情況,紀放一個電話便打了過來。
隨手按了接聽。
“晚兒”
“嗯。”
聽到對面是她的聲音,紀放這才放心說話,中間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紀晚略略皺眉。
“今晚家宴咳咳,你弟弟會回來,你也來見個面。”
“”
對方沉默。
沒聽到動靜兒,紀放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說下去,對面的丁敏不管己事地在微信上約好友去逛街。
“知道了。”
還算沒讓他下不來臺,紀晚淡淡應了一聲,紀放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丁敏若無其事地正要出門,紀放叫住了她,“下週末,給兩個孩子辦個晚會吧,這麼長時間,也該讓他們認祖歸宗了。”
紀晚是他的孩子,那個兒子也是。
因爲私生子這件事,紀放也承認自己對不起丁敏,這麼多年來也算是一再地忍讓了。
“隨你,我沒意見。”
丁敏的聲音有些冷漠,彷彿紀晚跟她沒什麼關係一樣。
這麼多年,她心裏確實也只有紀湘一個孩子,紀湘又出息,那個被她拋棄多年的不詳之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本就沒感情罷了。
說完,開門便走了。
到家門前,紀晚掐掉電話後準備找鑰匙,想了想還是先給溫陳按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可能沒拿手機在身邊,手機響了七八聲快要掛斷的時候,才接了起來。
“三三。”
“”
死一樣的寂靜。
離村子久了,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紀晚淡淡地回頭瞥了一眼樓道。
“嗯,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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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村長對晚哥的愛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