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這位老太太,是個厲害角色。
看了幾眼,已經走到了前廳門口,紀晚收回了視線,隨着紀衡一道兒踏進了門。
“媽,湘兒這次入會考覈成績很不錯,她老師宋元說她很有機會能踩着d級成員進入總玉協呢。”
剛進門,紀晚先聽到了丁敏的聲音,紀湘在一旁謙虛地跟老太太解釋。
而後,她聽到了老太太波瀾不驚的笑聲,“是嗎,湘兒真是出息,以後一定能繼承你父親的事業。”
幾人有說有笑的。
而紀晚的出現,打破了這一父慈子孝的局面老太太的臉一下子端了起來。
在場的,紀晨也在。
他一下子坐正了,眉眼終於放鬆了幾分。
或許是上次紀晚從一幫黑混混手裏救了他還“毫不嫌棄”地帶他回了家,他現在覺得他二姐格外親切,“二姐,你來了。”
狗東西,誰是你二姐。
紀晚沒說話,可紀晨愣是從中看出了這個意思。
進了門,老太太沒說話,眉眼疏冷地打量着她看到老太太對紀晚的態度,丁敏忽然就很得意。
“先坐吧。”
終於是紀放開了口,老太太也沒說什麼。
“晚兒,這是你奶奶。”
紀放開了口,紀晚就禮貌地跟着開口叫人。
老太太老態龍鍾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又跟着丁敏和紀湘說笑去了。
顯然,是對紀晚沒有放在心上。
紀晚倒也並不在意。
紀放讓紀晚別在意,老太太平日裏對人就嚴苛一些,紀晨也跟着點頭。
而紀晨也本以爲老太太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卻沒想到衆人喫飯席間,嚴苛的老太太卻主動給紀湘夾了菜,甚至讓他也多喫點。
紀晨就意識到什麼不對勁了。
紀湘心裏高傲又得意,臉上簡直樂開了花,丁敏更是不屑於看他一眼。
同紀晚一樣,紀晨也不在意丁敏對他的看法,只要他做好乖乖少年的樣子就好了。
或許是怕紀晚跟紀晨收到冷落,紀放倒是一直在跟兩人夾菜。
紀晚:倒也大可不必。
她那該死的潔癖。
飯後,已經七八點了,老太太在丁敏跟紀湘的攙扶下,去花園散步。
紀晨如今正值高二,爲了做好乖乖少年的形象,他喫完飯就樓上的臥室去寫作業了。
紀放去了書房,大概上處理公事。
至於紀晚,來到了二樓最裏面的一間客房,那是老太太給她準備好的臥室,紀晚剛剛回到紀家,或許準備的倉促也正常。
做完了曹美麗給她留的押題卷後,紀晚拿出了電腦,登陸了獵眼。
忽略世界上的消息,紀晚直接點開了跟二狗的聊天私信。
j:賣消息的是小5,拿東西的人是小八月,我定了座標東西在東國。
紀晚眉眼一挑。
這個小八月膽子不小,蹦躂到東國來了,估計小5也不知道自己的消息賣給了這個坑爹貨。
敢到東國來,京城精衛隊,就夠他喝一壺的。
二狗不土:靠還真是那個綠茶,可聯盟現在封了,我出不去啊大神
她答應的已經辦到了,是時候江湖再見了
二狗不土:別啊大神我加價
j:好說好說,咱倆誰跟誰
二狗不土:
跟二狗敲定時間後,紀晚就退了出來,房間裏沒有水,紀晚下樓去廚房。
她的房間在最裏面,不可避免地經過了書房,聽到了裏面的動靜兒。
紀晚散漫地,抱肩靠在了門邊。
書房內。
紀放極端無奈地嘆了口氣,對着一板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開口。
“媽,就算您再恨,妹妹都已經走了,這也不是晚兒的錯”
“那是你媽我的錯了”
老太太得理不饒人,無理更是爭三分。
“您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紀放土着一張臉。
他哪怕是在商場競爭都沒有感覺到的喫力,老太太年紀打了,家裏人都敬着她,沒人會主動惹她生氣。
紀放也不能對她說重話。
“那是什麼意思,她自己做出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還怕人說不成”
全然不見了席間的端莊,老太太一臉的惡狠,拄着柺杖在地上狠狠磕了幾下,“要我說,就是死的好”
“媽,那是我親妹妹您的親女兒”紀放忽然回頭喝到,他憋紅了眼睛。
老太太一下被他嚇住了。
“您對晚兒的態度,就連阿衡都看不下去,明明都是紀家的子孫,您爲什麼就不能做到一視同仁呢”
紀衡想到紀晚在席間被冷落了卻仍然堅強又懂事的樣子,他更心疼了。
老太太仍然不屑一顧,“哼,一視同仁如果不是你騙阿敏說她當年生的是雙胞女兒,你以爲紀晚在這個家還呆的下去嗎”
“更別說那孽種還是個不詳的異瞳之人”
她越想越恨
如果不是當年紀雲舒那個賤丫頭做出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他們紀家也不會在一衆親戚眼裏擡不起頭來
事到如今,老太太還是那副看法。紀放也看開了,他沒什麼好說的了。
“媽,既然你不認,那我把話放在這兒,我要這個女兒。”
他語氣堅定,一字一句地開口,“這件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我希望您能跟我一起瞞一輩子。”
除此之外,他對老太太再沒有奢求了。
本以爲老太太也會看在紀晚是紀家子孫的份兒上讓她真正地認祖歸宗,再不濟也能對她好點兒算了,沒必要了。
這個閨女,他認着就是。
門外。
紀晚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淡定離開。
第二天,一行人喫過了早餐後,陸簡準時地出現在了紀家的老宅門前。
老太太的神情比之昨日更冷了些,而這次,紀放沒有再強求紀晚跟老太太相處或是多說幾句。
正巧今日週一,紀晚臨走時,紀晨拉住了她的大衣,“二姐,今天我開學你能送我去學校不”
紀晨就是看着人都在,他才大着膽子問的,實際上,他一點兒也不願意再跟某些人呆下去了。
紀晚眉色閃了閃,偏了偏腦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