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蓄謀已久 >58、緩和
    第067章緩和

    翌日起來, 梁初音的頭像是要炸開一樣。她揉着腦袋坐起來,在牀上呆坐了好久,像是斷片似的。

    過了會兒, 她跳下牀,趿拉着拖鞋去了外面。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的碗筷。

    梁初音揉頭的動作頓住, 望去。

    南靳宇正端着一碗放涼的白粥從廚房出來,眉都沒擡,信手放到桌面上:“起來了”

    梁初音的腦子有片刻的混沌,尤其是看到他一如往常平靜的面孔時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爲什麼能這樣從容地在她的屋子裏走來走去,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樣子

    她們不是在吵架嗎

    是她的記憶出現問題了嗎

    昨晚沒有發生什麼吧梁初音對自己的節操不報希望。她喝醉的時候,啥事都幹得出來。

    猶記得小時候她第一次喝醉,用刀把隔壁鄰居大爺的門給劈了, 然後被他爸用雞毛撣子狠狠抽了頓。

    屁股火辣辣的感覺, 現在還記憶深刻。

    所以, 她不怎麼喝酒, 也不敢喝多。

    “喫吧。”南靳宇抽了筷子遞給她。

    梁初音下意識接過來,遲疑一下, 在他對面坐下, 端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粥碗。

    喫的時候, 她小心去看對面人。

    南靳宇也在喝粥,表情沒有什麼異樣。他不說話的時候, 就是一個安靜斯文的貴公子, 讓人心生好感。

    梁初音不覺多看了他兩眼。

    南靳宇有所覺察, 擡了一下眼簾。她做賊似的抽回目光,佯裝無意地捧起粥碗,咕嚕嚕喝了一大口。

    他脣角牽了牽,淡淡一笑, 也沒點破。

    這粥煮的很稠,軟糯,水分又多,很下口。梁初音本來就睡得遲了,餓着,不由多喝了兩碗。

    “菜也喫點,早上不能只喝粥,沒有營養。”他說,給她夾了兩筷子炒雞蛋和蘆筍。

    “謝謝。”梁初音吃了喫。

    蘆筍也很嫩,而且不油,鹹淡剛剛好。

    她沒誇,但不住往嘴裏舀的架勢就說明了很好喫。

    南靳宇笑了笑:“今天還去上班嗎”

    梁初音搖頭:“今天休息。不過,下午要去x市那邊參加研討會。”

    南靳宇:“你現在可是勞模了,望塵莫及。”

    梁初

    音臉微紅,看他:“你說這種話,不是在諷刺我嗎”要說到對待工作的嚴謹認真,誰比得上他

    凡事都能統籌得滴水不漏的。

    這份心思,別用來對付她就好了。可惜,她也被他算計在內。

    現在想起來,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她早該知道了,這人就是這種性格。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喫完早飯,他把碗端去廚房洗,梁初音坐在沙發裏看電視。

    這個時間段沒什麼劇看,她調來調去調到了財經頻道。

    主持人一板一眼地說着最近的時事。梁初音對這種東西興致不大,也就現在自己出來幹了,以前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不過,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卻漸漸聚焦。

    “隨着市場的發展,東陽信背靠信恆集團,逐漸壯大,隱有獨立的趨勢。日前,東陽信總裁趙全表示,將啓動新的投資計劃”

    身邊傳來腳步聲。梁初音擡頭,南靳宇不知何時端着水杯走到了她身邊。目光,也盯着電視屏幕。

    不過,他的表情沒什麼異樣。

    甚至,還有那麼點興致,跟看戲似的。

    梁初音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心裏,竟然也有幾分幸災樂禍:“把他放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就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養蠱被反噬的滋味怎麼樣,南大公子”

    南靳宇只是笑了笑,在沙發邊坐下,喝了口水。

    梁初音摸不準他的心思。轉念一想,這人向來留有後手,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也不是吹的。

    就讓他和趙全狗咬狗去,她操心個什麼啊

    只是,之後幾天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替他提起一顆心。

    沒過幾天,東陽信宣佈已和信恆打成股份轉讓協議,現今日起脫離母公司,正式更名爲“三陽科技”。

    與此同時,三陽拋出即將和某著名研究所合作,投資數控機牀產業,且將量化生產,三陽的股價持續三天漲停,在業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媒體紛紛報道,落井下石的不在少數。

    有說信恆集團這次是陰溝裏翻了船,也有人說三陽前途不可限量,更有媒體爆料,說三陽和信恆遠不像發佈會上說的那麼融洽。

    據說雙方根本沒有達成協議,就股份轉讓、分配和債權債務的問題

    還在撕,三陽是單方面宣佈脫離信恆,信恆可能會走法律程序控告三陽。

    也有說南靳宇縱橫金融圈數十年,這次卻敗在一個小人物手裏,堪稱人生中的滑鐵盧。

    這行向來是迎高踩低,梁初音看得大皺眉頭,把電視機換了臺。季禮在旁邊看她一眼,道:“你不用擔心,靳宇沒有那麼脆弱。”

    “誰擔心他了他這是活該,狗咬狗,一嘴毛”梁初音嘴裏硬。

    季禮笑,也沒說什麼。

    話是這麼說,她也強迫自己不去看財經報道,但之後幾天,工作都有些難以集中精神。

    這日去車間檢測,差點還讓電路給電到了。

    夏蒔乾脆把她拉出去,說要帶她去散散心。梁初音說不必,但拗不過她。誰讓她現在也是公司的股東呢

    逛了一下午,梁初音手裏的袋子都拎滿了,可心裏還是空落落的。

    夏蒔伸手在她面前招了一下:“回神了。”

    梁初音從恍惚中回神,看向她:“怎麼了”

    夏蒔無語:“你還問我怎麼了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要這麼走過去了”

    梁初音往她手指的地方一看乖乖,腳底下是挖了一般的溝渠。這邊在修路,到處都是標牌。

    唯有這一塊地方被風吹開了。

    梁初音嘴裏還不承認,給自己挽尊:“這是哪個部門在修啊挖這麼大坑,連個提示都沒有像這種大坑,就應該把牌子釘在地上嘛”

    夏蒔只是笑,不戳穿她。把她送到後,就自己開車回去了。

    梁初音走到窗口往外張望,見她離開了,回到客廳翻開了袋子,從底下拿出一個深藍色小盒子。

    打開。

    裏面是一條領帶,啞光藍斜格暗紋。梁初音那邊坐了會兒,把領帶扔進了沙發裏,仰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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