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溪搖了搖頭,把今天從江王那裏聽到的那句模棱兩可的話說了,道:“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穆言昭皺眉。
兩口子都沒什麼頭緒,連晚飯也沒喫幾口就洗洗睡了。
抱着鳳錦溪,穆言昭覺得一天的疲累都消失殆盡了,他悶聲道:“媳婦兒,如果我跟那個位子無緣,你會失望嗎?”
鳳錦溪攥着他的手,詫異反問:“爲什麼要失望?反倒是如果你將來你坐上那個位子,我纔會擔憂。”
這回穆言昭不解了:“怎麼會擔憂呢?權力至高無上,天下就是咱們說了算了,你不是想幹嘛幹嘛,誰也不敢招惹你了。”
鳳錦溪翻了個身,看着他,正色道:“當了皇上,大臣們會逼着你選妃,光煩也煩死了,你能頂住那個壓力,能擋住那個誘惑嗎?”
穆言昭想也不想就道:“當然能,誰提選妃我就給他賜妾氏,提一次賜一個,反正老子就只有要你一個,別人誰也不要。”
鳳錦溪就笑的很開心,片刻後問道:“你剛剛說跟那個位子無緣,是父皇給你透露什麼消息了?”
穆言昭道:“如果迫於旁的壓力,想給你一個更安全的生活空間,我是想爭一爭,爭的目的是爲了有個喘氣的地方。可如果咱們有順利活下去的機會,我對那個位子的渴望就沒那麼大了。我也不知道父皇到底要表達什麼,前兩日我在城外,父皇突然親至,與我密談了一番,問我想不想要塊封地。”
鳳錦溪撐着身子半爬了起來。
屋裏暖和,倒也不冷,但穆言昭還是一把將她塞回了被窩:“別吹着。”
鳳錦溪道:“父皇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
“猜不透。”
“那你怎麼回的?”
“我說等跟你商量商量。”
鳳錦溪:“……”
鳳錦溪抱住穆言昭的腰身:“那咱們就要塊最偏遠的封地,此生都不回京,宮裏的任何事都不摻和,如果父皇能答應咱們這個條件,咱就離開京城,哪怕去大西北呢。”
她腦袋在穆言昭懷裏蹭了蹭:“不管去哪兒,只要你在身邊我就覺得安心,當什麼都行,我只在乎你一個身份,那就是我的夫君,你把這個職位當好了,比什麼都強。”
穆言昭心裏一熱,眼神逐漸幽深,呼吸漸漸加重,低頭咬了下去。
“唔……在說話呢!”
“一會兒再說……”
鳳錦溪後來總結,不要輕易跟對自己情根深種的男人說感人的話,代價就是第二天會腰疼。
還有一個結果就是,商量的事兒跟沒商量差不多。
反正皇上也說了,不着急回他,只是給穆言昭提了提,讓他慢慢考慮。
也是了,來年還要辦醫學院,即便真要離開,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關於蝨瘋熱的問題。
次日上午時,鳳錦溪得到消息,死了一名太醫。
來傳信的人是非鑄鎏。
“哪個太醫?怎麼死的?也是感染了蝨瘋熱嗎?”鳳錦溪臉色也變了,連聲問道。
非鑄鎏搖搖頭:“是一位姓管的太醫,這位太醫是一年前才進的太醫院,比較年輕,不像趙太醫他們有給犯人診病的經驗。他給某個犯人檢查身體時那名犯人突然暴起將管太醫控制住了,以他做人質要求放他出去,管太醫也是沉不住氣,掙扎了兩下,脖子碰到了犯人手裏的刀片上,那犯人被射死了,管太醫也沒搶救回來。”
鳳錦溪只覺得後背上陣陣發寒。
非鑄鎏又報告了第二則消息:“太上皇屋裏發現了死掉的蝨子……”
“命人套馬車,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