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溪道:“聽我的指揮!”
這句話讓穆言昭聽着很不舒服,下意識的想張口反駁,可擡眼看着她認真嚴肅的側臉,那想要懟出口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
“找到出血點了,鉗子!”
“什麼?”
“鉗子,算了……”
鳳錦溪一手按着出血點另一手需要扭過身子去另一側抓止血鉗。
穆言昭通過她的眼神判斷出她想要的東西,忙抓起來遞了過去。
“謝謝!”
鳳錦溪繼續低頭忙活起來。
“看見那團白色的紗布了?”
穆言昭大腦已經完全懵了,他雖然上過戰場見過血腥,可開膛破肚這樣的血腥程度卻沒見過,這個女人居然一點也不害怕,還異常的冷靜。
此時又聽鳳錦溪開口,他低頭看了一眼,迅速抓起一團紗布遞過去,鳳錦溪卻沒接,道:“吸一下我手邊的血,動作輕一點。”
穆言昭笨手笨腳的操作。
鳳錦溪有條不紊的處理着,開始縫合出血點。
動作嫺熟且乾脆利落。
隨着她的動作,原本還在出血的地方止住了。
很神奇。
之後又固定好了阿喜斷掉的肋骨,再一層層縫合。
穆言昭看的大爲震驚:“你爲什麼會這個?”
“對不起,無可奉告。”鳳錦溪高冷的道,“我只希望你記住一點,我這雙手只會救人,不會害人,也請你對我不要有那麼多的懷疑。”
穆言昭噎了一噎,有心想堵回去,可看到她額頭上掛的汗珠和有些蒼白的臉色,那話又一次止在了嘴邊。
鳳錦溪擡起胳膊擦了把汗,手上的活兒也結束了,層層包紮。
之後開始清理‘手術檯’。
阿喜睜開了眼睛,但是不能動,張了張嘴,發出非常微弱的‘喵’聲。
鳳錦溪摘了手套,摸摸它的腦袋道:“麻醉藥過後可能會有些疼,你要堅強一點,熬過去就好了,知道嗎?”
穆言昭皺起了眉頭。
麻醉藥這三個字怎麼聽的這麼熟悉?
“它沒事了吧?”
顧不上多想,穆言昭問道。
他也知道太上皇有多寶貝阿喜。
“我不敢保證!”鳳錦溪道,“但是我有個疑惑!”
“什麼疑惑?”穆言昭下意識的問道。
“阿喜經常去雙月樓嗎?”鳳錦溪轉過身,直視着這個男人的眼睛問道。
穆言昭眯了眯眼:“你什麼意思?”
“我通過阿喜的傷判斷,它是從高處直接墜落,而小動物對危險的事物是有認知的,它們沒那麼傻……”
穆言昭面色變了一變,他立馬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再次劇變,一片煞白。
太上皇轉危爲安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
如今也並未徹底脫離危險,任何變故都能讓太上皇的病情加重。
而阿喜,是太上皇的心肝寶貝,一旦出事勢必會直接影響到太上皇的恢復。
身處詭譎多變的皇室,穆言昭還不至於連這點彎繞都想不通。
鳳錦溪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穆言昭沉吟片刻,面色突然再次一變,擡頭問道:“你剛剛說阿寶去的哪兒?”
“雙月樓,王爺不知道嗎?”鳳錦溪詫異道。
連小太監都知道,這閻王居然不清楚阿喜是從什麼地方掉下來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
轟!
穆言昭腦海中如同有驚雷炸開,就連呼吸都出現了紊亂。
“你聽誰說的?”
“我跟柳嬤嬤往外走的時候聽一個小太監說的,但我不認識那個小太監。”鳳錦溪道。
穆言昭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要向外人言。”
語畢,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