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穆言昭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就退縮了。
可心裏對鳳錦溪的怨恨卻有增無減,轉身回府,準備找二老夫人商量商量,讓二老夫人幫忙拿個主意。
誰知才進府中門房就趕緊道:“侯爺,剛剛宮裏靜妃娘娘派了掌事姑姑來,二老夫人正在招待着呢,請您回來立刻過去一趟。”
正侯心裏咯噔了一下。
靜妃是穆言昭的生母,作何要派身邊的掌事姑姑來正侯府?
“可知所爲何事?”正侯心裏直突突,甚至有些想退縮。
上一次靜妃娘娘身邊的掌事姑姑來府上,是在鳳錦溪出嫁前,那姑姑來替靜妃娘娘說了兩句話,警告鳳錦溪嫁入王府後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
那時他都沒在意,脊背挺的直直的。
心說他女兒嫁過去得了王爺的歡心,自有王爺護着,一個宮婢也敢這般給他臉色看?
可哪裏想到,他跟鳳錦溪都低估穆言昭對喬玉珠的情意,也低估對鳳家的恨意了。
任憑鳳錦溪把烈王府折騰的雞飛狗跳,王爺也不爲所動,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在路上遇見他這位岳父更是目不斜視就走過去。
爲此沒少被同僚嘲笑。
起初他還想擺擺岳父的架子,可在軍中歷練過的穆言昭身上好似帶着煞氣似的,轉頭橫他一眼,他腿肚子都哆嗦。
後來再看見穆言昭,他遠遠的就繞過去。
這次靜妃娘娘又派了身邊的掌事姑姑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不是好事。
再聯想在楚王府門前那丫鬟的話,便猜着鳳錦溪闖禍的事驚動靜妃娘娘了。
“那個死丫頭,她還不如掉河裏淹死算了。”
正侯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一句,硬着頭皮往二老夫人的院子去。
走到半路對面烏泱泱過來一堆人,爲首的是靜妃娘娘身邊蘇姑姑,二老夫人跟着相送,正陪蘇姑姑說着話。
正侯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他甚至能清晰看到二老夫人瞬間沉下去的臉色,只好硬着頭皮迎了上去。
“原來是蘇姑姑,不知姑姑前來可是傳達靜妃娘娘的旨意?”
蘇姑姑只神態冷淡的微微一福,就算是打招呼了。
旁的,彷彿沒聽見正侯的問題,又轉頭衝二老夫人點了點頭,直接告辭離去。
正侯心裏咯噔一下,他都想原地自閉了。
僵硬的轉過頭去,果然對上了二老夫人那雙含怒的眼睛。
他的夫人徐氏在旁邊臊眉耷眼的。
二老夫人沒說話,轉身回她的院子。
正侯忙跟上。
進了屋,關了門,屏退左右,二老夫人一個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正侯哆嗦了一下。
他還是非常敬畏這位嬸母的。
如今母親病重臥牀不起,徐氏又是個立不起來的。
全靠嬸母操勞打理,才能維持住這一大家子的運轉。
“你那個好女兒,真給咱們鳳家爭臉啊!”二老夫人言語譏諷的道。
正侯能聽出來這是反話,他擡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嬸孃,溪兒怎麼了?”
“尋常人家的男人還有個三妻四妾呢,堂堂王爺想娶個側妃她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都拿和離要挾到靜妃娘娘頭上了,她是嫌我們一家子死的慢啊!”
正侯聞言頭皮都炸了。
臉色煞白煞白的。
“那個惹事精討債鬼,她這是要死啊她!”正侯顫着聲的解釋,“嬸孃,這可不是侄兒教她的。”
說完呵斥那邊徐氏:“是不是給那個死丫頭出的主意?”
“不不不,老爺,我怎麼敢啊?”徐氏大喊冤枉。
二老夫人臉色陰沉,威嚴的視線盯着這兩口子看了片刻,寒聲道:“這女兒若再不管教,她可真要闖下彌天大禍了。”
徐氏看着正侯,緊張的道:“這事可不小啊,趕緊想辦法讓溪兒回來一趟吧,我說說她!”
“我也正要找她算賬呢!”正侯歉意的衝二老夫人行了一禮,愧疚道,“都是侄兒教女無方,讓嬸孃跟着操心了,侄兒這就命那個逆女回府,非狠狠教訓教訓她不可。”
忙出去讓人喊了管家來,找了個由頭讓他安排人去烈王府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