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倦意!
片刻後,他打開了書桌的暗格,從裏面拿了個發舊的荷包出來。
荷包磨損嚴重,能看出年代久遠。
喬相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小心翼翼的來回摩挲着,眼底的冷厲不知何時蒙上一層溫柔的暖意,看了良久,珍而重之的放了回去。
噠、噠!
手指在書桌上敲了兩下,不多時書房的門開了,進來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面容比喬相還要精瘦,太陽穴鼓着,一看就是內家高手。
喬相看着他,緩聲道:“都說沉默是金,到了讓老夫人修身養性的時候了,把西院的小佛堂收拾出來,將老夫人遷過去吧,再送碗藥,她的心也就能靜下來了。”
來人微微垂首:“王妃那邊是否需要警告一番?”
“不必了,如果還不懂得收斂,本相會親自收拾她。”喬相淡淡的道。
來人領命而去,喬相閉上眼睛,似是陷入了沉睡……
喬玉珠這裏離開後就去了‘靜姝院’,這是她妹妹喬玉佩住的地方。
院名靜姝,可喬玉佩的性格卻與這兩個字大相徑庭。
喬玉珠擅隱藏,算計與心間,面上工夫做的十分巧妙,美名在外,有活菩薩的美稱。
喬玉佩則不同,屬於被父母寵壞了的孩子,刁蠻任性,性格跋扈張揚,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府上的下人沒有不懼她的。
喬玉珠剛靠近院門,就聽到院子裏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她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知道妹妹又在胡鬧了。
能伺候在喬玉佩身邊的丫鬟婆子,沒點膽量幾天就得瘋。
喬玉珠跨進院門,就聽見喬玉佩興奮的道:“按住它,按住它,我要剝一條完整的腸子。”
兩名婆子蹲在地上,忙的滿頭大汗。
喬玉佩則一臉興奮,手裏拿着一把夾子,往外拉扯着。
慘叫聲越發淒厲,並逐漸弱了下去。
喬玉珠面色白了白,無奈的喊了聲:“妹妹!”
喬玉佩正忙活着,聽到聲音在看清來人時高興的跳了起來:“姐姐來啦!”
“姐姐快看我傑作,今天剝了條完整的腸子,都沒斷。”喬玉佩炫耀般的道。
喬玉珠胃裏陣陣作嘔,無奈卻寵溺的道:“拿走拿走,你知道姐姐最看不得這個了。”
“你們,把這清了,不玩了不玩了,我招呼我姐姐去。”喬玉佩把手裏的夾子一扔,連同那條戰利品一起扔到那兩名婆子腳下,過來毫無顧忌的就挽住了喬玉珠的胳膊。
嗅着空氣中的血腥味,喬玉珠忍着不適看了眼地上那隻死透了大耗子,跟妹妹一起進了屋。
“姐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玩?”喬玉佩洗了手,讓大丫鬟上了茶水甜點,招呼着喬玉珠坐了下來。
喬玉珠看着這位妹妹,道:“你就準備一直在家裏這樣玩下去?”
“我倒是想出去玩,可祖父看的嚴,根本不讓我出門,我有啥辦法!”喬玉佩喫着一塊糕點,突然一臉期待的道,“姐姐,要不然咱們找個藉口去廟裏上香吧?到時候來約着我,你開口祖父肯定同意!”
喬玉珠面上閃過一抹苦澀。
她剛把祖父得罪了,哪裏敢開這個口?
看着這位自小寵到大的妹妹,喬玉珠擡手順了順她耳邊的碎髮,柔聲道:“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哪還能想出去玩就出去玩?該考慮考慮嫁人的事了。”
喬玉佩明顯有些抗拒,把手裏的糕點往盒子裏一扔,不悅的道:“是母親讓你來的還是父親讓你來的?我不嫁,誰愛嫁誰嫁。”
喬玉珠嘆了口氣:“是祖父!”
喬玉佩有些煩躁:“我不想這麼早嫁人,嫁了人就更不自由了。”
“可始終要嫁人的不是嗎?”喬玉珠道,“你不問問要嫁的是誰?”
“知道,烈王!”喬玉佩嘟着嘴道,“母親說過,說這是祖父的意思,可我不想嫁給烈王,我不想給人做妾。”
喬玉珠心頭有些酸澀,強壓着這份酸楚,笑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喜歡他麼……”
她這個妹妹的心思,自己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