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跟穆言昭的交情並沒有那麼好,去求他只會自取其辱。
但她也清楚,如果穆言昭肯出手,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決。
可若是這次穆言昭幫了,那麼他肯定會被鳳家以這件事爲藉口徹底黏上,想脫身就沒那麼幹脆了。
她的沉默無異於給鳳青染判了死刑,眼底本就不算弱的光芒一點一點散去。
其實本來她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可不說不問,又有點不甘心。
如今問了,她也徹底死心,認命了!
“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我會幫你想想辦法。”鳳錦溪苦澀的道。
鳳青染抿了抿嘴,有些無力迴應。
她知道鳳錦溪的苦處,跟王爺夫妻不和,甚至因爲她的原因斷了穆言昭本來應該很幸福的姻緣,穆言昭恨她,恨鳳家,只恨不能鳳家所有人都倒黴心裏才痛快。
而鳳錦溪自己有多大的能量她心裏很清楚,說想辦法也不過是推諉之詞。
“我先去休息了,姐姐你也早點休息。”鳳青染認命了,勉強笑了笑,起身回了給她安排的院子。
鳳錦溪也沒了食慾,呆呆的在飯桌前坐了片刻,她問柳嬤嬤:“那個人很難纏嗎?”
柳嬤嬤嘆道:“軟硬不喫,如果想從東武侯那邊切斷根源,除非能讓…讓喬相出面。”
鳳錦溪苦笑:“我把喬家人都得罪到姥姥家了,斷了人家兩次姻緣,喬相沒弄死我都算是我的造化了。”
柳嬤嬤眼神微閃,最後也只嘆了口氣。
鳳錦溪一拍桌子,起身,帶了種赴死的凜然大步邁了出去。
她還是得去趟聽文院。
穆言昭幫不幫忙總得聽他句話。
到了聽文院,非鑄鎏正往外撤餐具,看見鳳錦溪一愣,道:“王妃您怎麼又過來了?剛哄我們爺把飯喫完,您若早點過來,怕我們都白哄了。”
“這屬下哪知道?反正之前您前腳離開後腳我們爺就炸了……”
“非鑄鎏,你再胡說八道給爺滾西山大營去。”
非鑄鎏的話沒說完,裏頭就傳來了穆言昭的咆哮聲,還連帶上了鳳錦溪:“本王現在誰也不想見,無關人等都離開本王的院子。”
鳳錦溪:“……”
穆言昭還真炸了。
她怎麼他了?
之前費勁巴拉的幫他擦身子,完了還不討好?
看着鳳錦溪漸漸難看起來的臉色,非鑄鎏小聲道:“王妃您看,屬下沒騙您吧?”
說着趕緊端着盤子溜了,留下鳳錦溪獨自在那兒運氣。
廖海從屋裏走了出來,把鳳錦溪讓到院門口那裏,小聲問:“王妃,您之前跟王爺吵架了?”
“沒有啊,而且我認爲當時交流挺友好的。”鳳錦溪傻眼。
她認爲兩人還算友好啊。
而且他還跟自己暢談了一下未來的工作計劃。
難道是脫他褲子的時候惹怒他了……
可是脫完褲子他才聊的工作計劃,說明心裏不是真正的生氣。
怎麼又暴躁了呢?
廖海無奈的道:“那屬下就不清楚了,反正您前腳走,後腳非鑄鎏進去問要不要擺晚飯,王爺的臉色就不是很好。”
“那算了,我明日一早再過來吧。”鳳錦溪悶悶的道。
這時候進去談東武侯的事,只會上趕着喫槍子兒,她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廖海詫異:“王妃您找王爺有事?”
鳳錦溪點了點頭,簡略的問道:“你知道東武侯孫銅錘嗎?”“知道,王爺在軍隊裏歷練時就是他的部下,後來兩人鬧翻了,鬧的特別僵。”
鳳錦溪聽着臉也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