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真是好手段。”穆言昭譏諷的笑道,“來人,請侯爺去衙門小住幾日。”
東武侯沉着臉。
還是無法相信事情會有這樣的翻轉。
可看着那邊的鳳錦溪,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他看了眼管家,道:“去請喬相!”
管家應聲而去。
穆言昭並未攔着。
這件事攔不住。
兩名侍衛想上前,被東武侯冷聲呵退:“滾開,本候自己走。”
他緩步走來,視線停留在鳳錦溪身上,眼底那嗜血的暴怒彷彿要將鳳錦溪攪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視線。
鳳錦溪卻像是被嚇着了似的,不敢與東武侯對視,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
穆言昭安撫的拍了拍她。
鳳錦溪眼角的視線看到了那邊奄奄一息的血狼,她心頭狠狠一揪。
但是又看到血狼的腹部一起一伏,說明還有氣,應該能救回來。
她擡起頭來看着穆言昭,小聲道:“王爺,能不能讓人把那隻狗帶回王府讓我爲它救治?要不是它捨身相救,我怕是早被東武侯活活打死了。”
穆言昭低下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狗也真是多管閒事!”
鳳錦溪:“……”
他是不是掌握了罵人不帶髒字的精髓?
見鳳錦溪喫癟,穆言昭今日這大起大落的情緒才終於有所好轉,吩咐了下去。
鳳錦溪鬆了口氣,從他懷裏爬起來徑直走過去仔細的叮囑那幾名侍衛:“要小心,動作輕一點,別弄疼了它。”
趁着侍衛去準備軟擔架的時候,她捏着一粒藥遞到了血狼嘴邊,小聲道:“喫下去,乖乖配合他們,到了王府我給你處理傷口。”
大狗舌頭一卷,將藥粒吞了下去,溫熱的舌頭舔了舔了鳳錦溪的手,閉上眼睛休息。
看着血狼的傷,鳳錦溪心裏有些發堵。
好在這劫難過去就是新的狗生。
輕輕順了順它的腦袋上的毛髮,又叮囑了一遍,起身去追穆言昭一行。
此番雖有驚無險,也受了些罪和驚嚇。
可好在終於將這個變態繩之以法了。
不知道當街擄走皇家兒媳能不能判個凌遲。
總得讓他爲以往的罪行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那些被他活活折磨死的女子地下有知才能瞑目。
最好先凌遲再點天燈。
光想想就痛快。
穆言昭聽到身後的動靜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剛好看見鳳錦溪健步如飛的樣子還有臉上那暢快淋漓的笑意。
昂着頭,宛如打了勝仗歸來的將軍,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與之前的慌亂、孱弱大相徑庭。
在瞧見他掃過來時,忙神色一斂,擠出一抹受到驚嚇後的慌亂神情,連身形都又孱弱起來。
穆言昭嘴角抽了抽,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吩咐廖海:“把王妃送回府,請大夫看看。”
東武侯走的不快,心頭是滔天的怒與恨。
恨不能就地活劈了鳳錦溪。
他微微低着頭,眼底是嗜血的猙獰,殺意瀰漫。
當街擄走皇家兒媳,就算有喬相擔保,不死也得判個流放。
也沒了再捲土重來的資格。
尤其是如今的他已半殘之軀,這纔是他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
還不如當時一刀子捅死他,好歹還能落個全屍。
與其待數日後症狀體現遭人恥笑。
還不如與這個該死的女人同歸於盡,黃泉路上有美人相伴,卻也不寂寞。
也算是讓穆言昭付出點代價。
東武侯掌心暗暗聚力。
在鳳錦溪路過他身邊時猛地一掌朝鳳錦溪的腦袋上拍去。
東武侯當年被喬相所救之後,便開始習武,又在軍中歷練多年,武功不弱,這一掌若是拍下去,鳳錦溪小命不保。
可跟着她的是廖海。
廖海能混成王爺的心腹,成爲王府的大管家,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心細,善於觀察。
他早就警惕着東武侯。
因此,在東武侯揚掌拍來時便也動了,順手在鳳錦溪肩上輕輕一推,同時出拳,接下了東武侯那一招。
鳳錦溪冷不丁被推了個趔趄,她站穩轉過身來才知道廖海爲什麼推他。
那個錘子死到臨頭了還想拖上她?
鳳錦溪眯了眯眼,氣的俏臉發白,咬牙切齒的道:“廖海,照他胯下踢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