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懸愛 >第75章 相親帶上着現任女友
    “哦?”趙宇城挑了一下眉毛,伸過手來,向沙發走去。

    他坐進沙發裏,長腿自然的交疊在一起,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拈起封面,“譁”一聲紙頁翻動的聲音在書房裏輕輕迴盪着。

    他看極慢,像是一臺精密的電子描儀器,無聲的逐行在紙張上緩緩移動起來。

    他雙眼的注意力便全在那一頁頁的空白紙上,幾乎將艾卿這個提供資料的人忘記得一乾二淨。

    他又像一個進入工作後,便可以把自己置身在真空的裏的專家,完全把自己沉浸在思考之中。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時,他擡頭伸手淡淡的說:“拿支2B鉛筆給我。”

    艾卿以爲他要畫畫,喃喃道:“你要畫別畫這上面,這可能跟案子有關。”

    趙宇城沒有理她,接過鉛筆,將筆打橫,讓黑色的筆芯橫掃過的白色的紙張上面。

    這……這簡直就是小時候熊孩子的惡作劇。

    可他卻此不疲的規律的揮動着筆桿,只十秒鐘,白色的紙上面變畫成了一片淺鉛色。

    只是有些地方卻神奇的沒有被塗滿,留下一些白色的線條。

    艾卿站在他的身前,倒着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趙宇城當下所做事,跟自己送上的這疊空白紙有何關係。

    很快,趙宇城停下筆,將那個比A4紙還要大上一些的畫本子豎在了艾卿的眼前,神色淡然的蹦出一個字:“看!”

    “天才!”艾捂着嘴,驚訝萬分。

    一個女人形象出現在原本空白一片的畫紙上。

    這種小孩子的遊戲,是在有很深凹痕的白紙上肜鉛筆去掃摹,因爲紙平面高低不同,將上一頁的所寫所畫全部給掃了出來。

    “兒童遊戲你玩過嗎?”趙宇城放下鉛筆,眉毛挑了一下,後,將雙手枕在自己的後腦,一副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等於浪費他的寶貴時間的表情。

    艾卿不好意思的笑笑,彎下身子,拿了鉛筆和畫冊,準備溜之大吉,去局裏跟同事們討論一下畫的意思時,趙宇城輕哼了一聲,頗爲不悅板起臉。

    盯着已走到樓梯口的歡快背影,眼底露出一種,過河拆橋的主,下次別再想有問必答的威脅。

    艾卿收住腳,回頭看了一眼趙宇城,轉身撲向了他。

    她雙手撐在趙宇城腦後的沙發背上,低眸凝視着男人的臉,嘴角微微上揚的說:“老師,我……”

    趙宇城仰頭看着頭頂懸停的小臉,打趣的看着她,她這個樣子還能吃了他不成。

    “啵!”一聲極爲清亮的聲音在他的臉頰上響起,然後,一張笑嘻嘻的臉在男人的眼前得意的晃了晃,外帶一句極損趙宇城尊嚴的話:“我把初吻獻給偉大的革命事業。”

    “你……”趙宇城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像樣的句子,他怎麼成了她的事業了,他明明是個人,不是個東西。

    艾卿小手在趙宇城的臉上摸了一把,趁他還在恍神之機,從他的身上躍起,輕快的走出了書房。

    趙宇城的臉驀然的紅了,初吻,誰說不是呢。

    站在樓頂的於鳳椒,看到畫本子裏的畫後,緩緩地睜大了眼睛。

    第一張,是她曾經跟李謀說過的一段往事。眼前正是她最屈辱的現實陰暗生活,一幅三男一女交纏在一起的畫面清楚可見。

    第二張,一個女人拿着一個本子送給一個小孩子。

    第三張,小子被人夾在腋下帶走。

    第四張,第五張,則是小孩子讀書、喫飯、還有做工的一些畫面。

    翻到最後時,看到一片沒有人物的景物畫,像是寫生速寫之類的。

    那是曾經她幻想過的一棟房子。

    雖然是用鉛筆摹畫出的副本,可是全是自己人生經歷的寫照,那些生活私隱點點滴滴全出自李謀的手。

    她好像如夢方醒地回過神來,看向艾卿,下定決心的道:“告訴他,他是我的驕傲。”

    艾卿呆了呆,沒有想到一個殺人犯,在所有人眼裏都是一個不可饒恕的兇手,卻在這個女人心裏,是一個永遠不能被褻瀆的寶貝。

    她嘆了口氣,略微前傾,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於鳳椒,說:“他如果自首,不會死的,還有機會活着。”

    於鳳椒緊緊的捏着畫本,極力的控制着情緒,點點頭:“我配合你們政府,我要他活着,活着……”

    ……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

    艾卿捧着油條包子從外面回來。

    看到飯桌上放着一隻信封。

    信封是手工製作的。

    在右下角用鉛筆畫上了一束野菊花。

    打開裏面,有兩張畫展的門票。

    艾卿微笑的拿了一張,悄悄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另外一張原樣的又塞了回去。

    ……

    晚上八點。

    展覽來了很多人。

    不少人駐足在一副像連環畫一樣的素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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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畫面一共四幅。

    第一幅,兩具看不到臉的身體,交纏在一起。

    第二幅,還是同樣的內容,可是明顯能看到那具男人的身體,已起變化。

    第三幅,三個男人的身體交錯互纏着。

    第四幅,一個孩子,看着三具衰敗的身體老去。

    站在人羣裏的艾卿,幾乎一眼認出那孩子。

    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直接撞進了一片厚實而溫暖的懷抱裏。

    轉目看向對方,聲音恐懼的說:“老師。”

    趙宇城躬下身子,脣貼着她的耳朵,細語道:“李謀還沒有走。”

    “老師,他想表達什麼?他用畫想表達什麼?”

    “他殺了人,他並不想逃避,他在爲自己的母親報仇,同時,也在爲自己的行爲做一個說明。”

    “李謀應該目睹過自己的母親跟李富民在一起,所以畫下那些,後面的三個男人,分別暗指李家三個男人。他曾經在十六歲後偷跑回家,極有可能發現了自己爺爺死亡的真相。”

    “他爲什麼不去公安局舉報?”艾卿。

    趙宇城:“這麼年,證據缺失,而且李謀有自己的一套人生規則。這也就是爲什麼,他一直給警方留下線索,期待有人去查。”

    艾卿瞭解的看着那畫道:“那兇手在他看來,是他生父,母親不敢管,……他想在這樣一個社會伸冤,只能這樣做。”

    畫展上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數在看到這幅畫時,都有一種不敢相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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