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懸愛 >第166章 老師我困了
    趙宇城說完案子,已安然坐下,正拿起了茶杯,聽到這句。

    “當”一聲,杯子翻倒茶水橫流。

    褐綠色的汁液涌出杯口,將六張相片全部浸溼。

    杯子落地時,還發出了砰砰的聲音。

    艾卿被他這下弄得窘迫不已,剛要說說自己的想法,趙宇城的反應似乎不太贊同她多嘴繼續說下去。

    艾卿會意的開始風風火火地把資料一一收好。

    卻沒有想到,自己先行放在桌上的相片讓趙宇城直接給洗了個澡。

    修誠躬起身子,在努力的搶救式的把相片從水裏拈起來,拿紙在上面印幹水。

    而跟着相片一起遭殃的還有賈局長專程放在桌上的一盒子上好茶葉。

    艾卿盯着茶葉盒上的三個字母愣了愣。

    “CQL”怎麼這麼眼熟的。

    不對,這茶葉盒不是都有這種LOG的。

    但哪裏不對勁,她一時也想不起。

    趙宇城盒起茶葉盒子,擡頭看向艾卿,表情微妙的閃出一抹笑意道:“艾卿,家裏的頂級紅茶拿來,陪給賈局長。”

    賈局長連連擺手:“沒事,這種茶葉我還有的。”

    趙宇城隨口問:“這種茶是一般從國內各地上百種頂極茶葉裏精選的十二種搭配而成的小罐茶葉,每一個盒子裏有十二個小盒子對嗎?”

    賈局長點頭,趙宇城在推理方面極有天賦,但在對於這種茶葉,他居然也知道的。

    自己只是拿了十二個小盒裏的其中一個來,他就推出還有十一盒。

    這隻能說明,他喝過這種茶,至少是見過的。

    不過茶葉的來源很祕密,賈局長並不想讓他再說下去,免得又出現剛纔推理出一幕,各種訊息集中後,有些事實事不好解釋。

    不過,對於天才的刑偵專家,他是有容人的氣量,笑道:“是有十來盒。上次有人給的。”

    “哪家的?”趙宇城隨口問。

    “常氏精選國茶。”

    艾卿脫口道:“常氏集團嗎?是不是常青琳上次結婚時,給大家回的手辦禮?”

    賈局長點頭:“是的。我當時沒有去,但對方還是送了一盒茶葉過來。”

    艾卿和趙宇城相視看了一眼,兩人都要努力的回憶在腦海裏某處存貯的記憶。

    趙宇城轉頭看了一眼修誠,站起拉着艾卿往門外走,走出幾步後,他又想起了什麼,回頭道:“我知道常青琳爲什麼能有這麼大的膽子跟常一虎叫板了,她背後有人。是聞桐歸跟她在聯繫。”

    艾卿的思維還一直停留在常青琳未死,常一虎買兇殺人的階段。

    此時臨出門時,趙宇城卻突然的拋出一句,他知道聞桐歸是怎麼跟外界聯繫了,着實讓她跟不上他的思維節奏。

    而一直在跟艾卿一樣,還在理順一切關表常青琳與常一虎關係,把幾個案子串在一起想的刑警們則根本沒有餘力去想趙宇城最後說這話的意思。

    一切都太突然,也太超出所辦案子的複雜程度。

    “老師,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麼想到他身上去了?”

    “我早就想到他……”趙宇城頓了頓才道,“常青琳不簡單,但更不簡單的是聞桐歸。只是我一直在爲一個觀念而苦惱。”

    “什麼?”

    “爲作一直總在案發後,去尋找犯罪線索,指明犯罪嫌疑人物徵的我,要不要在可預見有人要犯罪時介入。”

    “老師,你說的課題太高大上,我跟不上。其實刑事案件的本身從來就是不可控的,能把兇手捉拿歸案,已盡到職責,這還是你教我的。”

    趙宇城走出公安局的門口,看到路邊的銀杏樹已開始吐新,他似乎也覺得一切是自己想太多。

    常一虎與常青琳相鬥,的確不是警察可以管控的職責範圍。

    他打開車門,回頭向艾卿看了一眼道:“我們應該學會享受生活,他們若再犯事,自然要承擔後果。”

    “老師你不去提審聞桐歸了嗎?”

    “這事讓修誠去做。”

    “爲什麼?”

    趙宇城:“我不是超人,也需要夥伴。”

    “那我去旁聽怎麼樣?”

    “你呀。”趙宇城對於艾卿的熱情她不好拒絕。

    他鑽進車裏,見艾卿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按了一下喇叭衝外面的艾卿道:“要審聞桐歸可以,先回家好好準備一下。”

    ……

    入夜。

    艾卿已呈大字形癱躺於牀上。

    在五分鐘前,她剛從浴室裏出來。

    而在這之前,爲了儘快忙完,她以戰鬥澡的洗法很快讓自己變得乾淨清爽。

    只是,在趙宇城進去後,她被告之沒有將私人衣物清理乾淨,於是只能折返回去。

    不想一入“侯門深似海”的她,就

    被趙宇城招搖撞騙的拐帶了。

    等到重獲自由時,她已經很困得不行了。

    可,浴室裏的水,還嘩嘩流作一串有節奏的音樂,恩師趙宇城還在洗澡。

    “老師,你再不出來跟我談案子,我就先睡了。”

    艾卿只得拿出殺手鐗。

    對於趙宇城來說,她睡着意味着他會一夜孤獨到天明。

    所以……

    過了約一分鐘,浴室門推開,趙宇城披了一件浴袍,他側目看到艾卿大爲不雅的橫在牀上,臉埋在枕頭裏發出輕輕的鼾聲。

    他慢慢走過去,將掛在她腰間的被子拉高到她脖子下,又掖了一下被子,才穿了件厚實睡衣轉身出了臥室的門。、

    再下到地下室裏時,已是晚上10點半。

    趙宇城站在一排排的書櫃前,掃過自己這十年來收集的資料,從一隻破了角的收納盒裏抽出一疊檔案袋。

    泛畫的紙張從檔案袋裏緩緩露出真容。

    這是他父親的遺物。

    以前不止一次的翻看這些東西,這是父親生前記下的一些隨筆。

    裏面多大是他對於新型犯罪心理的一些分析,還有一些未解的案例也被記錄下來。

    過去那種保密何是閉門造車式的偵察早已過時。

    很多案子一壓就是十幾二十年。

    因爲受條件所限,那些案子很多都歸於一隻黃色的牛皮紙中,封存起來。

    而今天,就在他打翻了綠茶時,他突然的有了一種頓悟。

    手裏拿着日記本,上面一樣有着褐色的水漬。

    而那個水漬,經過一年的時間後,像是一抹印在美人臉上的雀斑,怎麼也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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