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眉頭緊鎖,只開口問道:“這東西一般生長在什麼東西?”
祚皖擡眸深思片刻說道:“這子癇桂主要生長在很高的山頂上,而且還需要乾燥的天氣水源還必須要少。一般在延仲皇都不遠處的山峯上都會生着這子癇桂。”
祚皖一說完,容珩心中便生起了燥熱的火。
祚皖常年看醫書,年輕的時候也時常遊玩各地,天賦異稟的醫術和遊列各國的採記。
自然是記得這樣在尋常不過的草藥了,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記錯的。
他當年去延仲剛好遇見當今已經逝去的皇后來大黎和親,那時候他站在高高的山峯上,看着一車一車的嫁妝擡出延仲皇都。
雖然沒親眼看到華曄當時的樣子,但祚皖卻注意到了山頂上那些大黎沒有的花草。
當時就看見了這子癇桂,祚皖印象十分深刻。
容珩一聽到延仲,眸光一緊,心中便有數了。
“師叔確定這子癇桂只有延仲纔有嗎?”
祚皖轉身就見容珩眼神一稟,就急忙收起笑容,很認真的說道:“確定以及肯定,這子癇桂就只有延仲纔有。”
祚皖自顧自的又解釋道:“當時因爲這子癇桂,我還特意翻閱了好些草木綱。延仲皇都邊上的山峯都是非常高的,而且水源少泥土又幹燥。而延仲四周邊境甚至稍微離延仲皇都遠一些的山峯,那裏都是沒有子癇桂的。”
“而南啓地勢平坦,水源也少,和北黎郡的地勢也是比較相近,更加不會有子癇桂這種草。而大黎就更不用說了吧,大黎的山峯都不高,水源更是充足,壓根就不可能會出現子癇桂這種草。”
“我可以再三確認,這子癇桂真的就只有延仲纔有。”
祚皖非常肯定的說着,容珩看祚皖的眼神都不由的冷冽起來,沒有了先前的笑意。
看的祚皖都不由的緊張了又緊張。
容珩面具下的俊顏崩的緊緊的,沒有一絲絲的鬆緩,緊緊抿着的脣許久不曾開口。
過了許久之後,容珩又指了指旁邊那個包袱,裏面躺着的是一條紅色的布條,上面繡着的是金色的絲線。
繡的是什麼東西就不知道了。
容珩嗓音低沉,明顯是在控制着自己快要暴走的情緒:“師叔看的懂那上面是什麼符文嗎?是本王在湖泊邊上的槐樹上取下來的。”
祚皖本來還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包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子癇桂身上。
祚皖移目看去,有了子癇桂在前,他都有點不敢輕易的去觸碰這另外的包袱了。
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袱,如眼的便是一條顏色鮮紅的布條,上面繡着的不是什麼花紋,而是符文!
所謂符文就是那種巫師爲了聚集邪氣而畫的符文,說起來這巫師也是真的邪氣的很。
不能說巫師不存在,只是很多巫師都隱於市,不敢拋頭露面,而且道行很淺,基本上就是江湖術士,騙子一般的存在。
可要是遇見一個道行比較深的,那都是你真的要自認倒黴了。
祚皖稟冽深吸,認真的打量眼前的符文。不仔細看,你不會發現,祚皖的眼尾好像打開了一些,裏面閃着金色的暗光。
像曙光一樣的視光直射在紅布條上,只見這紅布條在祚皖的眼中好似立馬就透明瞭起來。
紅布條原本不是紅的,原先是黑灰色,灰的髒髒的,有點立體的毛感。
只是巫師用了特殊的染劑,纔將這布條變成了鮮紅的紅色,紅的像人血。
這上面的符文原本也是畫上去的,巫師道行蠻高的,符文行如流水,力道如勾,一筆而成。
這巫師也是狡猾,畫的是一個以八卦爲首被圈禁又像指引的符文,符文的筆落之處由粗到細尖,像極了生出來的尾巴。
祚皖看着,這符文就像是一個驅引咒,風過吹動符文時,把符文掛在有水的地方,符文會隨着那水流一起而動。
而這符文上面畫這的縛獸也會接到指引向風吹去的方向而去,這就是巫師的邪氣。
但凡你入行三分,這巫師都是讓人忌憚的存在。
祚皖天生陰陽眼,這是他從來沒有告訴別人的祕密。自己剛剛入佛門的時候,師父告訴自己他其實更適合道家。
但他一心皈依佛門,所以導致現在能看卦又能神叨叨的樣子。
對於這樣的符文,祚皖想要破解不過就是添上一筆的事情,只是這符文背後隱藏着的巫師實力不容小覷啊。
祚皖只能如實和容珩說道:“這不是一般的紅布條,王爺請看上面刺繡的花樣,是不是覺得好像從未見過這樣的紋路?”
容珩順着祚皖的話就點點頭,反正他確實不認識,而且總覺得這布條怪怪的,有點邪乎的樣子。
祚皖繼續說道:“因爲這是巫師畫出來的東西,這名爲驅引咒,巫師的道行高深的話,這符咒還能驅逐萬物乃至百姓。”
“這巫師通常都隱匿與市,穿着與常人無異,而且一看這巫師還是個狡猾的,王爺你看,這紅布條要是仔細看的話,這明明就是畫上去的符文,可這巫師卻請了那繡工最好的繡娘,在符文上遮蓋了一層刺繡。”
“這繡孃的繡工也是十分不錯的,不曾破壞到裏面的符文,而且還不知不覺的給這符文繡了一層欲蓋彌彰的保護罩。”
容珩聽着都覺得有點鬼神之說了,有點半信半疑的。他向來不相信這些神叨叨的玩意,可這真的讓他碰上了,又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
但是這花樣確實看着像以前那種江湖術士拿來騙人錢財的驅鬼神符……
當時就是因爲這異於常服的花樣,容珩才把它帶回來的。
祚皖繼續說道:“殿下說是在湖泊邊上的槐樹上發現的這樣布條,這驅引咒最重要的就是兩樣東西,一爲風二爲水。”
“只要這風一吹,水便會發出流動的聲音,這被指定的特殊的獸就會往風吹的地方去。”
“名爲驅趕,也爲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