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眉角一皺,就問道:“可是當時本王射取布條時也有風吹動,可並沒有看見那種獸啊?”
祚皖聽着容珩的話,不免覺得這就是行外人說的話,連忙就解釋道:“王爺啊,這符文掛在那槐樹上多少時日了?”
容珩定定的站在那裏,微微啓脣說道:“不知。”
祚皖無奈一笑:“王爺都說不知了,那那小獸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嗎?早就隨着風向不知道躥到哪個小城去了。”
容珩一聽,倒是他沒反應過來了。
不是他不相信這種鬼神邪乎之說,只是自己真的從未遇見過罷了。
容珩抿着脣,只覺得自己現在是真的不敢摘下面具了。這祚皖口中的巫師隱於朝市,自己帶着面具就好像也是一層僞裝一般。
至少讓人心安些。
難怪人家說一個人若是有了想要去的地方,想要守護一個人,那便是有了保護自己的慾望。
他還有小姑娘在等他平安的回去,就算是巫師,容珩也不管他什麼人間鬼道,容珩非把它拔了不可。
沉默了許久,容珩問道:“那師叔可有辦法改其道?”
容珩這不專業的話,祚皖就有點聽不懂了:“改其道?是什麼東西?”
容珩見祚皖聽不懂,不緊不慢的輕聲說道:“就是師叔會不會改符咒?就是這樣添上幾筆?或者是能不能利用符咒找到這巫師?”
祚皖想了想,最終回道:“這個我也不太會,常年專攻醫術,對於這種陰邪之物也只是在修佛的時候纔會瞭解一二。至於能不能成功,還要我多翻閱一下書卷。”
聽了這話,容珩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緊鎖起來。見這個方法不能着急,容珩就又問道:“那師叔可有辦法解鼠毒?”
祚皖一聽鼠毒就有點心煩,這毒霸道的很,解毒的時間給的很短。
祚皖可能有些棘手:“我不知道這個鼠毒是怎麼研製出來的,若是有鼠毒的配方,我便能在兩天之內做出解藥。”
容珩一聽,他就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了:“師叔別急,先聽本王分析。”
“本王剛剛聽師叔說這子癇桂有活絡筋骨的功效,那若是給老鼠吃了,是不是老鼠的體型會大一點,而且會變得很狂躁,那老鼠吃了子癇桂,雖然不會直接致死,但老鼠的牙齒也會有毒的吧?”
祚皖聽着容珩不鹹不淡的說着,細細的品來,好像確實是可以這樣的:“按理來說,確實是可以這樣的。”
隨即,祚皖又轉而說道:“但是如果老鼠吃了這子癇桂,身體確實會提前生長變異,可是這牙齒會不會有毒就不知道了。而且這老鼠吃了子癇桂,應該是會進入癲癇狀態的,到最後可能會狂躁泄力而死。”
會泄力而亡?
小屋子內只有容珩和祚皖在裏面商談事務,還有桌子上放的兩個包裹,兩個人不說話的時候,簡直就靜的可怕。
反而是祚皖還站在旁邊擺弄那包燒成灰了的子癇桂。
片刻之後,容珩又開口說道:“師叔覺不覺得,這驅引咒引的可能就是這老鼠?”
祚皖一心都放在那子癇桂上面,他只覺得這子癇桂應該是解毒的方向,一晃神之間就聽見容珩這麼一句話。
這倒是提醒了祚皖,剛剛他只注意到了那紅布條上面的符文,倒是沒注意原本他看見的紅布條原有的顏色了。
這就忽然讓祚皖警醒:“我先前看見的這紅布條是黑灰色的,還有那種原有的毛立感。”
容珩越來越聽不懂祚皖的話了,什麼黑灰色?“這明明就是紅色的,師叔在哪裏看見了黑灰色的布條?”
祚皖只覺得這事和容珩這樣的人是說不清楚的,不是一行人不說一行話。
祚皖搖了搖頭,就急忙只說道:“不是在哪裏看見的,而是我本來就發現這紅布條是後面用巫師特製的劑量染成的紅色,而這布條原有的顏色就是黑灰色,還帶有毛立感的那種。”
都這樣明白的說了,容珩自然也不會聽不懂了。
可是爲什麼是黑灰色呢?容珩有點想不明白,但是剛剛又提到了老鼠。
拿下面具後,容珩沉穩內斂,四指合併直託茶杯,放在嘴邊小抿了一口,露出的只是他大權在握的威勢。
本來容珩可能已經猜到了什麼,剛想說話的時候,最終還是被祚皖給打破了。
“唉,讓王爺自己猜是肯定猜不到了,還是由我來解釋這一切吧。”
話音一落,祚皖抖了抖自己剛剛摸完子癇桂草木灰的手,轉而說道:“這巫術的邪氣也是逆天而行的,這紅布條原本的顏色是黑灰色,帶有毛立感。這黑灰色就是輔行,就是指託這要引驅的獸類,而這紅色可能是遮掩的顏色,也可能是代指某一個方西。”
“剛剛也是王爺提醒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想起那巫師下術之前的規則。就好像以前宮裏的巫術,用個布娃娃,寫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只要扎針就能導至那人輕則莫名生病,重則致死,這是一個道理啊。”
都這麼說了,祚皖怕容珩可能沒有辦法理解,還特意舉了個例子來講。
容珩自小便爲祁修芾處理公務,其中打理的庶務也只多不少,他一聽到祚皖說的那個扎針的布娃娃,就一切都明白了。
容珩眸光一閃,看着神色散漫的祚皖就說道:“那師叔的意思就是,那黑灰色代指的就是老鼠,這一切都是巫師在背後操作的結果,巫師給老鼠喂下毒藥,又驅引老鼠去某個地方。”
“最後只能落得一個老鼠氾濫成災,狂躁喫人無果的天災之案。”
容珩語音剛落,便覺得這背後的人何其歹毒,心思如此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