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守君如玉將華年 >第七十章 哥哥有阿弦也挺好的
    祁易弦的眼神如炬,看得容珩一時愣了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祁易弦見他走了神,她再次好奇的問道:“哥哥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容珩回過神,他駕着馬沉思,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他自己都好像不知道。

    這麼多年,他心中唯有一願就是踏平北域,爲父報仇,從未想過兒交情長一事。現如今,心願已了,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心儀什麼樣女子了。

    他少年時期從未傾心一個女子,能讓他慌了神的,至今還只有懷裏的妹妹一人。

    祁易弦一直盯着容珩看,她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忍不出驚喜說道:“難道哥哥心中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可有婚配阿弦回京爲哥哥去向父皇請旨,爲哥哥指婚可好”

    容珩還未說話,她便好幾個問題冒出口來。一時之間,容珩語塞了。

    他有些無奈的按了按祁易弦不安分的頭,朗聲笑道:“哥哥沒有心儀的女子,也不知道自己心儀什麼樣的女子。”

    祁易弦聽了以後,就大失所望了,看他剛剛微微一滯的表情,她還以爲哥哥是有了喜歡的女子了。

    哥哥今年快十八芳齡了,再過兩年都可以行弱冠之禮了。京中像他這般的年歲的少年郎都已經婚配了,甚至可能都有孩子了,偏偏他還孤身一人。

    容珩低頭看着小姑娘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心裏掀起一陣掙扎,他帶些挑逗的試探性問道:“阿弦爲何問起這男女之事,可是阿弦有了心儀的男子”

    祁易弦一聽都莫名其妙了,她什麼時候有心儀的男子了。她扭頭嗔怪的瞪了容珩一眼,急忙解釋道:“阿弦未曾有心儀的男子,明明在說哥哥的事,爲何要牽到阿弦身上”

    容珩不禁歪頭一笑,好像在躲祁易弦的白眼一樣,他笑道:“那爲何阿弦要提起爲哥哥尋心儀的女子”

    祁易弦低頭不語,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才低聲回道:“阿弦只是覺得哥哥這樣的少年郎,要有個世間優秀的女子相配纔好,哥哥一個人太久了。而且,若是不早些下手,好人家的女兒都被人挖走了。”

    容珩聽着也黯淡下了眼眸,他扭了扭抓繮繩的手腕。他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祁易弦,“哥哥從來都不曾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哥哥還有阿弦,有母親,有舅舅,還有弟弟們。”

    祁易弦兩隻眼睛盯上了,容珩重新抓上繮繩的手,那隻手背原先側握着繮繩,現在翻手間,祁易弦看見了哥哥手背上有血跡,也有好幾處不深不淺的刀痕。

    祁易弦沒有說話,只是心裏有些酸澀,她默默的從衣襟裏,拿出了一塊乾淨的手帕,她的手也沾了些血漬,但她拿着帕子,就輕輕的擦拭着容珩手背上滲出的血珠。

    容珩見小姑娘默不作聲,正想開口詢問是不是他哪裏說錯話了,才惹她生氣了的時候。他的手突然有一種細滑的觸感拂過,一下又一下。

    容珩又放慢了馬的行速,他順勢低頭一望,才望見祁易弦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他的手。她動作很輕柔,彷彿怕弄疼了他一樣。

    容珩餘光瞥見小姑娘明眸善睞的眼睛裏,泛着水光,他心頭一緊。

    他緊張的馬上勒住馬,他手足無措的輕輕的板過祁易弦的身子。祁易弦被迫側着身子,不解的擡頭看向他。

    容珩望着小姑娘泛着水汽的眼睛,他有些心疼。他想伸手去爲她拭去眼裏的淚光,但他的手沾了髒東西,他披着鎧甲也沒有衣袖。

    他只好拿過祁易弦手裏的帕子,輕輕的拭去她眼裏的淚光。他柔聲問道:“可是哥哥那句話說錯了,惹了阿弦哭”

    祁易弦像個在家裏撒嬌的小姑娘,她搖搖頭,哽咽的開口道:“哥哥很好,祁王世子容珩是這個世間最好的哥哥。”

    說完,祁易弦像受了委屈找到人傾訴了一般,瞬間,淚水又涌上了眼眶。

    容珩見了,更加心疼更加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他心裏有些苦悶也有些不解,他耐心的輕聲問道:“那阿弦爲何傷心”

    祁易弦靠在容珩懷裏,像個嬌憨的小哭包,她又哽咽的回道:“只是一時覺得很是心疼哥哥,哥哥從小獨當一面,爲了大黎征戰沙場,手握朝廷命穴,未少年時便被世人口傳是煞神。令阿弦覺得哥哥本該是世間最好的翩翩少年郎,本不該如此的”

    容珩聽了以後,心裏突然百感交集,自父王死後,從未有人說過心疼他的這種話。他母親一心向佛,她從不過問他的事。他們都忘記了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就連他自己都忘記了。

    容珩表面故作不以爲意,他見祁易弦哭的傷心,自己心裏也有些酸澀了。

    他把祁易弦摟在懷裏輕哄着,他忘記了自己身上很臭,也忘記了他們兩個剛剛下了戰場,他輕輕的拍着祁易弦的背:“無事,無事,都過去了,沒事了,以後哥哥只當阿弦心中的少年郎,莫哭了。”

    祁易弦聞聲擡起頭來,她紅着眼睛哭花了臉,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今日情緒會如此不穩定,就是想哭一下,“不行,哥哥要做這世間頂好的兒郎,娶個最賢良淑德的嫂嫂,要過的比誰都好。”

    容珩的眼底也微微紅了,他內心掙扎着,他違心的哄着祁易弦,聲音越來越低,“好,好,阿弦說的哥哥都答應。哥哥日後一定過的比誰都好。其實哥哥有阿弦心疼也很好”

    祁易弦透過鎧甲聽到了容珩的心,他的心跳鏗鏘有力,她也清晰的聽見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阿弦以後也一定會對哥哥好,心疼哥哥,幫哥哥尋個溫柔的嫂嫂。

    這句話祁易弦沒有說出來,她藏在了心裏。默默的說給自己聽。

    兩人相談間,完全淡忘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兩人彷彿是從外遊玩歸家的遊子。

    在離樊城邊境駐軍的不遠處,容珩停滯在這裏很久,直到祁易弦紅着眼睛不在哭鼻子時,容珩才準備再次動身回駐地。

    祁易弦突然拉住了容珩拉繮繩的手,她有些往後退縮,她支支吾吾有點不好意思,軟糯的開口道:“我不想回駐地,燕純他們現在都到了,阿弦的樣子有些丟人,沒臉面了都。”

    她平時多說一不二的主,現在像個哭包一樣,還全身髒兮兮的。讓人看見她這般模樣,她威嚴的長公主形象也要面子的好吧。

    而且,現在這個樣子回去,肯定會被祁易縉刻板的說上兩句,她可受不了那孩子一天天的說教。乾脆就不回去了,反正她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容珩見她閃躲的小模樣,瞬間心裏又開明瞭起來,他不禁笑開了顏。

    笑完了,他低頭湊着祁易弦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那阿弦往城邊的方向走,不遠的地方就有個很小的院子,那裏很小,荒無人煙的,你在那裏等哥哥,哥哥去取了乾淨的衣物就來尋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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