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守君如玉將華年 >第七十四章 暗自翻涌的心
    果真如他想的那樣,小姑娘是大戰之後,第一次來了月事了。

    剛剛經歷了生死,一天沒有進食,還疲倦至此,能不腹疼難忍嗎。

    這樣想着,容珩不禁暗自傷神了,他只恨自己爲何來的這樣晚,頭腦還如此遲鈍,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還好之前沒帶她回駐地,駐地皆是男子,處理起這些事情都甚是不方便。

    容珩輕輕的攬着祁易弦,祁易弦的身上溫溫軟軟的,容珩的手撫在她的背上,透過外面的長袍,他已經感覺到小姑娘裏面的衣裳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祁易弦昏昏沉沉的倒在他的肩頭,容珩不禁心中一陣心疼,他柔情似水,“阿弦在榻上在坐一會兒,那裏有些清淡的喫食,阿弦先喫點,哥哥去給阿弦燒水沐身,好不好。”

    祁易弦只覺得腦袋昏昏欲睡,腹中像燃了小火一樣,有些灼熱絞疼。她懨懨的應了他一聲:“嗯。”

    她覺得哥哥像個暖爐一樣,他全身冒着暖氣,哥哥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有讓祁易弦覺得溫暖的地方。

    祁易弦迷迷糊糊的撒了攬着容珩脖子的手,容珩輕手輕腳的把她塞進被子裏,見她眉頭不展的模樣,他心中泛起的心疼,像似山河洪水橫流。

    祁易弦疲倦的重新縮在牀上,她全然不知自己來了月事,她心大的只以爲自己是大戰之後,身上不適是因爲出汗太多粘稠所致。

    當了這麼久的女孩子,她安逸的過着自己平平無奇又忙碌的生活。絲毫忘記了自己有一天也會長大成人。

    容珩出了這簡陋的小屋,他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子夜的風吹的有些涼,吹在他寒如冷月的臉上,霎時,他心中的鬱結散去,心中大明清醒。

    他取出衣襟裏放着的髮帶,隨手一覆過自己披散在背後的長髮就是一系。

    容珩利落的挽起衣袖,拿起水桶,就到院子裏的井水裏打水,他輕鬆的打了一桶又一桶,絲毫不覺得做這些讓他感到不適。

    容珩若臨玉樹的身姿,被月光籠罩着,像個被神明流落在人間,不食煙火的嫡仙。

    他熟練的生了火打了水,放在廚房裏燒着。他露出精壯的手臂,又擡了放在廚房裏他以前用過的浴桶出來,他把浴桶擡到井邊,彎腰俯着身子打了水,在井邊刷洗起浴桶。

    阿弦是個女兒家,總不能讓她用自己用過的浴桶沐身。

    也不知道容珩是嫌棄自己,還是覺得祁易弦值得最好的。

    他熟練的動作,彷彿這種粗雜的事情他做了好多次。

    公子矜貴世無雙,暴戾桀驁難俯腰,如今對月打水顧佳人,不知春色竟折腰。

    容珩的臉上冒出了細汗,他洗完浴桶,又拿了廚房乾淨的棉布,擦乾了浴桶邊上的井水,這才把浴桶擡進了屋子。

    他擡眸一望,小姑娘在燈光下嫺靜的睡着,他又轉身看了桌案上的喫食,一副還未動過的樣子。

    容珩嘆了口氣,他沉默無聲的拿了喫食,又幫祁易弦掖了掖被子,才轉身去了廚房。

    這時,廚房水汽騰騰,水開了。容珩提起水桶,把熱水一桶一桶的往屋內搬去,然後倒進了浴桶。

    祁易弦被水聲鬧的半睡半醒,她昏沉着腦袋,擡起眼皮也只迷迷糊糊的看見了,容珩在水霧中嫡仙的身姿。

    待浴桶中的熱水半滿時,容珩又兌了冷水進去,他把骨節分明的手探進浴桶,試了水溫不燙手,他怕阿弦覺得燙,所以又擡了一桶冷水放在邊上備着。

    做完這些,容珩這才擦了擦濺在自己身上的水漬。他腳步生花,來到榻邊,輕輕的拍拍祁易弦輕聲道:“阿弦,快起來了。”

    唔

    祁易弦迷迷糊糊的推開了臉上的被子,她全身冒着熱氣。

    睜眼便是容珩溫和的模樣,她就這樣目光呆滯,癡癡的望着他。

    容珩耐心道:“來,快起身了,沐身以後再睡。”

    祁易弦聽了容珩蘇蘇的聲音以後,只覺得耳朵像懷孕了一樣,她動作緩慢的起了身。

    容珩見她面色潮紅,腦中就突然浮出了那一抹殷紅。他突然尷尬心頭一熱,慌了心神目光閃躲間,就背過了身去。

    祁易弦坐在榻邊,她見哥哥突然躲她這麼遠,她不禁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是不是自己滿身是血的血衣太臭了。所以哥哥才躲她這麼遠。

    直到容珩揹着身子,他指着裝衣物的包袱,支支吾吾的對她說:“阿弦,若是等會脫衣脫衣沐身時看見看見看見褻褲上有血,阿弦別驚慌,那那都是女子十分十分正常的那什麼”

    什麼褻褲祁易弦一頭霧水的望着容珩,見他支支吾吾的說着,她還沒理過思緒,來反應哥哥在說什麼。

    她只望見了哥哥那熟透般的耳根,然後就見他說了故作鎮定的說了一句:“阿弦就先沐身吧,其他的哥哥去幫你處理。”

    然後,容珩就神色慌張的走出了屋內。留下了目光呆滯的祁易弦在屋內。

    容珩幫祁易弦帶上門以後,他坐在門口吹着冷風,沉靜了片刻。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他身上出了些細汗,這屋子裏也都是些粗布。

    去拿什麼布料給阿弦做月事條呢。

    容珩突然覺得他沉穩了那麼多年,今天自己真的是有點手足無措了。

    他沉思了片刻,想了想還是趁祁易弦未脫下里衣前,又闖進了屋內。

    祁易弦正低頭解着裏衣的衣帶,被他這麼突然開門,嚇了一跳,她收回解衣帶的手,捂着胸便驚的坐回了榻上。

    容珩一推門,他眼神極快,就算小姑娘的動作好快,他也看見了小姑娘因爲動作幅度太大,從白色裏衣裏露出來的肚兜衣角,還有那胸前微微隆起的一抹雪白

    容珩突然感覺自己全身一熱,鼻子裏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液體要流下來了,他倉皇擡手捂了鼻子,進門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兩道目光交匯之處,處處都透着紅光。

    容珩好像這時才意識到是自己失禮了,他輕顫着扶着門的手,倉皇的移開眼,捂着鼻子就馬上進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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