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堂堂南啓太傅,當着一幫人立於朝堂之上,自己又年過半百。還幹不過一羣年紀沒你一半大的小子,到底誰欺負誰啊”
“就這點本事,怎麼好意思在這裏說這些,好意思嗎”
“那本大人站在你面前,對着你說我要見你們南啓皇帝,他就會出來見我嗎簡直真的是笑話。”
“我家聖上九五之尊,是你區區太傅想見就見的嗎”
任湘儀說一句,全池斂說五句。
第n次口戰,全池斂完勝。
任湘儀沒見到祁修芾,還猝不及防的被氣得已經快翻白眼了。
任湘儀還想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容珩卻已經毫無耐心了。
容珩手指一勾,撩過身後的蟒袍霞披,露出掩在外袍下的麒麟令牌,上面赫然印着一個“君”字。
容珩眸光一閃,帶着赫赫寒光,骨節分明的手取下腰間掛着的“君主令”。
這時候金殿上都人目光一直放在殿中心爭吵的兩個人身上,並未注意到臺上容珩的動作。
唯有護國公秦遼面色一凜,眼眸微微垂下,帶着恭敬的目光,深深的看着臺上的那個少年。
容珩面色涼薄的拿着這和他手一般大的令牌觀摩了一會兒,他就想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纔會注意到他。
片刻之後,容珩在臺上把玩着一塊麒麟令,臺下的人繼續爭論不休。
而自從秦遼注意到容珩之後,隨後素來向秦遼看齊的英國公齊肆銘也注意到了容珩手裏把玩的令牌。
隨即面色大變,也不講話了。
有了齊肆銘就有下一個人。
不過片刻之後,大殿之上便安靜的只能聽見全池斂和任湘儀的聲音了。
全池斂就像是個嘴炮,一直噼裏啪啦個不停:“別在這裏說我們二皇子也沒來,還是怎麼樣,就算我大黎皇室沒有一個人在殿上,也不關”
“不關”
全池斂說着說着,餘光忽然往容珩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張嘴就像是被強制性止速來一樣,嘴邊還掛着沒說完的話。
可喉嚨裏就是發不出一點點聲音了。
“不關你的事。”
全池斂戰戰兢兢的看了容珩許久,最終惴惴不安的說完了最後幾個字。
容珩也一直沒有看他,就是一臉事不關己卻又存在感十足的樣子。
全池斂就說這大殿之上怎麼忽然間就沒有聲音了,原來是就他一個人沒看見容珩那快要發作的表情。
整個金殿彷彿說好了一般,就連任湘儀都被這壓人的氣場震住了,一時之間也忘記說話。
全池斂就這樣看着容珩平靜的把玩着手裏的“君主令”一語不發。
全池斂偏頭瞥了韓哲熙一眼,那嗔怪的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麼不提醒我”
許多人都在看着全池斂,就全池斂自己不知道,講的太入迷罷了。
韓哲熙先是翻了個白眼,隨後便是一個無語的表情,丟了一個瞥瞥臺上的眼神,讓全池斂自己一個人“好好體會”。
全池斂一下子感覺自己的脊背都涼到了底。
容珩眉眼一冷,修長的小手指勾住“君主令”的絡線,漫不經心的將“君主令”又收進了掌心。
腰肩一站,身如玉樹,身姿迢迢。
微微啓脣,冷冽的說道:“說完了嗎”
臺下的人皆不敢直視容珩,容珩宛如盎然獨立於天地間的王者,站在臺上帶着傲視着睥睨着衆人。
衆人皆垂眸不語,就連秦遼在看見君主令亮相的時候,一般從不低頭的他,也不由得低下了目光。
就任湘儀一個人反應過來,就那麼赤裸裸直勾勾的盯着容珩手裏捏着的令牌看。
容珩輕佻了一眼鳳眸,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你們說完了,那便輪到本王了。”
容珩半句沒提到全池斂,可全池斂不知爲何卻就是莫名的有點心慌。
“衆人聽令”
容珩蟒袍一揮,“君主令”便從容珩的手掌中展現在衆人的眼前,絡線勾在容珩的手指上。
令牌黑曜石的一角閃出權勢的光輝。
此令一出,位同“副皇”。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黎的文武百官一掀衣襬,便恭敬的跪了下去,彎腰跪拜,額頭貼着金殿的地板。
聲音整齊又震懾天際。
這就是名震天下的“君主令”,全天下唯一一位“副皇”,此令傳人不傳位。
只屬於祈王容珩,不於爵位一同承襲。
金殿之上跪倒一片,唯留南啓一幫人站在殿上,就那樣瞪着眼睛看着容珩。
容珩氣場強大,宛如祁修芾親臨一般,甚至更像一代君王早朝。
俯瞰間,容珩從容道:“免禮。”
沒有絲毫的不適應,就彷彿他本該如此似的。
衆人從這一聲喊出來,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原來如果讓容珩上位的話,那纔是真的難受。
強大冷魄的氣場,直接讓人忍不住想要俯首稱臣。
“君主令”當時一出,天下皆驚。
天下衆主驚:祁修芾竟然真的“等同讓位”,天下驚“少年梟雄權勢滔天”。
任湘儀不是不知道“君主令”,只是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
麒麟栩栩如生,黑曜石彰顯着至高無上的權勢。
尊貴無比,不容冒犯。
任湘儀一雙眼睛微微眯起,折射出驚豔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
“早就聽聞大黎祈王驍勇善戰,深得大黎君主青睞,特賜君主令,位同副皇。”
“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一樣。”
任湘儀看似拍馬屁的一說,一雙眼睛幾乎都要冒出光來。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找大黎聖上了。”
“找祈王也是一樣的嘛。”
“祈王既然在場,聽了這麼久的戲也未曾出手,老夫也就不追究這件事情了。”
語下一頓,任湘儀還摸了摸鬍子,好似自己很大度似的又說道:“只要祈王親自領兵一千,在黎京城中幫忙尋找我南啓的太子,那老夫便不追究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