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就這點小事,祈王不會不答應吧”
任湘儀自以爲是的說着,說完,那灰白色的眉毛還質疑似的抖了抖。
容珩站在臺子上,就那麼目光冷冽的看着任湘儀,眼底帶了些許鄙夷。
隨即,容珩袖袍一揮,“君主令”轉眼間又被容珩系回了腰間。
骨節分明的手一撩外袍,修長的手指滑過透露着權勢的布料,連着整理了一下衣襟。
一撫衣襬,掩去腰間“君主令”的芳華。
容珩面色一凜,嘴角掛着寒氣,好似閃着逼人的刀鋒。
“是嗎這確實是一點小事。”
容珩眉眼掛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讓衆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深不可測的讓人有些害怕。
尤其是全池斂,心裏一直打着退堂鼓,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其實祈王是向着南啓的
沒等衆人深思,容珩下一句話便讓臺下的衆人驚愕失色。
“我大黎一向與南啓交好,前幾次南啓國君還來信與我們聖上。信中提到兩國交好,拜託了大黎照顧南啓太子。”
“既如此,今日聖上不在,那本王便做主處理了這件事情。”
語落,容珩眸光一閃,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樣冷冽。
衆人只覺得彷彿在哪裏見過這一抹笑。
“果然,還是祈王比”
“來人將南啓太傅任湘儀壓入百擅司地牢”
任湘儀本來還瞥了全池斂一眼,好似揚眉吐氣一般的揚了揚下巴,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容珩一下子給打斷了。
容珩一聲令下,直接讓任湘儀傻眼了。
果然,是衆人腦中一閃而過的熟悉。他們就說嘛,祈王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怎麼那麼熟悉。
百擅司啊。那麼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啊。
文武百官們依稀記得幾年前被祁修芾輪番進百擅司,就爲了讓文武百官們看看百擅司裏面的情景。
那次之後,百擅司裏面的慘狀就在衆人心裏埋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至今都難以忘記,所以文武百官們心裏大多數都有一杆稱,絕對的嚴陣以待,克己明行,絕對不進百擅司。
容珩俊美的臉,宛如天上月,帶着世間最寒的冷漠,卻透着一絲絲的溫柔。
大府司柯鈞依舊站在容珩的身後,二府司練隼得令之後,立馬帶着數十名司衛一躍而入,衝進了金殿之上。
趁南啓的人來不及反應,司衛們就穿過文武百官和南啓人的中間,將大黎的官員和南啓人隔了開。
任湘儀恍惚着神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羣穿着輕甲的人給圍了起來。
搖晃着腦袋,一副不相信眼前的場景,“祈王祈王這這是何意”
看着這麼多人衝進來,南啓的暗衛下意識的就擋在任湘儀的前面,將任湘儀護了起來。
容珩眼尾微挑,一雙眼睛好似潭水深千尺。
微微啓脣,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南啓太傅連自家太子都看不好,本王只不過是在爲南啓國君處理一些無用之人罷了。”
“祈王這是來真的”
容珩微微擡起鳳眸,冷不丁的就對上任湘儀的眼睛。
任湘儀心下一涼,好似看見了千年寒冰。
容珩面色依舊無色,聲音冷硬的說道:“你說呢”
任湘儀自看了容珩一眼,便覺得心已經涼進了谷底。現在一聽容珩的聲音,更是整個人彷彿遭受到來中擊似的站不穩了。
全池斂剛剛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
嚇得他真的是慌得很,容珩的氣場再冷一點,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沒了。
太嚇人了。
任湘儀神情一晃,這才意識到,容珩的真正用意。
“你們你們大黎欺人太甚。以多欺少,欺負我們南啓是外族。”
“本來老夫還不確定,我南啓的太子怎麼好端端的就失蹤了。老夫現在可以肯定,就是你們大黎抓了我們太子。”
“然後現在還想陷害老夫,如此行徑,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爲,小人至極”
任湘儀的怒火已經到達了瓶頸,吧剛剛在全池斂那裏沒宣泄出來的話,一下子就全部說了出來。
容珩就這麼冷冷的看着任湘儀,也沒有任何表情,就是那麼平靜又威嚴。
任湘儀本來還想嚎叫幾句,可被容珩十分不耐煩,淡漠的一句:“帶走”
聲音依然冷硬如冰,已經多久沒有聽見容珩說這句話了呢
衆人思考之後,道:自容珩出征後就再也沒聽見了。
這是衆人第一次覺得聽見容珩這樣下令的時候,心裏那叫一個爽快啊。
容珩一聲令下,二府司練隼立馬肅着臉帶人上去就不顧南啓人的掙扎,一動手不過三招之內就將南啓所有人拿下。
偏偏南啓太傅任湘儀年紀又大又最沒本事,還最會叫囂。
二府司練隼親手擒着任湘儀,任湘儀嘴裏罵罵咧咧的:“你們大黎如此狼子野心,你容珩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們敢如此對待老夫,南啓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還我南啓太子,你們簡直就是強盜強盜”
“你們給老夫等着等着”
“帶走”
容珩不威自怒,一雙眼眸銳利的像鷹,就光站在那裏,都讓人不寒而慄。
容珩實在是懶得聽任湘儀在這裏喊這些無用的話,這些話他從小就聽到現在,也沒見自己遭報應還是怎麼樣的。
反正他不怕,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罷了。
任湘儀在衆人的面前,被二府司練隼綁着手,就這麼拎走了。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絕對不會”
任湘儀撕心裂肺的聲音一直迴盪在金殿之上。
就算任湘儀已經被拎出殿以後,殿外還是能傳過來他的聲音,簡直是醉了。
容珩慵懶不耐的掏了掏耳朵,動作隨意,臉上平靜如水。
可衆人看着祈王這一系列的動作,總感覺好像有點像祁易弦平時掛着不羈的笑的模樣了。
那樣散漫又不失城府,平靜又不失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