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二一五、內訌、攻滎陽
    滎陽城內,楊昱官邸。楊昱正在批閱軍報,爾朱兆、爾朱智虎率了十餘人已經闖了進來,彭樂則去城內西阿王元魏慶、撫軍將軍元顯恭駐紮的軍營打招呼。這兩人久欲投靠爾朱榮而不得,這裏面本身有一個矛盾就是元魏慶和元顯恭本身都是大魏宗室,尤其元魏慶又是王爵,反受楊昱節制,心中不平。彭樂先前所探知的情報說到楊昱麾下有將校不服楊昱,便是指此二人。爾朱兆之所以與爾朱智虎敢率十餘人孤身便敢闖入楊昱官邸,也是爲此,這兩位大魏宗室早有心投靠,兩人麾下軍馬約佔楊昱麾下近半。楊昱眼見爾朱兆闖入,微微有些慍色。爾朱兆手中拿着截獲的信,怒斥道:“楊昱,本將軍今日截獲了一封書信,所以前來諮詢一二。這信誰寫的還有,你跟陳慶之有何密謀”“你這可是謀反。”爾朱兆手中信平平飛出,將那封塗塗改改的信件遞給楊昱。爾朱智虎也大聲喝道:“楊昱,你這些塗塗改改究竟是什麼意思還請明示。”楊昱略略看了看,點了一個火摺子,燒了,丟入旁邊的火盆之中。道:“這塗改並非在下塗改,誰塗改的,你不妨問誰去這信我也毫不知情。”爾朱兆大怒,道:“楊昱,你勾結叛賊,意圖作亂,本將軍現在就剝奪了你的軍職。”楊昱大怒,向洛陽方向拱手道:“本官受陛下使命,看誰敢剝奪爾朱兆,你是意欲謀反麼來人呀。”這時,已經有許多將校聽聞不對勁,匆匆趕到楊昱官邸外,一個個都在竊竊私語。楊昱話音才落,已經有數名軍士往裏面衝。爾朱兆怒道:“楊昱,你想造反休想”他拔出寶刀,與爾朱智虎一道,奮力衝出,翻身上馬,向元魏慶大營奔去,沿途大聲道:“楊昱通敵叛國,欲將滎陽城賣給陳慶之,願意隨我的跟我走。”他一邊跑,一邊喊。一時頗有將領跟從。一些鮮卑將士本來就與漢家將帥有矛盾,這時紛紛跟隨爾朱兆。爾朱兆雖然不聰明,但這個世界上,人們有時候做出選擇和智商沒有關係,而是跟名聲與權勢有關係。在大魏朝廷的新貴之中,爾朱家絕對是耀眼的明星,而像楊昱這種傳統的漢大臣,或者說是規矩的,古老的、古板的漢大臣,並不受待見。楊昱見爾朱兆大怒奔出,這時也知情形不妙,情知一場火併即將開始,當即也招呼親兵、部下,嚴陣以待。火併,瞬間便開始在滎陽城內的大街小巷.......城中開始火併的消息開始傳到城外,而這一切,駐紮在城外的元天穆卻幾乎渾然不覺。唯有陳慶之與宇文泰,兩人對這一切瞭如指掌,兩人等這一刻都已經等了良久,如果滎陽城不火併,他們絕無機會,7萬人的守城部隊,僅憑几千白袍軍絕無法攻克。孫子兵法: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以元顥和陳慶之的兵馬數量,既做不到十,也做不到五,至於倍也是做不到的,敵的話,如果元天穆、爾朱兆這些援軍沒來,倒是頗能敵之。但爾朱兆等援軍一到,他們連敵者能戰之的條件都沒了,只剩下少則能逃之的選項和不若則能避之的選項。陳慶之身負重任,自然不能避之,不能逃之,所以只能用計。城內火併的消息傳來,陳慶之和元天穆的山坡之會早已散場,他壓抑住激動的心情,開始升帳,召集諸將,準備攻城。兵法尚密,用諜尚密,他與宇文泰所施展的離間計好多將帥,甚至包括元顥都被矇在鼓裏,這時陳慶之驟然升帳,宣佈將要攻城。令下,諸軍驚駭。城外,元天穆、爾朱榮等大軍營盤不足十里,以數萬人處城下仰攻數萬人所守堅城,無疑會招致腹背受敵,裏應外合的夾擊。將士們懼意洶洶。元顥由於不知情,拒發麾下鮮卑將士。將士們懼意更甚。陳慶之厲聲道:“我等北伐以來,屠城略地,實爲不少;君等殺人父兄,略人子女,又爲無算。天穆之衆,並是仇讎。我等纔有七千,虜衆三十餘萬。”“今日之事,義不圖存。各位不願攻城,難道咱們野戰可以勝敵我已籌策,攻城決矣,諸君無假狐疑,自貽屠膾。”“令下,有敢沮衆者斬。”於是,全軍盡發,七千白袍將士鼓譟登城。陳慶之也知道戰罷滎陽,前無橫陣,這時親自擂鼓攻城。滎陽城內,這時已經亂做一團。爾朱兆所率的西阿王元魏慶所部、撫軍將軍元顯恭所部與楊昱所部正在火併之中,兩部人馬迭相攻擊,城防登時大亂。守城的將士基本上既有隸屬楊昱的部隊,也有隸屬於元魏慶、元顯恭的部隊,這時驟然聽到城內火併混亂,一時不知該聽誰的。城防上不時傳來楊昱的命令,原地不動,扞衛堅城。一時,又有將領過來,聲稱守城將士之中有反賊滲透,不可信任,需要甄別云云,城頭上正在混亂,楊昱方面、元魏慶方面俱各傳令要求守城軍效忠。紛紛紜紜,守城將士正在懵逼之際。似乎有什麼聲音震撼着大地;城牆上的士兵開始有些愕然,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忽然,他們就感到一陣透骨的寒意,已經感到兵鋒的寒冷刺骨。“梁軍來矣梁軍來矣”不知道誰忽然翻身大吼一聲。整個滎陽城城防剎那間一片混亂,不斷有城防軍士兵在奔跑中摔倒在地,他們趕緊去報告還處在內戰內訌中的領導。那些連去向領導彙報都沒有資格的守將咒罵着開始匆忙地佈置防禦。混亂中各段守軍你守哪段我守哪段又開始扯皮吵架;待到有兩名較高級別的將軍們到了城防,只聽得馬蹄聲驚天動地,只見一列列刀槍劍戟直指插天;盔明甲亮。陳慶之身披白袍,正親自擊鼓,鼓聲咚咚,如震天價般響動。白袍將陳霸先等正跨馬據鞍手拿馬鞭正在指揮部署。無數的白袍將士開始發出震天動地的吼聲,無數架雲梯開始很迅速的往城牆上靠,一些軍士口銜單刀,手舉盾牌,蹬蹬蹬蹬,不等雲梯搭好已經開始攀爬。無數士兵推着衝車撞車開始撞擊城門,城門被撞得蓬蓬直響。整座滎陽城正在城外的軍隊的身下顫抖,梁軍的弩箭雨點般地射向城中,鋪天蓋地如蝗蟲的大軍,正潮水般地向滎陽城上涌...這時,觀望的大魏“陛下”元顥正揮師在後壓陣,眼見形勢向着自己一方,於是也加入攻城的行列中。滎陽城外,喊聲震天地。這是陳慶之節奏,猝然而至,飄風驟雨,快如閃電。滎陽城下,萬箭齊發,雲梯亂搭,徵人螞蟻一樣從雲梯上攀爬城牆,城牆上石頭、磨盤、滾油紛紛亂傾,衝車轟隆隆的撞擊着城門,嘶吼聲,喊殺聲震耳欲聾。城牆上混亂一團,沒有統一的政令,各自堅守;廝殺聲,吶喊聲,慘叫聲響徹天地。大地在劇烈地顫抖。天地間唯有慘烈血洗滎陽,人頭,斷肢,眼球城上城下到處亂飛,攻城的士兵前赴後繼,一排排的箭雨排空射向城頭。攻城部隊一刻不停;城內這時本已號令混亂;瞬間便已有梁軍將士魚貫登城。旋即,滎陽城便如被白色的雲彩覆蓋,白袍軍們紛紛肉薄登城。滎陽城陷落已成必然,陳慶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道:“傳我將令,將圍攻南門的部隊撤走用圍三闕一之法。”圍三闕一,是又一道兵法中着名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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