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五七四、宇文泰對決元修(上)
    長安城下,宇文泰軍馬向長安城內行進着。

    這支經歷了沙苑之戰的隊伍這時氣象煥然一新。

    隊伍旌旗林立,刀槍插天,將士們各個精神抖擻,面帶笑容,有說有笑。中間許多人有的腰上繫着金帶,有的革囊上繡着高字字樣,明顯都是戰利品。

    旌旗帕拉拉的響動着,隨風飛揚。

    得勝的將軍們騎馬分散在隊伍之間。

    宇文泰、姚夫人、蘇綽三人並馬在隊伍中間,三人臉上都掛滿了笑容,有說有笑,馬蹄敲打着路面。

    這些英雄好漢們歡快而行。勝利似乎給他們帶來了太多歡樂,站在城樓上望着這些歡樂的孝武帝元修的臉上一片冷峻,好像這些快樂與自己無關

    他冷峻的看着下面這些人,看着宇文泰和姚夫人。

    元棟奇站在元修身側,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也異常尷尬,一方面,她感覺元修與宇文泰的嫌隙更甚,一方面卻又覺得似乎有什麼政治密謀在悄然進行。

    她自然不滿元修與明月苟且,但是近日來長孫無垢在長安城內高調行事,長安城轉瞬之間,就被長孫無垢搞得井井有條,並且收復了長安,她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方面,她確實不是長孫無垢的對手,宇文泰麾下諸將,也多與長孫無垢一起出生入死。

    宇文泰在關中崛起,陪伴他最多的也是長孫無垢和姚夫人,姚夫人也很精明,但如今姚夫人對長孫無垢也是言聽計從,兩人情如姐妹。

    她和她們,似乎有天然的隔閡。關係不冷不熱,似乎永遠無法親切。她不知道元修一旦與宇文泰決裂,她該如何自處,她也非常迷茫。

    軍中的得勝鼓樂在歡快的奏響。

    馬車上支着的大鼓被敲得咚咚咚咚,震撼人心敲鼓手們裸着手臂,肌肉虯結,顯示出力量與健美

    鐃鈸不時的發出嗆的一下大聲

    楊忠與李弼並馬而行,這兩位大戰中的英雄,臉上似乎多了一份歡快和輕鬆寫意。這是對沙苑之戰緊繃神經的最好的放鬆。

    他們手挽繮繩,騎在馬上,似漫不經心,看着遠處,聽着鐃鈸與鼓聲。

    他們的馬均勻地邁着蹄步。

    蔡佑、韋孝寬年齡彷彿,正在親切的交談中。

    老將軍寇洛一臉微笑,不時用手摸下鬍鬚。他幾乎以爲高歡不可戰勝,但是竟然大勝,他自覺保留賀拔嶽的麾下交給宇文泰,做的正確。

    他前後看了看,見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中,也便任坐騎搖晃着他。”

    賀拔勝、李虎、獨孤信、趙貴等人的身影一一閃過。

    大軍終於全部進入了長安城內

    城內鼓樂喧天。

    進入長安後,宇文泰吩咐將繳獲的高歡的糧食其中一大半分給今年枯旱的百姓,由司農的官員登記造冊,宇文泰自己親自發放。

    同時,命令軍士們張貼安民告示,種種事務都在有條不紊的步驟進行中,不過,唯有一條令人不爽的消息,孝武帝元修連日來幾乎均不上朝。

    宇文泰明白,這貨在表示無聲的抗議。

    元修靠在一張榻上慢悠悠閉目養神,嘴角無笑容,偶爾會抽搐一下。

    宇文泰走入。

    在門外,他留下了李虎和蔡佑等兩名將佐站崗,將所有其他可能來擾的官員或妃嬪都攔在門外;元修刷地睜開眼睛,一怔。

    然後慢悠悠的道:“原來是丞相駕到啊,朕就說,怎麼突然安靜了,誰有這麼大的威勢,丞相大捷呀。坐吧”

    他不緊不慢翻身下榻,嘴裏不鹹不淡的說着。

    宇文泰笑吟吟地在一旁落坐。

    元修眉眼冷笑:“丞相這趟入宮,除了報捷,敘說大敗高歡的戰場盛況,不知..........”

    他頓了一頓:“還有什麼公幹朕一切洗耳恭聽啊”

    宇文泰聽着元修的冷嘲熱諷,臉上依舊是個從容的模樣:“沙苑大捷之事,乃是陛下與大魏列祖列宗百靈庇佑,所以得勝,臣不過是僥倖才得一勝且戰勝攻取,本身便是將帥之事,不值一提”

    元修疑惑的看了宇文泰一眼。

    他神色有些冷峻:“既然不是來報喜,那麼不知道,你來朕這裏,有何貴幹朕並無詔旨宣你入宮朕知道你比高歡厲害,但那又怎麼樣”

    元修猛一擡頭,臉上的血色由赤紅至鐵青,額頭上青筋暴露,瞬間換了顏色。

    他顫着嗓子,陡然喝道:“宇文泰,你好大的膽子朕無詔旨,你敢擅闖宮禁”

    宇文泰不卑不亢,站了起來:“陛下,臣雖未奉詔,但陛下這些日子,藏在深宮之中,不見羣臣,臣忝爲丞相,百官總首,自然有義務進宮面聖。”

    元修見宇文泰站起,不由驚懼,往後退了兩步,撞在身後的殿柱之上。

    他嘴脣哆嗦:“你想幹什麼,宇文泰,你不要過來”

    宇文泰淡淡一笑:“陛下何出此言臣並未動彈,絕無惡意”

    元修哆嗦道:“你、你們逼朕太甚”

    宇文泰有些不耐煩斜睨他,他這時也大有高歡面對元修的那種無奈感,權臣和皇帝,有時候是皇帝的自卑心和憤怒在作怪,所以這矛盾幾乎不可彌合。

    他這時覺得長孫無垢所言,有些道理,昏君當廢,不然關中狹小,如果昏君又掣肘,會誤大事,最後受苦的乃是百姓。

    想到此處,他心腸轉硬。言辭中透露少許不悅:“陛下,臣有事啓奏,陛下拒不上朝理政,朝廷百務荒廢,臣請陛下臨朝”

    元修靠在那裏,眼睛裏全無神采,他似哭似笑,道:“要朕上朝理政,也不是不可以,你們把明月給朕回來,明月不在,朕無心朝政。”

    他隨手拿起一個茶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嘶聲:“我要明月”

    宇文泰淡淡然:“陛下,明月如今已經收監,她勾結趙青雀,與高歡裏應外合,潛伏在陛下身邊,刺探機密,罪不可恕,陛下若見明月,何面目見大魏列祖列宗,何面目對大魏律法”

    自他返回長安以來,他還不曾見過元明月,但是長孫無垢所告知的查獲元明月的這些罪證,他知道都是事實。

    連元寶炬都已經確認。

    元修雙腿一軟,歪坐在了地上,惶恐的道:“朕、朕乃天子,朕說什麼便是什麼,朕只是要一女子”

    宇文泰本來是好意勸他上朝,見他執迷不悟,便道:“三尺法,王者與天下共,若天子自犯法,則法紀何在陛下見明月,臣不敢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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