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六七三、深宮驚魅影
    恐懼和憤怒往往是陰謀的驅動力之一,在這場由太子發動的陰謀背後也是如此,並不例外。

    這場陰謀是瞞着元寶炬發動的,是太子以及他的摯友宗室元烈等人一起策劃的,這場陰謀始於元寶炬已經做出處死乙弗皇后決定,鬱久閭力伏已經離開去執行任務的當天晚上。

    這個陰謀分爲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以威脅和恐懼令鬱久閭胭脂屈服的,另一部分是試圖阻止鬱久閭力伏他們賜死乙弗皇后,這一部分又分爲兩個不同的策略。

    如果無法阻止,乙弗皇后自願就死,那麼就試圖拖延鬱久閭力伏回到宮廷的日期,給他們對付鬱久閭胭脂提供時間保證。

    正是這後一部分策略,使得元寶炬在接到宇文泰對柔然王庭發起總攻的命令之後,見鬱久閭力伏尚未迴歸,還心存希望。

    他不知道這實際上只是他兒子在半路騷擾了鬱久閭力伏,令其晚歸而已。

    最主要的這部分威脅和恐懼的策略是由那位神祕人物提供的辦法,此時,尚處於宇文泰組聯軍總攻柔然的飛書還未報到朝廷,太子元欽尚懷恐懼的時候。

    這夜,鬱久閭胭脂在宮中看罷歌舞,在一個侍女的陪同下,在走回寢宮的路上,有風吹來,侍女忽然打了一個寒噤。侍女忽然向前一下摔倒。她不由得尖叫了一聲。

    鬱久閭胭脂見她在深夜之中大呼小叫,不由有些慍怒:“做什麼大驚小怪的,走路也不好好看路。”

    那侍女道:“剛剛好像有人在我身後推了一把。”

    她說時臉上似乎極爲驚恐,彷彿真的被沒有來歷的鬼手推了一把似的,但是她似乎又極爲清楚那不是鬱久閭胭脂推的,所以她才恐懼。

    鬱久閭胭脂大腹便便,自然不可能推她,更不可能推倒她。

    鬱久閭胭脂前後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不過,這一段路確實有一點點昏暗,光線不是甚好,但從這裏向別處看,視線並無什麼問題。

    “哪有人推你分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長眼睛。”

    那侍女狼狽的爬起來,拿起燈籠在地上照,地上一派平坦,也沒什麼樁子或者勾腳的東西,她書中的燈籠晃動着,隨着晃動,燈籠裏的蠟燭也搖曳不安。

    侍女聲音頗有些委屈:“娘娘,是真的有人在推我,你看這地上,平平整整的,好好的走路怎麼會摔倒”

    鬱久閭胭脂也看了看地下,覺來倒是有些奇怪。

    那侍女似乎有些毛骨悚然:“這該不會是有冤死鬼吧”

    長安的宮殿,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人殞命,這句話並非空穴來風,這片土地曾經長久是各色政治家馳騁之地,也是各色宮女、宦官奔走之地。

    傳說深宮多幽魂。

    侍女說完,鬱久閭胭脂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瞎說,怎麼可能有鬼哪來的鬼”

    那侍女轉過身來繼續燈籠搜索着地上,忽然,她背上的一個雪白血紅的手印赫然出現在大魏皇后鬱久閭胭脂的眼中。

    鬱久閭胭脂不由得淒厲的尖叫了一聲。

    侍女被鬱久閭胭脂的叫聲嚇了一跳,轉過身來。

    前面不遠,一個人影冉冉飄了起來,這人披頭散髮,身材似乎和廢皇后乙弗氏一模一樣,那個人影將燈籠在自己眼前亮了亮。

    她幽幽的叫着:“鬱久閭胭脂.....鬱久閭胭脂.....賤人.....拿命來......冤枉.....冤枉.......”

    話音未落,她批頭散發的頭上頭髮紛紛的往下掉,瞬間變成了光頭,然後那人影又大聲叫:“還我頭髮,還我頭髮。”

    鬱久閭胭脂嚇得魂飛天外,嘶聲的:“快走,快走,這裏有不乾淨的東西。”

    她嘴上說着,腳下加快步伐,向寢宮奔去,身後的人影似乎就不疾不徐的緊緊的跟着她。

    主僕二人奔回到寢宮裏,鬱久閭胭脂吩咐把所有蠟燭全部點燃。瞬間,整個房間裏面,數盞黃金燭臺上大大小小百十隻蠟燭全部被點亮了。

    房間裏立刻大亮。

    光明光明是驅散黑暗以及恐懼的最好辦法,鬱久閭胭脂命令侍女:“快快快,把所有門窗緊緊關閉起來。”

    侍女依照鬱久閭胭脂言語,將所有門戶窗格全都關了起來。

    鬱久閭胭脂的牙齒還在打着冷戰,那個身影她越瞧越像乙弗皇后,那滿頭的秀髮突然跌落豈非是之前她曾經被剃度

    侍女這時關上了全部門窗,道:“娘娘,沒事了。”

    鬱久閭胭脂尚在恐懼之中:“快,把走廊上,殿上的燈全部都亮起來,一個人不行,叫上其他人,這裏的崗哨要加強,讓禁軍加派巡夜人手。”

    之前,她好靜,也怕許多人吵到孩子。這時,她已經恐懼,除了燈燭,就是人多,能驅散恐懼。

    那侍女領命去了。

    鬱久閭胭脂在一個香爐裏,點燃三隻香,雙手持香不住禱告。

    她的嘴脣幾乎有些顫抖:“乙弗姐姐,乙弗姐姐.....不是我要害你啊,是陛下下令處決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她的嘴裏喃喃的不住重複着這句話。

    她將香插在香爐裏,然後跪下不停的叩頭。

    寢宮門外,一盞又一盞的碩大燈籠開始在鬱久閭胭脂的寢殿之外的廊下一路掛了過去。宮女們都在舉着杆子挑着燈籠掛上。

    鬱久閭胭脂宮門前巡夜的士兵開始增多。

    一隊又一隊的士兵手持着戈矛從寢殿外廊下路過。

    侍女站在廊下,她的表情略微有些緊張。

    兩名宮女向着侍女這邊走來。

    宮女甲輕聲的向侍女打聽:“你是皇后貼身的丫頭,今晚這是怎麼啦怎麼感覺如臨大敵似的,這之前沒這樣過。”

    那侍女神祕的,悄悄向着宮女甲附耳,宮女乙也湊了上來。

    “娘娘今晚看見了乙弗皇后的魂魄,怕是乙弗皇后已經不幸了,所以鬼魂作祟。”

    兩名宮女齊齊驚呼出聲,俱各捫着心口,做小心肝撲通撲通跳之狀。

    宮女甲小心翼翼:“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宮女乙看了看周圍,忽然感覺有些鬼氣森森:“看這陣仗,怕是說真的。”

    宮女甲有點疑神疑鬼:“這皇宮裏面,哪寸地方沒有流血,沒有死人,只是乙弗皇后,不是纔剛剛出事嗎現在說不定還活着,如何便出來作祟”

    侍女長嘆,故作神祕的、輕聲的、同情的:“我猜是乙弗皇后冤屈無處發泄,她與至尊感情那麼好,生平又沒做什麼壞事,如此蒙冤受屈,所以顯靈發怒了。”

    兩名宮女聽了頻頻點頭。

    一盞孔明燈忽然在不遠處冉冉升了起來,孔明燈的燈籠忽然血流不止,幾名士兵跑到孔明燈下,從孔明燈裏飄下的鮮血滴在一名士兵的臉上。

    士兵伸手大喊:“血,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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