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程子同沒什麼反應,她叫的次數多了,他費力的睜開眼看了看她。
“程子同,你怎麼了?”她着急的問。
“熱……”他說了一個字,接着又閉上了雙眼。
她立即伸手探他的額頭,好傢伙,燙得像火上的鐵鍋!
他發燒了!
“程子同,你起來,去牀上躺着!”她想扶他,好幾次沒扶起來,實在太沉。
她只能暫時放棄,轉而拿來體溫計,擰來冷水浸泡過的毛巾。
剛將毛巾給他敷額頭上,他忽然又出聲,嘴裏叫着“水”。
她趕緊往廚房走了一圈,
給他倒來一杯溫水。
“程子同,喝水。”她輕聲叫喚,一隻手托起他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端起杯子給他餵了一點水。
之後她放下杯子,準備給他量體溫。
他家的溫度計還是水銀款的,他究竟是有多長時間沒感冒過了,是不知道早就出了電子體溫計,“滴”的一聲就可以嗎。
此刻,她還得很麻煩的將體溫計塞到他的腋下。
他也被折騰得很不舒服,身子扭動了好幾下,敷在額頭上的毛巾掉地上了。
她只好又將毛巾撿起來,去浴室重新擰了一把,再給他敷到額頭上。
做完這些,溫度計大概也測得差不多了。
她將溫度計拿出來一看,立即嚇一跳。
高燒39度5。
她是不是得叫救護車了!
“水……”他嘴裏又出聲了。
她趕緊又給他喂水,見他似乎有點清醒,她說道:“程子同,你發燒很厲害,我給你叫救護車。”
“不……不去,”他聽到了,還回答她:“退燒藥,冰箱裏。”
很快,她拿來了退燒藥。
這種退燒藥是液體狀的,她擰開蓋子往勺子裏倒了一勺,準備給他喂到嘴裏。
他再次迷迷糊糊睜眼,“冷……外套。”
“你先喫退燒藥。”她隨口說了一句,做的事情卻是放下了勺子,匆匆忙忙去臥室拿外套。
他自己已經將退燒藥吃了。
“程子同,”趁着他是清醒的,她趕緊說道:“你起來,我扶你去牀上躺着。”
他聽明白了,將身子撐起來,慢慢挪回牀上躺下。
她在牀邊坐了一會兒,發現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睡着,似乎是退燒藥起了作用。
一般來說,感冒類的藥物都會讓人十分好眠,所以,她去一趟賭場再回來是不是也可以……
集合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這時,他忽然又睜開了雙眼。
符媛兒一愣,卻見他看着天花板,呆呆的也不說話。
難道是在做夢?
她將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想試探一下他有沒有反應。
他慢慢的又閉上了雙眼。
她暗中鬆了一口氣,慢慢站起身準備離開。
“符媛兒……”他卻忽然出聲。
她愣然轉頭,只見他是閉着眼睛的,但嘴巴能說話,“我的文件……沒看完。”
他是清醒了嗎,能記得自己的文件了。
“我給你拿過來?”她問。
他微微點頭。
她去了一趟書房,將他的平板電腦拿過來。
“我累,看不了,”他又說,“你幫我念。”
符媛兒:……
她這真的得走了。
可他現在半迷糊半清醒的,她還真走不了啊。
“你幫我念……”他重複一句。
嗯,也許他聽着她念文件,會慢慢睡着。
這樣想着,她只好將文件打開,一個字一個字的給他念。
這是一份合同,每一個字雖然都眼熟,但組合起來就特別艱澀難懂,而且好多法律術語。
符媛兒念着念着,自己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再看程子同,他睜了睜眼,旋即又閉上。
彷彿是在告訴她,他正聽得很認真,讓她繼續念下去不要偷懶。
符媛兒也是服氣,他是個工作狂嗎,明明都發燒感冒躺下了,也不讓文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