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走遠,而是按照程子同的吩咐,留在房間外看着。
躺在沙發上的於翎飛緩緩睜開雙眼,她張開緊拽的拳頭,程子同給她的褪黑素還沒被吞下。
他以爲她睡了,所以走得心安理得是嗎?
她起身走到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瞧見了守在外面的小泉。
她不禁恨恨的咬脣,幾乎可以斷定,程子同是去找符媛兒了。
派小泉守在外面,不就是怕她醒來後鬧事!
符媛兒!!
這時,酒吧的經理給她打來電話。
酒吧是她去年收購的,因爲這個經理很能將事情辦好,所以她給他開出了雙倍高薪。
“什麼事?”她問。
“於老闆,”經理將聲音壓得很低,“剛纔我瞭解到一個情況,一個叫符媛兒的女人在酒吧喝了一杯帶料的酒。”
他說得含蓄,但於翎飛卻聽明白了。
“符媛兒?你確定?”於翎飛詫異的挑眉。
“我確定。”經理回答。
他總是留意着酒吧的各種異常情況,因爲出來玩的一些顧客,背景會是你想象不到的,有些麻煩能避免在萌芽期就最好不過。
於翎飛頓時明白季森卓爲什麼打電話給程子同了。
沒想到季森卓對符媛兒已經忘情,連這樣絕好的時機都不把握,竟然巴巴的給程子同打電話。
“知道符媛兒現在在哪裏嗎?”於翎飛問。
“知道房間號。”經理回答。
“太好了,”於翎飛眼露狠光,“你想辦法調開季森卓,半小時內隨便塞一個男人進去。”
程子同不是在往那邊趕嗎,她要他趕到房間的時候,看上一出絕妙的好戲。
經理愣了一下,他跟於翎飛彙報是爲了不惹事,但於翎飛的做法顯然更加惹事啊……
“總之你照我說的辦,其他的你不用管。”於翎飛吩咐。
“明白。”經理放下了電話。
於翎飛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晚她不用睡了,她要等着經理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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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
也好燥。
符媛兒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不停拉扯着衣服領口,想要得到一絲涼快。
可是她的腦子裏,浮現的都是曾經和程子同親密的片段,讓她越發的燥熱。
“媛兒,媛兒……”她聽到季森卓在叫她。
她費力的睜開眼,只見季森卓神色焦急的看着她:“你怎麼樣?”
她感覺很不好,她用了僅剩的所有理智,剋制着自己不往他靠近……
他是季森卓。
他是季森卓。
這樣的話在她腦子裏已經出現了無數遍。
“你……走……”她拼命說出這兩個字,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季森卓的確得出去一趟,他剛接到家裏電話,說程木櫻未經允許就去看了孩子。
“我讓一個女孩來照顧你。”季森卓說完便轉身離去。
當他的身影剛消失在走廊盡頭,另一個男人的身影便從走廊的另一頭走出,來到他剛離開的房間門口。
這個男人戴着鴨舌帽,穿着最尋常的衣服,連監控也拍不到他的模樣。
看一眼時間,距離老闆交代的還差十分鐘。
這男人往裏走,卻沒在牀上發現符媛兒的身影。
他環視四周,才發現浴室裏傳出了嘩嘩的淋浴聲。
原來是在洗澡。
他輕勾脣角,在沙發上坐下來,慢慢等待。
符媛兒衝了一個冷水澡,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然而這個藥效太強,那一股難耐的燥熱仍不斷從身體深處涌出。
她還不能出去,繼續打開水龍頭,繼續用涼水沖刷自己。
也不知衝了多久,浴室門忽然被“砰砰”敲響。
她被嚇得愣了一下,什麼人會衝進房間裏,這樣大聲的敲門?
轉念一想,應該是季森卓出去回來了,見她在浴室裏久久不出去,擔心她出事了吧。
她也衝得差不多了,再衝下去,那股燥熱雖然壓下去了,估計身體也會廢。
她用浴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準備開門……門外,一個滿臉冷笑的男人正等待着。
只要她開門,他便會衝進來,將該辦的事情辦好。
等等,她收回抓在門把上的手,轉頭看向浴室裏的鏡子。
頭髮剛纔已經被淋得半溼,不如徹底洗了,再吹乾。
“季森卓,我沒事。”她對外面說了一聲,接着擰開龍頭清洗頭髮。
男人不耐的皺眉,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必須主動出擊。
他查看着房子的結構,計算着從窗戶爬進浴室的可能性。
忽然,房間外傳來門鎖被使勁晃動的聲音。
有人來了!
男人暗叫不好,但也無處可躲,只能打開衣櫃躲了進去。
幾乎是同時,房間門被大力推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快速掃了一眼房間,緊接着徑直走到浴室門口,開門,發現門被上了鎖。
“砰砰!”他擡手便捏起拳頭,往門上重重砸了兩拳。
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
符媛兒被嚇了一跳,如果說之前那兩聲響已經不像是季森卓會弄出來的動靜,那麼這兩聲就更加不像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上她的心頭……有陌生男人走進了這個房間。
不管這個男人是來幹什麼的,現在對她來說,男人既是能解救她的,也能將她徹底毀滅。
她屏住呼吸不敢亂動,不能發出任何動靜,讓別人知道她的存在。
“砰砰!”然而這人又敲響了浴室門,比上次用的力氣更大。
符媛兒緊緊咬住嘴脣,用目光尋找着能夠自我防衛的東西。
男人聽到水聲驟停,也明白符媛兒察覺到了什麼,沒工夫耽擱了,他準備踢門……
這時,房間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有人回來了。
男人暗自咒罵一聲,立即躲入了衣櫃。
推門走進房間的是程子同。
他在酒吧外碰上了季森卓,拿到了房卡。
然而房間裏很安靜,並沒有看到符媛兒的身影,腳步一轉,他看到了浴室玻璃門裏透出來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