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裝傻,他的手真會到不該到的地方。
“你……回來了,”她做出一臉惺忪睡意,“我怎麼睡着了,我該回去了。”
司俊風挑起眼角,一臉壞笑:“你等我回來,就是爲了說這句話?”
她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其實早就看出她醒着,剛纔那樣是故意捉弄她。
“我沒有等你回來,”她趕緊解釋,“我不小心睡着了,剛醒你就回來了。”
就是怕被誤會在等他,所以才繼續裝睡。
她越說臉頰越紅,因爲這時她看清了,剛洗澡的他渾身上下只在腰間裹着一塊浴巾……
他比平時看起來更壯,像一道屏障似的坐在她面前,她莫名感覺到緊張。
他不會像之前幾次那樣對她……可這個時間點,這個氛圍,他好像隨時會撲過來。
驀地他身子就動了,直直的朝她壓過來……
“司俊風……”她不由自主往後縮。
然而他卻忽然停住,一隻手抓起了被角,扯到她身邊。
四目相對,兩人都疑惑的一愣,隨即他明白了,眼角勾起譏笑。
“今天我沒那個興趣,你放心睡吧。”說完他站起身,隨手抓起放在椅子上的浴袍,一邊穿上浴袍,一邊走出了房間。
祁雪純鬆了一口氣,但也有點後怕。
如果碰上他今天有那個興趣怎麼辦,她是推開他,還是……
她腦中竟如一團亂麻沒有清晰的答案,爲了杜明,她其實不能做到什麼都不顧嗎。
客廳的燈關了,司俊風走進了書房。
但他沒有關上書房的門,隱約能聽到他講電話的聲音。
她回過神來,悄步下牀來到臥室門後。
她能聽得很清楚了,他和助理在打電話,說了一些有關公司業務的事。
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起一個電話,但還是關於公司的。
祁雪純心想,這樣守株待兔不是辦法,必須主動去查。
這時,社友給她發來了消息。
社友分析了已經得到的手機數據,調出兩個聯繫最頻繁的號碼,“我查了,這兩個號碼的卡主都是男人。”對方說道。
祁雪純理所應當的認爲,他說的這倆號碼,應該是司俊風的助理。
“我剛看到他的聊天軟件裏有一個頭像很像尤娜。”她躲進浴室,放着水聲纔敢跟社友交流,“也許我可以在他的聊天軟件裏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你有機會接觸他的手機嗎?”對方問。
“應該有……”
但對方是司俊風,她不太有把握。
“你注意安全,需要幫助的話隨時聯繫,”社友提醒她。
放下電話,祁雪純想,現在看來,只有等他睡着了才能找着機會。
她躺回牀上靜靜等待,終於他從書房裏出來,進了客房。
然後,只聽“咔嗒”一聲,客房門關上了。
祁雪純汗,臥室門沒關,書房門也沒關,進了客房他倒把門關上了。
等到夜深人靜,她悄聲來到客房門外。
本想叫他兩聲,試探他有沒有睡着,但她幾度張嘴,也幹不出來半夜叫他的事……這事怎麼想,都覺得有那麼點不對勁。
但客房的門始終關閉。
她心裏有底了,再次來到客房門前,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門進入。
轉動,再轉動……嗯,門鎖了。
他關門就算了,竟然還鎖門!
家裏不就一個她麼,他鎖門什麼意思!
“司俊風,司俊風!”她一衝動,張口就叫出了聲。
片刻,門被拉開,他睡眼惺忪,一臉疑惑的看着她,“什麼事?”
話到嘴邊她慫了,她要問他爲什麼鎖門嗎?
他鎖門不鎖門,跟她有什麼關係?
而且以他的嘴損,他一定會問,我爲什麼不鎖門,難道你想跟我一起睡?
“我……我認牀,”她只能瞎編,“你別關門,我知道你在裏面,沒那麼害怕。“
司俊風挑眉,忽然伸臂,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既然害怕,跟我一起睡。”
不容她有意見,他直接將她拉到牀上,大被一蓋。
“司俊風,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掙扎着要起身,卻被他扣得更緊。
“我也沒別的意思,但你再亂動就說不好了。”他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
祁雪純一愣,馬上不敢亂動了。
漸漸的,房間裏安靜下來,她耳邊只剩下他有條不紊但又深沉的呼吸聲……
他睡着了。
他將她拉進來,真只是兩人一起睡覺而已。
她心底鬆了一口氣,藉着牀頭小夜燈的光,尋找着他的手機。
然後她發現,房間裏並沒有手機……
她一晚上沒睡好,一直在疲倦和尋找手機這兩個想法中矛盾糾結,早上醒來時難免頂了一個黑眼圈。
“昨晚上你沒睡着?”喫早餐的時候,司俊風看了她一眼。
又說:“其實你沒必要緊張,有些事我可以等到結婚後再做。”
祁雪純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眼角餘光始終落在他的手機上……他的手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這會兒又放在他手邊了。
她折騰了一晚上,竟然連一個小小手機都沒能征服!這事兒傳出去,她的臉面往哪裏擱!
“司俊風,你手機借我,”她賭氣似的說道,“我的手機在充電。”
他沒猶豫,擡手便將手機給了她,彷彿遞了一把勺子這麼平常。
他還順手給手機解鎖了。
祁雪純:……
她忽然有一種,昨晚上被耍一整晚的感覺。
她索性將手機拿起來,坦坦蕩蕩打開了聊天軟件,彷彿她只是在看新聞一般。
那個頭像再次出現在她眼裏,她按捺心頭的欣喜,點開尤娜的頭像。
他們只有兩條聊天記錄。
尤娜:週五中午,老地方。
司俊風:好。
週五就是明天。
她關掉聊天軟件,果斷的將手機還給了司俊風,“謝謝。”
他拿起手機,一邊起身:“該出發了。”
她想起來了,今天得跟他去拍婚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