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們老大都換了,以前的事說不定都一筆勾銷。”
男人瞪着眼:“我這件事誰也勾銷不了,是兄弟就別攔着我逃命!”
“你沒機會了。”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立即循聲開槍,祁雪純靈巧躲避,連連避開。
男人衝另外兩人喊:“不幫忙我們一起完蛋。”
兩人見祁雪純的確來勢洶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能上前幫忙。
祁雪純剛擡手,兩人便一起撲上來,踢掉了她手中的槍,試圖將她制伏。
熟料剛觸碰到她的衣袖,她的手竟似鉸鏈般,迅速鎖了他們倆的手。
“啊!”兩聲痛苦的慘叫響起,兩人手骨一起折斷倒地。
男人見狀不妙,趁她手裏沒搶,趕緊轉身要跑,一支短小鋒利的袖箭卻飛向他的後腦勺。
“砰!”
司俊風帶人衝進來時,正聽見重物倒地的聲音。
他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祁雪純!”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個倒地的身影,卻見對方是肩膀被穿透的男人,正齜牙咧嘴痛苦難當。
“我在這兒。”祁雪純站在角落裏,低頭看着手中的可以放箭的“槍”。
萊昂送她的東西,在關鍵時刻起到了作用。
司俊風站起身,焦急的神色瞬間褪去,恢復了慣常的冷峻。
他身後的手下沒反應,也不敢有反應。
驚訝麼?
第一次見到老大着急變色,竟然把人都認錯。
“沒事就好。”司俊風對着祁雪純淡聲說道,“走吧。”
出去之前,他吩咐手下,“把這裏打掃乾淨。”
祁雪純跟着他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點了一杯黑咖啡。
她先去洗手間整理一番,理掉了身上的血腥味,纔回到桌邊,一口氣將半涼的黑咖啡喝掉。
“既然任務順利,爲什麼不點一杯其他的,慶祝一下?”司俊風問。
“野外訓練的時候,經常斷水斷糧,”祁雪純盯着杯子,“我喝泥坑裏的水,就將它想象成黑咖啡。”
所以,真正的黑咖啡已經是一種獎賞。
司俊風眸光微顫。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沒人愛我也能活下去。”她說,“你不必對我的父母要求什麼。”
果然,他和祁媽在露臺上說的話,她聽到了。
他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不在乎。
“好。”他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
嗯,她的事情說完了,輪到來說他的事情了。
“你怎麼也在這裏?”她問。
“正好來附近辦事。”司俊風一臉平靜,“你什麼時候回去?如果時間能湊在一起,你可以坐我的飛機。”
祁雪純點頭,一點也不扭捏,又問:“你住哪個酒店?房卡給我一張。”
司俊風微愣,掩不住眼中浮現的驚訝。
“我們不應該住一個房間嗎?”祁雪純一本正經的問。
房卡已被推到了她手邊。
她一把抓起房卡,“我要去休息了,你別吵我。”
司俊風一隻手輕輕捏起了拳頭,放到桌上,又拿下來,再次放到桌上,無所適從,過於激動。
只要她不再排斥他,就是前進了一大步。
入夜,他來到酒店房間,腳步站在門口略微猶豫,纔將門打開。
前臺又給了他一張房卡。
只見裏面燈光昏暗,牀上被褥整齊,不像有人在上面睡過。
“別動!”忽然,他受傷的手臂被反拽到身後,人被用力貼到了牆上。
是祁雪純的聲音。
司俊風頗有興味的挑眉:“你想玩什麼?”
這個問題正好在祁雪純的知識點上,她曾看到一些“趣味”照片,比如男人被綁住什麼的。
“閉嘴!”她的聲音慍怒,但臉頰在發紅。
“老實去裏面房間待着。”她推着他往前走。
司俊風想回頭,又被她一聲低喝,“別話花樣,我不介意廢了你的胳膊。”
司俊風脣角噙笑,任由她擺弄,想看看她準備幹什麼。
“坐下。”到了內室之後,她讓他坐在一張椅子上。
接着“咔”的一聲,他的雙腕被銬上了。
“你玩真的?”司俊風問。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你老實待着!”祁雪純低喝一聲,將內室的門關上,走出開門去了。
“太太,您找我?”來人是騰一。
祁雪純“嗯”了一聲,特意往裏走了些,能讓內室裏的司俊風聽到他們的聲音。
“司俊風說,不按原計劃進行,”祁雪純說道,“那兩個人直接送去公海。”
司俊風明白了,她對他說過的“正巧來附近辦事”耿耿於懷。
所以她叫來騰一套話,還要讓他聽到,啪啪打臉。
騰一這時只要點頭,便證明了他們是有計劃的。
“這個……”騰一卻猶豫片刻,“原計劃是什麼啊,太太?”
又說:“司總只讓我們打掃現場,沒說有什麼計劃啊。”
司俊風脣角勾笑,他能想到她此刻微微懊惱的模樣。
大狐狸帶小狐狸!祁雪純的確在心裏咒罵了一聲。
但她沒有自亂陣腳,淡聲道:“司總都跟我承認了,你何必還替他隱瞞?如果不是你們早有計劃,今天我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騰一聽了這話,更加確定祁雪純在套自己的話了。
如果她真的確定,何必還跟他問這些呢?
他是一百個不願意說出事實的,可是,司總的命令還在耳邊呢……不能讓太太不高興。
說出事實,和惹太太不高興,究竟哪一個性質更嚴重?
“騰一,你出去吧。”忽然內室的門打開,司俊風緩步走了出來。
騰一一愣,也不敢問究竟怎麼回事,趕緊離開房間。
祁雪純美目驚怔,隨即便明白,想綁住堂堂夜王,談何容易。
“既然你不讓他回答,你就自己回答吧,”她毫不含糊,“究竟怎麼回事?”
司俊風在她面前停下,眸光柔軟,“怎麼回事不重要,你現在安全無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