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兵分兩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就爲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
所以,司俊風是不是出現,沒什麼兩樣。
祁雪純帶着雲樓從司俊風身邊走過,腳步略停:“你不用覺得臉上無光,雲樓也是你培養的。”
司俊風眸光微顫,氣氛頓時變得很尷尬。
“祁雪純,”司俊風忽然叫住她,當衆宣佈,“雲樓歸你了。”
祁雪純仍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嘴角卻不自覺撇出一絲笑意。
“晚上你不必趕船了。”走出商場大樓,她對雲樓說。
雲樓靜靜的看着她,“我第一次看到司總改變主意。”
祁雪純不以爲然,“知道姜心白跟我說什麼嗎,程申兒現在生活得很好。”
“她在什麼地方?”雲樓立即問。
“連你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她當然是被保護得很好,不讓任何人找到。”祁雪純嗤笑一聲。
雲樓想了想,“需要我找到她嗎?”
“不需要,我們有別的事情要做。”祁雪純將雲樓送到打車的地方,“我還有一個幫手,專門負責信息工作,你們先在電話裏認識一下。”
祁雪純將許青如的聯繫方式給了她。
雲樓點頭。
這時一輛出租車開來,上車之前,雲樓還是說道:“我不認爲司總有多在意程申兒。”
祁雪純微微一笑,感激她的安慰。
但這件事,她不在意。
……
騰一駕車載着司俊風來到海邊。
不遠處,幾個手下已將姜心白帶到了碼頭。
一艘船“噠噠”而來。
姜心白扭動着身體,說什麼也不肯往前走,她扭着頭,大聲說着什麼。
片刻,一個手下匆匆跑至車前,有事彙報。
“什麼事?”騰一隻打開了駕駛位的窗戶。
“姜心白說要見司總,有關於萊昂的事情。”
騰一皺眉:“別廢話了,送她上船……”
“帶她過來。”司俊風忽然出聲。
手下將姜心白帶到了車前。
只是車門車窗都是緊閉的,也不知道司俊風是不是在裏面。
“有話快說。”手下不耐的催促。
姜心白只能賭一把,“我是萊昂的表姐,司總,只要你留下我,我可以去萊昂那邊打探消息。”
這是姜心白最後的底牌。
她曾在萊昂身邊見過祁雪純一次。
車身內長久的沉默,直到姜心白幾乎崩潰的時候,車子裏才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去。”
……
祁雪純回到別墅,走在花園裏,便聞到裏面飄出一陣飯菜的香味。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暮色中的遠山……心頭涌現一陣異樣的溫暖。
因着這份溫暖,讓她覺得很充實,很快樂。
只是她不明白,這樣的溫暖從何而來。
“聽說你想調去市場部?”司俊風的聲音忽然打斷她的思緒。
她沉浸得太深了,連他走近都不知道。篳趣閣
“是。”她坦然回答。
接着又說:“這是我和人事部朱部長的約定,司總想用總裁的權力阻止?”
“市場部的工作內容是拉業務,沒有業務就會被淘汰,到時候需要我用總裁的權力保你?”
“你這是瞧不起我……”她驀地轉身,卻見他的黑眸中浮現一絲興味。
分明是在捉弄他!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她甩頭離去。
“丫頭怎麼了,被誰氣得臉發紅,嘴脣都白了?”剛進門,便碰上在客廳裏溜達的司爺爺。
她不信自己的狀況有他說得那麼誇張。
“我沒事。”
“沒事就好,五分鐘後開飯,我在餐廳等着你們。”
祁雪純不得已又來到餐廳。
司爺爺和她,還有司俊風三人坐在小桌旁,桌上擺放着一大盤石頭色、身體是個圓蓋,有八條腿的東西。
說實話,祁雪純失憶的同時,有些認知也一同失去了。
比如,她完全不記得眼前這個東西,叫大閘蟹。
至於怎麼喫,那更是一頭霧水。
“俊風,給丫頭剝蟹。”司爺爺吩咐。
司俊風的目光略微遲疑,但還是伸手拿起了一隻。
祁雪純特別認真的盯着他,樣子很像監工……司俊風總不能讓她看笑話吧。
其實她單純想學怎麼剝蟹而已。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輪換捏着小刀小剪,開殼劃腿,將蟹黃和蟹肉整整齊齊碼放在了一隻小盤子裏。
接着再往盤裏滴了一點姜醋。
“可以吃了。”他說。
祁雪純沒動,而是伸手拿了一隻螃蟹,再拿起了小刀小剪。
他剛纔的步驟她看一遍就會,剝出來的蟹黃蟹肉也整整齊齊碼放妥當。
司爺爺有點懵,丫頭這是不領司俊風的情?
卻見她如法炮製,也往盤裏滴了姜醋,然後將小盤推到了司俊風面前。
她大口將司俊風剝出的蟹肉吃了。
“味道還不錯。”她說。
司爺爺笑眯眯的點頭,“俊風,丫頭的一片心意,你也吃了吧。”
司俊風的臉色發白,盯着這一盤蟹肉,心裏做着劇烈的天人交戰。
“我按照你的手法剝的。百分之九十九相似。”她特地聲明,以爲他嫌棄。
司俊風勾脣,“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出師。”
他將這盤蟹肉喫下,以很快的速度……
見兩人感情(表面)還不錯,司爺爺暫時放心,說出另一件事。
“今天我碰上俊風公司的財務,他說丫頭在外聯部待得不錯,幾天前公司剛給他們開了慶功會。”
祁雪純微怔。
司爺爺接着問:“俊風,你怎麼把丫頭安排在外聯部,收賬這件事情況複雜,太操心了。”
“爺爺覺得哪個部門好?”司俊風反問。
“財務部就挺好,”司爺爺笑道:“幫你管錢,工作環境也舒服,至於做賬那些麻煩事,不還有其他會計……”
“爺爺,我在外聯部待得挺好。”祁雪純適時打斷他的話。
她很快想明白了,司俊風不想她待在公司,司爺爺不會讓她去市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