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我正好回老家了,”羅嬸回答,“不過我聽人說過,婚禮辦得很熱鬧,來了幾百個賓客。”
祁雪純暗汗,跟羅嬸是打聽不出什麼了。
她又將管家找來,問出同樣的問題。
管家想了想,“我的確去了,老爺說的,那天放假讓我們也去觀禮。”
祁雪純鬆了一口氣,欣喜問道:“那天是什麼情形?有沒有什麼意外或者驚喜?”
管家點頭:“驚喜就是新娘很漂亮,”他嘖嘖兩聲,“你是不知道,我們當時都以爲你是個假小子,沒有一點女人味。”
這究竟是誇她,還是吐槽她?
“其他的驚喜,或者意外呢?”她試圖讓管家想起更多。
管家茫然的擡頭,片刻,他肯定的搖頭,“觀禮後我吃了一頓飯,擔心家裏客人多,就匆匆趕回去了。”
祁雪純有些失望,難怪司俊風不願對她多說有關婚禮的事呢,原來除了行禮就是喫飯,的確無趣得很。
她坐在花園長椅上,悄聲給韓目棠打電話,“沒問到有關婚禮的事,明天估計裝不出想起往事的樣子。”
韓目棠反問:“那怎麼辦?”
“你真沒參加司俊風和我的婚禮嗎,”不應該啊,“你背叛他之前,他拿你當很好的朋友啊。”
韓目棠汗,他就小威脅了她一次,以後這個“背叛者”的名號是洗不掉了。
“當時我很忙……等等,”韓目棠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根本沒邀請我參加婚禮,我的記憶出現偏差了,我是後來才知道他結婚了,記憶默認自己很忙沒時間去參加婚禮,其實他當時根本沒邀請我!!”
他非常肯定及確定。
其實他當時雖然忙,但來回參加婚禮,也就兩三天。
祁雪純的臉色漸漸發白。
“祁小姐,你還好吧?”韓目棠也認識到什麼。
這一定是一場,司俊風覺得無所謂收到祝福的婚禮,所以連最好的朋友也沒邀請。
所以,在結婚的時候,司俊風心裏根本沒她。
“喂,你現在心裏很難受,是不是?”韓目棠問。
她“嗯”了一聲。
他接着說道:“那有沒有觸動你的記憶?讓你難受一定是記憶深刻,也能觸動你的記憶!”
祁雪純無語,“我會難受是因爲現在我很喜歡他。”
掛斷電話讓他自己瘋去吧,他瘋起來比路醫生瘋多了。
她有些氣餒,不想再去尋找婚禮的答案,但明天,她必須在司俊風面前,表現出腦海裏閃出某些片段的樣子啊。
否則韓目棠的說法得不到證實,司俊風就不會相信他。
司俊風不相信韓目棠,她的計劃就沒法進行……
她思索良久,給哪一個賓客打電話詢問,都有可能讓司俊風意識到不對勁。
但有一個最佳人選,她覺得程申兒一定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
她決定去找一趟程申兒,回頭卻見諶子心朝這邊走來。
“祁姐,你跟司總和好了嗎?”她問。
“借過。”祁雪純沒空搭理她,匆匆往前。
祁雪純停住腳步:“他們怎麼騙我了?”
諶子心盯着她的雙眸:“他們說你怎麼漂亮,怎麼跟司總行禮,但其實你根本沒出現在那個婚禮上!”
是了!
竟然把她忘記了!
諶家人怎麼會缺席司家的大事!
“我去哪裏了?”祁雪純雖內心激動,但神色平靜。
“誰知道呢?”諶子心聳肩,“我只知道當日的婚禮,出現的新娘並不是你。”
“哦?”祁雪純冷靜的問道:“新娘是誰?程申兒嗎?”
諶子心給了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祁雪純呆了,原來司俊風和程申兒還有這麼一出。
諶子心接着說:“後來我和我媽去司家,正好碰上司總帶新人回來,發現新娘變了長相。我當時特別好奇,但我媽就是不讓我多問。”
祁雪純想,諶子心媽媽的教養挺好。
“離開司家之後,我媽纔打聽到消息,原來婚禮上出現的是一個,而跟司總領結婚證的,卻是另外一個。”
諶子心說道,“祁姐,跟司總領結婚證的人就是你,你能想起什麼嗎?”
祁雪純試着回想,但腦子裏猶如一片平靜的湖水,半點漣漪也無。
諶子心着急了:“祁姐,你不會認爲我在騙你吧,當天也不只有我們一家賓客,你可以找其他賓客證實的。”
“我沒有不相信你,”祁雪純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只是苦惱自己什麼也沒想起來。”
她讓諶子心早點休息,自己則找了個散步的藉口,走出了自家花園。
她給嚴妍打了一個電話。
“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她很不好意思,“但是有點急事想求證,我覺得你一定不會騙我。”
嚴妍笑了笑:“其實我也想着哪天跟你談談,你現在方便出來嗎,不如我們見面談吧。”
那當然好,她只怕嚴妍不太方便。
兩人在一傢俬密性還不錯的咖啡館見了面。
“這兩天申兒在我家,她說你在幫她,過幾天就能出國離開了。”嚴妍說道。
祁雪純點頭,“她先去,我再安排她.媽媽過去。”
“我可以問一下爲什麼嗎?”嚴妍美目中充滿擔憂。
她沒法不擔憂,原本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人,程申兒忽然願意接受她的幫助,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更何況,程申兒如果想離開A市,只要跟程奕鳴說一聲,還不能馬上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祁雪純深吸一口氣,纔想好怎麼開口:“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我二哥祁雪川有關吧。”
她跟嚴妍說了實話。
“但程申兒對祁雪川什麼想法,我的確是弄不明白,她既然想走,有事因爲夾在司俊風和祁雪川之間難做,這件事除非是我來出手,否則處理不好吧。”
嚴妍也是花了一點時間,才理清楚了其中關係。
她很感慨,也很難過,發生這麼大的事,程申兒竟然對她隻字未提。
“她可能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事情吧。”祁雪純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