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459章 她不能這麼自私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穆司爵走上甲板,越看許佑寧的神色越不對勁,走過去,硬邦邦的問:“你有事?”

    不適的症狀已經消失了,許佑寧也不想告訴穆司爵她不舒服的事情,搖了搖頭:“沒事,我去睡一會,到地方了你再叫我。”

    她下去隨便找了個房間,躺到牀上。

    因爲生理期,昨天晚上她從穆司爵的魔爪下逃脫了,一整個晚上都睡得很好,現在是一大清早,自然沒什麼睡意,只能卷着被子百無聊賴的看外面的大海。

    不知道看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推開。

    許佑寧防備的望出去,進來的卻是穆司爵,她整個人隨即又放鬆下來,坐起來問:“七哥,有事嗎?”

    穆司爵的神色還是冷冷的,極不自然的把手上的杯子遞給許佑寧:“喝了。”

    許佑寧好奇的把杯子接過來一看,裏面盛着大半杯赤紅色的液|體,聞着香香甜甜的,熱乎乎的十分誘|人。

    她疑惑的指了指那杯液|體:“這是……什麼鬼?”

    什麼鬼?

    穆司爵的臉色瞬間更冷了,冷聲命令:“我叫你喝了!”

    許佑寧想了想,果斷搖頭,作勢要把杯子還給穆司爵:“我怕你在裏面下藥!”

    她的懷疑是十分合理的。

    自從來了島上,她一直在跟穆司爵唱反調,甚至提出和穆司爵結束某種關係,穆司爵每天都是一副想掐死她的表情。

    可他是穆司爵,堂堂穆七哥,真的動手掐一個手下有失|身份。所以,他很有可能採取毒死她這種方式,許佑寧覺得自己還是小心爲上。

    “許佑寧,”穆司爵危險的眯了眯眼,每個字眼都像從牙縫間擠出,“如果我想讓你死,有的是比下藥更快捷的方式!給你一分鐘,把東西喝了!”

    “……”

    “……”

    “好吧。”許佑寧自暴自棄的想,“你說得對,如果你想要我死,我逃也逃不掉,喝就喝!”

    她仰頭猛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東西,嚐到味道後,愣住了。

    居然是紅糖水!

    熱乎乎的紅糖水!

    有那麼幾秒種,許佑寧覺得這個世界是玄幻的,不可思議的看着穆司爵:“你爲什麼讓我喝這個?”紅糖什麼的,不是傳說中可以給女孩子補血的嗎?

    她看起來像那種需要補血的姑娘?

    穆司爵不自然的看了眼許佑寧小|腹的位置,臉色更難看了,避重就輕的說:“你還有二十秒。”

    “……”許佑寧迅速把剩餘的紅糖水也喝了,把杯子還給穆司爵,“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意料之外,穆司爵理都沒有理許佑寧,接過杯子就出去了,還幫她關上了門,雖然動作不怎麼溫柔。

    許佑寧石化在牀上,半天反應不過來。

    出於職業習慣,她迅速把事情從頭到尾理了一遍,抓到了兩處重點:第一,穆司爵上甲板的時候以爲她不舒服;第二,剛纔穆司爵看了眼她的小|腹。

    穆司爵知道她生理期,難道他以爲她是生理痛?

    靠!也太小瞧她了!

    幾天生理期就能打敗她的話,她早就去見馬克思了,哪裏還能活到今天?

    鬱悶歸鬱悶,許佑寧卻不能無視心底那股暖意。

    生理期,似乎是女孩脆弱的藉口,這個時候犯一點小錯誤,偷個懶,似乎都能被原諒。

    然而她不能,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健健康康還是身負重傷,只要她掉以輕心,就會沒命。

    所以,生理期,從來不是她允許自己脆弱的理由,穆司爵這杯紅糖水,是她在這個女孩子的特殊時期收到的第一份關懷。

    穆司爵是什麼人呢?

    他冷漠,不近人情。這種關心人的事情,許佑寧一度以爲他永遠也不會做。在這之前,他也確實沒有對其他女人做過這樣的事情。

    她可不可以認爲,對於穆司爵而言,她是比較特殊的那一個?至少,他願意爲她做一點事情。

    那種喜悅,並沒能在許佑寧的內心停留多久,她一向清醒,很快就認清了現實——

    她的身份暴露在即,在穆司爵心底是特殊的又怎麼樣?

    她和穆司爵之間,註定要燒起一場戰火,最後不是她死,就是他損失慘重。

    殘酷的現實把喜悅擊了個粉碎,許佑寧靠着玻璃窗,看着外面起伏的海浪,思緒一時間有些亂。

    她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在身份暴露後即刻離開,可穆司爵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輕而易舉的動搖了她的決定。

    她突然想賭一把,想不顧一切的把真相告訴穆司爵,也許穆司爵會原諒她一次呢?

    只要穆司爵原諒她,她就可以不用離開,哪怕一輩子無名無分,但至少可以陪在穆司爵身邊!

    反正,她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和穆司爵天長地久,只要每天能看見他就夠了。

    想到這裏,許佑寧衝出房間,正好撞上穆司爵。

    穆司爵不滿的蹙着眉,手上卻是下意識的扶住了許佑寧:“有事?”

    “我……”話就在脣邊,可穆司爵的目光那麼冷,一寸一寸的浸涼許佑寧的心臟,許佑寧突然恢復了理智——她不能冒險!

    她不是輸不起這一場豪賭,而是她不能這麼自私。

    在這個世界上,她並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年邁的外婆需要照顧,萬一她賭輸了,穆司爵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她再也回不去,外婆該怎麼辦?

    她的身份徹底暴露後,誰能保證穆司爵的人不會對她外婆下手?

    許佑寧嚥了咽喉嚨,艱澀的把話接上:“我想問一下,還有紅糖水嗎?”

    穆司爵好看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卻罕見的沒有和許佑寧針鋒相對,而是轉身往吧檯的方向走去。

    吧檯上面放着一包剛剛打開的紅糖,他倒了一些到玻璃杯裏面,用熱水把紅糖衝開,端過來遞給許佑寧。

    “謝謝。”許佑寧把紅糖水捧在手心裏,突然記起來剛纔穆司爵似乎是往她房間的方向走去的,試探的問,“七哥,你剛纔……是想去找我?”

    穆司爵冷冷的“嗯”了聲:“船出了點問題,我們要下船。”

    許佑寧“哦”了聲,也不問出了什麼問題,只是拿上包,乖乖跟着穆司爵下船。

    好巧不巧,船停靠在一座島上,整座島荒無人煙,樹木和各類植物長得十分茂盛,對於沒有野外經驗的人來說,這裏可能是一個殺機四伏的地方,但對於許佑寧和穆司爵這種人而言,這裏和一般的地方沒有區別。

    上岸後,許佑寧問:“七哥,船什麼時候能修好?”

    “不確定,我們可能要在這裏過夜。”穆司爵看了許佑寧一眼,“害怕?”

    許佑寧不屑的“嘁”了聲,“我敢跟着你來,就不會害怕。就算天塌下來,你個子高,也是你先頂着,壓不到我!”

    “……”穆司爵無以反駁。

    許佑寧難得在口角上贏穆司爵一次,心情大好,掉頭就往森林裏走去。

    “許佑寧!”穆司爵蹙着眉喝道,“回來!”

    “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好,乾等着你不嫌無聊啊?”許佑寧回過身看着穆司爵,腳步卻一直在後退,“你不嫌我嫌,我去逛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

    穆司爵眯了眯眼,又叫了許佑寧一聲,許佑寧卻只是朝着他揮了揮手,他只能跟上去。

    對於穿越叢林,許佑寧有着豐富的經驗,再加上這裏的環境不算特別兇險,她整個人處於一種非常放鬆的狀態,從穆司爵的角度看過去,她就像在逛公園。

    深|入叢林沒多久,許佑寧發現了一種野果。

    這種野果是她喫過的最好喫的野果,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這種果子還救過她一命,以至於後來每次見到這種果子,她都忍不住摘幾個下來喫。

    後來回了G市當臥底,別說再嘗這種野果了,她連冒險的機會都失去了,所以這個機會她絕對不能放過!

    許佑寧摩拳擦掌,作勢要爬上果樹,然而就在她邁步的前一秒,後衣領突然被人揪住了。

    回頭,對上穆司爵陰沉沉的臉,他沉聲問:“你要幹什麼?”

    許佑寧指了指果樹:“摘果子啊,你要不要,我順便幫你摘幾個。”

    穆司爵輕嗤了一聲:“你確定你能爬上去?”

    許佑寧這才發現,果樹被荊棘雜草圍着,赤手空拳的想爬上去,恐怕要費不少功夫,而幾個果子,顯然不值得她費那麼多時間。

    想了想,最後,許佑寧將目光鎖定在穆司爵身上:“我不可以,但是你……”

    “許佑寧,你敢!”穆司爵冷冷的盯着許佑寧,他活了三十多年,還從來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我當然不敢要你爬樹。”許佑寧笑了笑,指了指頭頂上的樹冠,“我只是需要你幫我一下。”

    說完,也不等穆司爵說同意或者拒絕,許佑寧就跳到穆司爵的背上,緊緊纏住他:“你現在甩也甩不開我了,不如幫我一把吧。”

    “許佑寧!”穆司爵咬了咬牙,“馬上下來!”

    “我不!”許佑寧手腳並用,樹袋熊一樣纏着穆司爵,“除非我摘到果子了!”

    她軟軟的身軀全然貼着他,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曲線……

    穆司爵的目光變得愈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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