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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一十四章:固若金湯滎陽城

    天統四年,五月,鄧瀚率領五萬千牛衛,將趙國大將軍李如秉率領的十萬精銳攔在了滎陽城外,雙方半月內展開數次激戰,趙軍仍無法撼動滎陽城半分。

    滎陽城,將軍府,這是鄧軍臨時開闢的將軍府,用以指揮大軍作戰,鄧瀚帶着麾下四大上將軍和軍師王晟。

    千牛衛作爲新建的衛軍,軍中大將軍、上將軍、軍師等一衆高層皆是年輕人,四大上將軍分別是伍雲召之子伍登、高思繼幼子高行安、馬超之子馬秋、張飛之子張苞,其中馬秋和張苞都曾經參加了多年前的無當衛將領選拔,只不過未能拔得頭籌,所以一直在無當衛中擔任中郎將之職,鄧瀚組建千牛衛的時候,就將他們二人找了過來,雖然年不過而立,但是在軍中也算是老將了。

    “殿下,你說李如秉拿滎陽城沒有辦法,會不會繞過滎陽城,直接去虎牢關啊?畢竟從河北去虎牢關,並不只有滎陽一條路啊。”馬秋看了看輿圖,對鄧瀚說道。

    從河北前往虎牢關,有很多條路,其中滎陽是一條,但是最便捷卻不是滎陽,而是自河內郡溫縣橫渡黃河,直接到達虎牢關後方,如果李如秉在取滎陽城無望的情況之下,不排除會率軍西進河內郡,從溫縣南下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千牛衛繼續留在滎陽城就顯得沒什麼意義了。

    可是鄧瀚聞言後,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一般情況下,李如秉確實可能選擇這麼去做,而且這樣子做,也的確比攻打滎陽城更爲划算,不過現在李如秉卻不會這麼去做的。”

    “這是爲什麼?”張苞不解的問道,既然滎陽此路不通,爲什麼李如秉仍不不肯選擇從其他地方前往虎牢關的。

    “因爲我們在滎陽城!”鄧瀚沒有說話,而是作爲軍師的王晟開口說道:“滎陽城乃是中原重鎮,滎陽城以北不過百里表示黃河,北渡黃河之後,就是河內郡治所懷縣了,趙國盤踞河北,與我大鄧對陣,最大的優勢便是黃河天險,如果李如秉放棄滎陽城,另外選擇一條路前往虎牢關,他難道就不怕我軍直接北渡黃河,攻打懷縣嗎?”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這個實力啊,就算向北渡黃河,攻打懷縣也不可能的。”伍登說道。

    “我們是沒有這個實力,但是李如秉不知道啊,他不敢賭,他不可能爲了救秦國而置趙國後方安危於不顧的,所以只要我們一日還在滎陽,李如秉就不可能放棄滎陽,就算他明知道拿不下滎陽城,他也不敢隨便亂動。”鄧瀚臉帶笑意的說道。

    “沒錯!”王晟接話說道:“尤其是現在趙國婦人當家,朝堂之上矛盾重重,趙國孤兒寡母的,最爲忌憚的就是像李如秉這般的手握重兵的大臣,別說李如秉不清楚我軍的具體實力,就算李如秉知道我們並沒有實力北渡黃河,攻打河內郡,李如秉也不會輕言放棄滎陽城的,因爲一旦我們真的北上了,就算沒有對趙國造成實質上的損失,李如秉也會受到朝中政敵的彈劾,稍有不慎,他的大將軍之位也可能不保,試問這種形勢下,李如秉又怎麼搞冒險呢?”

    “原來如此!”高行安點了點頭,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那李如秉還真是可悲啊,千辛萬苦的輔助那小兒登基,到頭來卻遭到了猜忌,真不知道李如秉有沒有後悔。”

    趙國皇位之爭,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雖然沒有明刀明槍的打起來,但是個中的各種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卻一點也不含糊。

    “還不是私心作祟!”王晟說道:“李如秉和莊平爲了繼續獨攬大權,硬生生的將五歲幼兒推上皇座,但是他聰明,趙國其他人也不傻,能不知道他們存的是什麼心思嗎?機關算盡,到頭來反而落得個進退兩難的。”

    “趙國朝堂的那些破事,不需要我們憂心,現在的情況就是這麼簡單,那就是隻要我們一日還在滎陽城,李如秉就必須在這裏和我們耗着,因此我們不需要心急,只需要謹守城池就可以了,傳令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能出城,違令者,殺無赦!”鄧瀚立刻制止住了這個話題。

    趙國朝堂破事很多,鄧國的破事也不少啊,特別是皇子掌軍,可是讓朝野內外議論紛紛,有的說是鄧昇不滿太子鄧灝,要扶持鄧瀚、鄧裕二人與之抗衡,又有人說是鄧昇對掌握兵權的大將不滿,欲加強皇室的實力,扶持宗室將領分散兵權的,總之就是各有各的說法,反而讓人憂心忡忡的,鄧瀚制止他們繼續討論趙國內部的事情,就是不希望讓人聯想到鄧國的事,以免橫生事端。

    “喏!”衆人應道,現在雖然趙軍的兵力是鄧軍的兩倍,但是有着滎陽城這座中原重鎮的加持,鄧軍足以彌補與趙軍之間的兵力差距,只要鄧軍不主動出城於趙軍交戰,趙軍根本不可能攻得下城池,就算將城外的十萬大軍全部搭進去,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李如秉繼續從趙國調兵南下,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李如秉不可能爲了一個秦國,將全部實力拿出來的,就算李如秉願意,趙國也不會願意的,所以只要鄧軍不出來,滎陽城就固若金湯。

    另一方面,薛仁貴率領三十餘萬大軍攻打虎牢關兩月,損兵折將數萬人,仍無法撼動虎牢關半分,正鬱悶着。

    “我去,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這個嬴淮這麼有能耐的,居然將虎牢關守得如此的固若金湯,老子好幾次打上城頭都被他硬生生的趕了下來。”虎牢關外,鄧軍大營,中軍大帳中,性格比較暴躁的靈蛇衛大將軍王彥章怒罵道,激戰兩個月,鄧軍損兵折將數萬人,但是就是拿虎牢關沒有任何辦法,多少年了,王彥章都沒有打過這麼鬱悶的仗,而嬴淮,雖然是秦國宗室大將,但是在秦國軍方里面,排名並不靠前,雖然這幾年鄧軍和秦軍打過很多次,但是嬴淮一直都是跟在白騏身後的,在軍中的地位別說和白騏比了,就連王楓、耿躍,甚至於戰死朐忍城的馬晟都比他高,王彥章實在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在秦軍中不怎麼排得上號的人,將他們三十幾萬大軍死死地擋在虎牢關兩個月。

    “呵呵,王將軍何必惱火呢?這嬴淮之所以能夠守住虎牢關,不是他能耐有多強,而是虎牢關確實是易守難攻,天險之地,兩個月打不下來,也是正常的,放寬心吧,虎牢關再堅固,在我軍前赴後繼的攻勢之下,早晚也會守不住的。”另一邊,神武衛大將軍慕容垂安慰王彥章說道,在慕容垂看來,鄧軍之所以遲遲不能攻破虎牢關,並不是因爲嬴淮的能力太強,而是因爲虎牢關實在太難打了。

    “好了,王將軍不必惱火,慕容將軍說得對,虎牢關再堅固,也只不過是一道關卡而已,這天下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張遼說道:“現在讓我最擔心的反而是滎陽,李如秉親率十萬趙軍精銳攻打滎陽城,我還真是有些擔心晉王殿下啊,畢竟他們都只是一羣年輕人,萬一一不小心就着了李如秉的道,那該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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