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盛家很少關於母親的照片。
僅有的一本相冊,盛安安從小當成寶貝。
她其實渴望母愛關懷,沈安安也亦然,她們都希望見自己的母親一面,一面就好。兩者情緒交織下,盛安安莫名感到很難過,眼圈泛起通紅。
陸朝元一看到她哭,頓時就手足無措。
他不會安慰女娃子,自己養的都是野小子,從來不哭,只會掉鱷魚眼淚,性格一個比一個頑劣,不過也有一點好,皮糙肉厚容易養活。但是盛安安不同陸行厲和陸時言,陸朝元總不能把男孩子那套用到她身上。
她已經足夠堅強。
獨自解決了很多問題。
一想到她這大半年來,一直在沈家周璇,只爲有一天能真相大白,陸朝元就不由心酸。他以爲讓安安和阿厲結婚,就是給予她庇護。
其實不然,他什麼都沒給過她。
她要的不是庇護,而是公道。
陸朝元被她哭紅了眼睛。
“安安,你不要太難過了。”陸朝元輕聲安撫,“以後再有什麼事,一定要和爺爺說,我知道你有能力自己解決,但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我們都很在意,不要再自己一個人承擔好嗎”
盛安安眼紅紅點頭:“謝謝你,爺爺。”
陸朝元就想:還是孫女好,孫女哭哭啼啼也是讓人動容的。哪裏像自家兩個野小子。
要是陸行厲和陸時言敢哭,陸朝元一柺杖就砸過去了,安安就不一樣,怪讓人心疼的。
陸朝元把手帕遞給盛安安,嚴肅道:“陸家就你一個女孩子,家裏人都寶貝着你,要是外面有人敢欺負你,你一定要說,爺爺替你做主”
盛安安擦了擦眼淚,笑道:“爺爺,沒人欺負我。”
陸朝元卻不放心。
養女孩子和養男孩子到底不一樣,他之前對安安太疏忽了,竟一直不知道她心事這麼重,他需得好好檢討,改變一下養育方式。
陸朝元恨不得接盛安安回家,放在眼皮底下好好照顧。
陸行厲在外面等得沒有耐心了,忍不住走過去看看,他一來,盛安安就擡眼看他。
陸行厲眯眼,握住盛安安的手,不悅道:“爺爺,你怎麼把她弄哭了”
陸朝元瞪眼,臭小子,會不會說話
他也不想把人弄哭。
陸朝元咳了聲,提出讓盛安安搬回家住一段日子,頗有些在指責陸行厲沒有照顧好盛安安。
陸行厲一聽就不幹了。
說什麼也不放人,安安是他的女人
爺孫倆大眼瞪小眼,都不太服氣的樣子,盛安安低頭忍笑。
這時候,陸時言姍姍來遲。
“那個”他撓撓頭,感覺氣氛不太妙,“你們在做什麼”
話音一落,陸行厲眼風一過,陸朝元一柺杖就打了過來,還好陸時言反應夠快,躲過去了。
“爺爺,你幹嘛”陸時言嚇一跳。
陸朝元道:“讓你準時過來,你看看什麼時間了,這種日子還敢遲到,我看你欠打”
“還敢頂嘴”
陸時言是個倒黴蛋,來得正不是時候,陸朝元把氣都轉移到他身上,要教訓一通。他抱頭亂竄,竄到陸行厲身後,順手把拜祭周瑤的花,放到墓碑前。
“大哥,救我。”陸時言大叫。
陸行厲說:“你別扯我衣服,多大的人,還躲我身後,你給我出去”
陸時言不幹,他又不傻,“你們剛剛肯定談崩了什麼,又找我撒氣是不是”
盛安安忍了又忍,實在憋不住氣了,不禁笑了出來。
她笑出了眼淚,眸光漣漣,“你們感情真好。”
陸行厲一愣。
陸時言也愣住。
兄弟倆心跳失衡,視線定格在她臉上。
還是陸朝元先說話:“罷了,看在安安份上,就饒過你一次。”
陸時言立馬收回視線,傲嬌般的輕哼一聲。
他們在陸朝元的安排下,認認真真的拜祭過周瑤,之後,則是處理沈家的爛攤子。沈玉良判刑後,沈家的名聲徹底壞透了,盛安安手裏的沈家,就是一個爛窟窿,要填補的地方有很多。
陸朝元有意替盛安安打點一切,陸行厲已經有全部想法,兩人商量妥當,這事兒,由不得盛安安說不。
她的事,就是陸家的事,以陸家的財力,扶持一個沈氏並不困難。
盛安安沒有推辭。
沈家需要資金週轉,與其自己忙破腦袋,不如讓陸行厲投資她,她保準會讓他賺到錢。
陸行厲捏她的臉,故作生氣道:“我不要你那點錢,我的錢都是你的,我可以養你,你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沒什麼壓力。”盛安安摟着陸行厲的胳膊,笑眼彎彎,“我喜歡現在的沈家。”
哪怕一無所有,一切要重頭再來,盛安安也不懼怕,相反她期待極了。沈家可以繼承周瑤的意志,重新再發展。
“我喜歡你。”陸行厲突然很認真,愛極了這樣的她。
好像任何困難和失敗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她很快就能找到振作的目標。
這樣充滿活力的她,陸行厲愛不釋手。
他捧起她的臉,小心翼翼親吻,聲音纏綿而繾綣:“我真喜歡你,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呢喜歡到我快要瘋了。”
盛安安心跳很快。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她喃喃,和陸行厲接了一個漫長的吻,分開時,靈魂彷彿都在顫慄。他們彼此抵着額頭,喘息了半晌,纔回過神。
盛安安想起來,道:“我明天約了盈盈見面,你送我過去”
“好。”陸行厲低頭,又尋上她的軟脣,然後邊親着邊抱她上樓。
小寶和佩奇又送去陸朝元那裏暫住,陸行厲和霍鈺見過一次面,兩人沒談攏。
第二天,陸行厲開車送盛安安去見邵盈盈,她們約在一家餐廳見面,陸行厲沒進去,目送盛安安進去餐廳後,他就開車走了。
“安安”邵盈盈剛揚起手,就突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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