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小姑娘口渴，誤把果酒當水一口喝完了。
顧深眉頭當即皺起來，垂眸直視，卻見小姑娘擡起頭，那雙霧濛濛像黑葡萄似的眼睛水潤地盯着他看。
他蹲下身，捏着她纖瘦的胳膊耐心問，“頭暈嗎。”
“不……暈，”於玖玖含糊道，“有、有點口渴。”
顧深想，暈了。
他給她倒了杯溫水，就着手喂她。
“下次不能喝酒。”
完了還淡淡提醒。
於玖玖只睜着大眼睛看他。
顧深瞬間有點頭疼，他爲什麼要和小醉鬼說話。
“起來，我抱你回房。”
於玖玖迷迷糊糊，但還是搖搖頭，“不要。”
他順着問，“那你要做什麼？”
“要……”
於玖玖歪頭，沒坐穩直接倒過去，正好與顧深放大的俊臉對上，兩個人一時間靠得極近，輕輕的吐息都能感受到。
小姑娘眼睛裏水光瀲灩，慢慢地擡頭用脣親了他的臉一下，滿足地說，“要親親你。”
顧深：“……”
瞭解，有些小傢伙醉後總是膽大包天。
他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人打橫抱起送回房。
於玖玖掙扎了一下，蓋上被子碰到了什麼，枕頭背後放着的東西咯噔一下發出動靜。
她一下子停了動作，難得反應超快，小手往後一骨碌抓着東西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好。
顧深好整以暇，“什麼？”
於玖玖搖頭，溫吞道：“沒……有。”
“哦。”
他存心想逗她，吊着胃口不問，神色淡淡宛如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他捏捏她臉，慢悠悠說：“我們九九寶貝的東西，捨不得給哥哥看，哥哥不看就是了。”
小姑娘歪頭，醉得迷糊，小臉繃緊，“九九的寶貝只有你。”
顧深冷不防笑出聲，嗓音低低沉沉，還略帶酥麻，“真的？”
她嚴肅點頭，“真的。”
顧深給她掖好被子，帶着笑意地點頭。
小醉鬼像是沉思了好一會，拉了拉他的袖子，隨後展開掌心，露出藏得好好的東西，“你看。”
顧深低頭，小姑娘白嫩的掌心中間是一個漂亮的定製水晶球。
因爲翻轉的動作，乍一看時裏面的小白球都浮起來，再宛若雪花飛舞般慢慢落下，浪漫地灑在定製的小人偶面前。
小人偶……
顧深轉眸，對上於玖玖忽閃忽閃的眼睛。
那是無比熟悉的一幕，身穿白色芭蕾裙的女孩單腳起舞，發間落滿雪花，旁邊的鋼琴前，西裝筆挺的男孩側目，直直對着女孩。m.biqmgètn
做得特別精緻，男孩眼角甚至標誌性地帶着痣，和顧深一模一樣。
於玖玖軟乎乎地笑，“好看嗎。”
顧深滾了滾喉結，眼底的深沉化爲沉淪的平靜，巨浪之後翻涌起無法抵抗的陣陣溫柔，“好看。”
於玖玖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臨睡着前不忘補充一句，“都說了九九的寶貝也是你。”
顧深幫她蓋好被子，換了檯燈，漂亮的水晶球放回桌面，雪花飄飄下人偶都潤了溫和的光。
他親了親小姑娘的臉頰，啞着聲也補充，“哥哥的寶貝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