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馮媽和小艾的欣喜若狂，林冉冉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狂喜，反而有些茫然和失落。
她是有幻想過和顧則霖永遠在一起，看起來似乎她的心願也完成了，可爲什麼就是打不起精神來呢？
在小艾的催促推搡下，林冉冉去沐浴香薰，洗得香香白白的回臥室去找顧則霖。
顧則霖早已沐浴過，正坐在牀頭看書，看到她進來，面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只是緩緩上下掃視着她。
林冉冉下意識抓緊了睡衣的帶子，有種回到第一次和顧則霖正式見面簽訂合同時的感覺。
他毫無感情地上下打量着她，雙眸深不可測，似乎是在估測和計算她的可靠性和價值，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現在他又有些恢復這種眼神了。
爲什麼？
難道之前那些柔情蜜意，溫暖或生氣的眼神，都是他僞裝出來的嗎？
這個毫無感情冷冰冰的，纔是真實的他？
就在林冉冉出神胡思亂想的時候，顧則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倒在自己懷裏，一隻手探進了她的睡衣裏，不輕不重，不緊不慢地揉捏着林冉冉的柔軟，她的心頓時揪緊了，像是連心臟也被他揣摩在手心一般。
“在想什麼？”
顧則霖敏銳地察覺出了林冉冉的心不在焉和淡淡的惶恐，可他卻不是很理解爲什麼。
他給了她算是正式的名分，也通過馮媽她們委婉地暗示她可以開始準備要一個孩子，一個保證她下半輩子所有安穩快樂的孩子。
爲什麼她反而比之前更加瑟縮膽怯了？
“沒，沒想什麼……”林冉冉低下頭不敢去看顧則霖，卻被顧則霖鉗住了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看他。
林冉冉的眼神是那麼無辜無助，顧則霖本還想問她一些其他的問題，結果被她那眼神一瞧着，下腹的火焰就騰騰地捲了起來，其他的什麼都來不及思考了。
因爲天水堂一役的大捷，顧則霖意氣風發，直接影響表現是他在牀上也比以前更加精力旺盛，索求無度。
林冉冉苦不堪言地配合着他近乎狂暴的律動，儘管身體早已被他馴服，熟練地分泌出了蜜液，可比起快感她更加覺得痛楚，酸澀。
若是其他女人擺出一副並不受用的表情，顧則霖或許會直接起身走人，可林冉冉微微蹙眉含淚的模樣，卻只讓他更加興趣大增，加意盤桓。
到最後，顧則霖全部釋放在林冉冉體內後，罕見地抱着早已昏厥的她漸漸入睡，而不是起牀沐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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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少了些許偷情的快樂，倒也多了幾分令他覺得滿意的安定，算是有失有得。
次日清晨，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林冉冉悠然從昏睡中醒轉。
顧則霖顯然是剛剛不久前離開的，因爲身邊的牀單上還遺留着他的溫熱，證明他昨夜是和她一起睡的。
以前不懂事的時候她老以爲有錢人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後來才明白，像顧則霖這種大家子弟，大多都過着自律到變態的規矩生活，大概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林冉冉翻了個身，疼得下意識輕輕叫了出來。
一股熱流從她兩腿之間緩緩流出，林冉冉意識到那是什麼後，很不得把臊紅的臉埋進被窩裏，一直不拿出來。
看來，顧則霖是真的打算讓她懷孕了。
昨天他並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也沒讓她吃藥。
說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讓她吃藥的，哪怕是長期的那種也沒有，大概是覺得是藥三分毒。
林冉冉恍恍惚惚間似乎看到了以後自己的路。
生下一個或者幾個孩子，養尊處優，和顧則霖見面的次數越來越稀少。雖然寵愛漸稀，卻好歹熬出了臉面，即便再有年輕貌美小新歡，也會偶爾記得給她買些貴重的禮物，生日陪她喫頓飯。
不再指望丈夫，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孩子身上，等孩子們也都長大成家立業了，便天天逛街搓麻將，日復一日，空虛至死。
這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結局，沒喫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那些豪門家的姨太太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這種生活或許是不少好逸惡勞貪圖富貴的女子夢寐以求的，可她真的想過這種生活嗎？
馮媽和小艾聽到房裏林冉冉的動靜，笑眯眯地進來服侍林冉冉起牀，問她想喫什麼口味的早餐。
看到桌上已經發涼的黑色液體，馮媽不滿地啊喲了一聲，責備道：“小姐，你怎麼沒喝助孕湯？”
林冉冉低下頭：“先生太急了，就……”
馮媽的臉由陰轉晴，笑呵呵道：“那也難怪，說明林小姐你受寵呀！沒事，湯沒了還可以下次熬，就怕人不來。”
小艾說：“以先生對小姐的寵愛，怎麼會不來呢？”
兩人又是一陣笑，發自內心地高興。
早上先生走的時候，又給她們提了工資，以後的日子眼見着是越來越光明瞭。
果然還是要跟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