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看到楊牧的面，就嚇的惶惶不可終日。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膽小，而是前幾日確實被楊牧給嚇怕了。
他原本的老大不是別人，正是被楊牧擊殺的苟富貴，而且他剛好目睹了楊牧擊殺苟富貴的場景。
楊牧魔神般狂霸的姿態，連眼睛都不眨殺人的殘酷，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
而現在，他居然在這麼罵了這麼一個猛人。
死定了，絕逼死定了！
苟富貴人比他多，尚且被楊牧殺雞一樣殺了；莫少澤背景深厚，楊牧也一樣說殺就殺。
他人沒有苟富貴一半多，背景跟莫少澤更是不能相提並論，他可不覺得自己如此辱罵楊牧，對方會輕易放過他。
這一刻，他剛剛做了老大喜悅與威風盡數消散，剩下的只是惶恐與絕望，只想着儘快逃離這裏。
高利財可不知道這些，眼見何斌說了一句之後，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忍不住催促道，“大斌，跟着小子說那麼多幹什麼，趕緊幹他。”
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何斌哭死的心都有了，眼見楊牧直勾勾盯着自己，雖然有心逃跑，可雙腿卻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連一步都挪不動。
他也算是有急智的人，眼見離開無望，雙膝一軟噗通跪倒在地，額頭狠狠的磕在地上，惶恐求饒，“楊少饒命，楊少饒命…”
“大斌，你幹什麼，腦袋抽了？”高利財茫然道，完全被這一幕給弄懵了。
“愣着幹嘛，還不趕緊跪下。”何斌磕頭如搗蒜，僅僅是片刻功夫，就已經磕了七八個響頭，額頭上多了一層嫣紅血跡。
惶恐的情緒蔓延。
其身後小弟下水餃一樣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學着他的樣子不停地磕頭求饒，顯然也認出了楊牧來。
咚！咚！咚！
一羣人磕頭如搗蒜，額頭不是自己的一樣，拼命的往地上磕，那聲音連成一片，形成一片獨有的樂章。
咕嚕！
高利財口乾舌燥，喉結上下蠕動，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大斌…”
高利貸正要詢問，耳邊傳來何斌的暴喝“想活命就跪下”，然後他雙膝一軟，同樣跪在地上。
李曼沈帥兩人嘴巴無聲張大。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原本看到何斌到來，看他趾高氣揚的，兩人還有些擔心呢，沒想到他風聲大雨點小，吆喝了一聲自己反倒是跪下了。
只是跪下就跪下唄，這麼用力的磕頭，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楊牧揉揉鼻子，一時還真不好對何斌出手。
何斌見楊牧沒說話，又磕頭一陣，這才小心翼翼道：“楊少，不知道這混賬東西，怎麼得罪你了？”
“他放高利貸並打傷了我弟弟。”楊牧淡淡道。
何斌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一顆心如墜冰窟，想到楊牧的可怕的手段，知道高利財肯定完蛋了。
兩人從小一塊長到大，他終究是不忍看他死，眼珠子急轉想到一個辦法，咬牙道：“什麼，居然敢放高利貸給小祖宗，還敢動手傷人，真是罪不可赦，我這就把他四肢打斷。”
楊牧不置可否。
何斌頓時像是受到鼓舞，衝着身後小弟道：“把他四肢打斷。”
兩名小弟上前，把高利財按在地上，一菸灰缸狠狠砸在他左手上，後者的手掌頓時血肉模糊。
高利財淒厲慘嚎。
只是慘嚎聲剛升起，又被另一聲慘嚎壓下，赫然是另一隻手也被砸碎了。
高利財雙眼翻白，面容猙獰的怒視着何斌，“大斌，你特麼幹什麼，快住手！”
“阿財，別怪我心狠，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只有這樣才能救了你的命，你就再忍忍吧。”何斌嘆息一聲，把頭偏到一旁，赫然是準備繼續下去，把他兩條腿也給廢了。
楊牧蹙眉看着這一幕。
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何斌居然如此瘋狂，他啥都沒說這貨又是磕頭，又是要廢掉高利財四肢的，比他這個正主都積極上心。
不過，他卻並沒有阻止。
高利財放高利貸給學生，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學生，雖然罪行並不是特別重大，可影響卻非常惡劣，就算是弄死都不爲過。
他可以不親自動手，卻絕不會阻止別人動手。
高利財再也忍受不住，氣急敗壞的罵道：“臥槽尼瑪，爲老子好個屁，他只說廢我一隻手，你特麼卻廢了我兩隻手。”
“等一下！”
何斌一愣，攔下小弟，不確定道：“你說楊少說只廢你一隻手？”
“對！”高利財點頭。
“原話怎麼說的？”何斌追問。
“錢要賠，人也要教訓，所有動手打他弟弟的人，每個人留下一隻手。”高利財把楊牧的話重複一遍。
“你也不早說。”何斌瞠目結舌，似乎沒想到楊牧今天居然這麼好說話，羨慕道：“你運氣真好…”
“我…”
高利貸直翻白眼，一下子昏迷過去。
本來留下一隻手就可以解決的，現在兩隻手都廢了，好哥們居然還說他運氣好，這特孃的算毛線運氣好。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高利財昏迷過去，何斌卻沒停住，讓小弟繼續動手，除了那個手腕被楊牧折斷的人，剩下的全都留下一隻手。
如此血腥的一幕，讓李曼看得一陣反胃，忍不住乾嘔起來。
楊牧見她不適應，而且高利財等人也受到了教訓，敲打了兩句之後，拉着李曼的手揚長而去。
眼看楊牧這個煞星離開，何斌這才鬆了一口氣，無力的坐在凳子上，脊背都被冷汗打溼了。
他讓人打電話叫救護車，期間高利財醒來哭啼，他跟其解釋楊牧的恐怖，唬的高利財一愣一愣的不提。
楊牧帶着李曼沈帥離開，在路上敲打了沈帥幾句，就把找李曼的目的，自己要離開的事情說了。
楊大哥要離開了！
一聽楊牧要離開，而且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李曼因爲沒有花錢就解決了表弟沈帥的事情的開心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失落與不捨。
她脣角哆嗦着，無數次想要挽留他，讓他不要離開這裏，卻沒有勇氣開口，因爲她沒有任何立場。
她並不是他的誰，根本沒有資格挽留他。
可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楊牧，以後再也不能幫他準備早餐，再也不能看着他吃了她準備的早餐後饜足的表情，她的心卻空蕩蕩的，像是缺失了一角。
某一刻，她咬咬牙，做出一個瘋狂決定——她要成爲楊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