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冷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巴伯薩的長篇大論。
“你錯了,航海圖裏就這句最重要了。如果你能參透了這句話,我們就可以離開死亡深淵,回到人間了。”
巴伯薩憤怒地喝道:“誰?誰在多嘴,是哪個不懂規矩的混蛋?”
話音未落,巴伯薩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了他的小腹,整個身體猛地向後衝去,重重的撞在船舷上,一陣巨痛從腹部傳來,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就開始翻江倒海的嘔吐起來。
傑克敏捷地跳起來,黑亮的雙眼緊緊地瞪着倪飛揚,遠處的水手們已經開始探頭探腦地向這裏看起來。
倪飛揚上前一步,來到巴伯薩跟前,冷冷地說道:“你不是黑珍珠號的船長,請注意你的措辭,如果再敢對我無禮,我不介意將你永遠留在死亡深淵。”
傑克扭動着身軀,好似穿着高跟鞋一般來到倪飛揚身邊,捏着蘭花指向倪飛揚道歉道:“哈,親愛的揚,不要生氣,巴伯薩這個傢伙一慣是目空一切的樣子,讓他受到教訓就行了。說實話,這個傢伙留着我還有個對手,有時候我還真捨不得讓這個傻得可愛的傢伙去死。”
倪飛揚回頭看了傑克一眼,面露微笑地點了點頭,轉身來到了航海圖前。
傑克狠狠地瞪了巴伯薩一眼,示意巴伯薩不要輕舉妄動,跟着倪飛揚走了過去。
倪飛揚指着航海圖上的文字,微笑着向傑克解釋道:“我的理解,當在落日時上下顛倒的時候,會有綠光閃動,那麼我們就會離開‘世界的盡頭’,至於鬼船不能沒有船長,是指如果有人離開這裏。就有機會取代戴維·瓊斯成爲鬼船的新船長。”
女巫蒂娜·達爾瑪聽完倪飛揚的話,驚奇地望着倪飛揚。下意識地咬着下嘴脣,手裏不由自主地用力攥住了腕上的掛飾。
伊麗莎白驚喜地衝過來問倪飛揚道:“這位先生。你真的解開了航海圖的祕密?那麼請你告訴我們,什麼樣的情況會在落日的時候發生上下顛倒的情況?”
威爾緊緊跟在伊麗莎白身後,略帶戒備地望着倪飛揚。
倪飛揚看了看船上所有停下手中的活計望向這裏的水手們,傲然地一笑:“很簡單,當太陽落下海平面一半的時候,看!”伸手一指西邊的在海水裏半隱半現的落日殘陽。“就是這個時候,我可以讓黑珍珠號上下顛倒!”
說完,倪飛揚掌心向上,雙手從腹部好象捧着什麼東西似的。緩緩向上擡起,同時開始深深地吸氣,當這一口氣吸至飽滿時,雙手也正好移至胸口。倪飛揚將雙手下翻,同時吐氣開聲:“定!”隨着這聲大喝,雙手迅速下壓,一道道無色無聲淡淡可見的漣漪以倪飛揚爲中心,迅捷地向四周散去。
這個時候的倪飛揚一點點地離開了船板。慢慢地飄浮在了空中。當倪飛揚飄起了大約有一米左右的高度時,倪飛揚又一次大喝一聲:“轉!”
隨着倪飛揚這一聲大喝,黑珍珠號開始以倪飛揚所處的位置爲軸心,在嘎吱作響之中開始旋轉。在傑克他們的眼中,整個黑珍珠號上除了倪飛揚以外,其它的一切都開始慢慢傾倒,傾倒的角度越來越大,最後除了倪飛揚之外,黑珍珠號已經變成了桅杆插在水中、船底向天的倒立模樣。
然後在水手們的驚恐中。倪飛揚又一次大喝道:“落!”
隨着黑珍珠號的桅杆一點點地沒入水中,船帆很快便被海水浸沒了。在傑克他們眼中,盪漾的海水迎面撲來,海面越來越清晰,最後只來得及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便一點一點地隨着黑珍珠號沉入了海水之中。
黑珍珠號沉入海底越來越深,船上的人們的眼前隨着不斷的深入海里,光線也越來越黯淡,漸漸地就連身邊的人也只能模模糊糊看不清輪廓了。
就在人們越來越絕望的時候,每個人的眼前似乎都閃過了一絲綠光,時間非常短暫,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如傑克、巴伯薩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將綠光放在心上,只是拼命憋住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裏狠狠地罵着倪飛揚。
綠光閃過沒有多久,人們突然發現本來漆黑的海底裏似乎有了些光亮,然後隨着越來越沉入海底,眼前越來越光亮起來,似乎在海底還有一個太陽在肆意地播撒着光和熱。
一望無垠的南中國海上,一處風平浪淨的海面上,突然從海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這個巨大的如同海怪一般的陰影越來越大,離海面也越來越近,隨着一杆掛着黑底白骷髏海盜旗的桅杆從海水之中沖天插出,一艘巨大的快船從海面上躍然而出,甲板上的海水猶如瀑布一般從船的兩邊流下,砸得海面轟然作響,巨大的轟鳴聲向着四周慢慢地散去。
黑珍珠號的人都如石化了一般,渾然不覺倪飛揚已經撤掉了包裹着黑珍珠號的氣場控制,仍舊呆呆着定在原地,任由海水從溼透的頭髮上一股股地順着臉頰流下。
倪飛揚輕輕咳嗽了一聲,卻猶如驚雷一般將大家驚醒,霎時之間沖天而起的驚呼聲令倪飛揚宛如置身於喧鬧的集市之中。
傑克好似在冰上滑行一般,幾個閃動之間已經來到了倪飛揚身邊,前後左右仔細打量了倪飛揚一番,長吁了一口氣道:“背上沒有翅膀,所以不可能是天使,頭上沒有犄角,也不會是惡魔,那麼你來告訴我,親愛的揚,你究竟是什麼?神仙?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