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半成熟男友 >第二十五章 流轉飛花
    “本姑娘有孕在身,不宜飲酒。現以魚湯代酒,敬我們辛勞一天的大廚,阿夢。”蘇白端起一碗乳白色的魚湯,笑眯眯地看着夢舒。

    夢舒笑了笑,拿起酒杯,跟蘇白手中的碗碰了一下,“小意思,何足掛齒。”

    “我這一杯,祝你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

    易盞與夢舒紛紛舉起酒杯,與寧川碰杯,蘇白在座位上開心地鼓掌。

    “那我這一杯,祝表姐表姐夫喜得貴子。”

    “嘿,不錯嘛,會說話。”蘇白舉起湯碗,“乾杯。”

    寧川同時舉起酒杯,那副萬年不變的撲克臉,今天的表情卻挺豐富。

    夢舒想了想,高高舉起酒杯,笑着說:“我這一杯呢,祝我們在此中秋佳節,同聚一堂,共話家常。”

    “乾杯!”四個人裏,蘇白和易盞兩人喊得賊起勁。

    四巡過後,開始用餐。

    蘇白本想伸出筷子去夾一塊帶魚,但飯桌上的三人都在看着她,她有點不好意思,“你們三個怎麼都看着人家?”

    “咦——”夢舒和易盞紛紛打了一個冷顫。

    “老婆,”寧川慢慢向她解釋,“這鍋裏的魚頭朝着你,今天你最大。你要用筷子點一下魚眼睛,我們越俎代庖的話,要自罰三杯。”

    “還有這講究?”蘇白有些好奇,按理說,易盞應該是最不懂規矩的那一個。

    易盞擺擺手,“別這麼看着我。以前大家喫飯都是在食堂,沒有那麼多講究,現在是在中秋夜宴的餐桌上,有酒有肉,自然不一樣。易家家訓第九條,以儉養德,以禮治家。”

    “哦,以前沒注意。”蘇白伸出筷子點了一下魚眼睛,“祝大家,如魚得水,鴻運當頭。”

    “開動,餓死我了。”

    “嚐嚐這個牛排。”夢舒用叉子插了一片牛排,放進蘇白的碗裏。

    蘇白本想用筷子去夾,又感覺不對勁,換成了刀和叉,尷尬地笑了笑。

    易盞打了一個圓場,“喫得開心就好了。”

    “我第一次和寧川去西餐廳喫飯。”

    夢舒打斷了一下,“怎麼不叫老公了?”

    “你下午也被他們膩到了?”易盞深有感觸。

    蘇白看向寧川,嗲嗲地說:“我老公那時,還不是我老公嘛。”

    易盞哆嗦了一下,夢舒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小盞子,你也跟着少見多怪。”蘇白猛地拍下筷子。

    易盞撇着嘴嚼了嚼口中的食物,看着對面的夢舒,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收起你那副色迷迷的樣子,阿夢今天是我的。”蘇白一把抱過夢舒,面布疑雲,“咦,剛剛說到哪來着?”

    “西餐廳。”寧川面無表情地提醒。

    “對對對,我第一次和我老公去西餐廳喫飯,菜單全英文。我只知道steak的中文意思是牛排,完全沒想到牛排還分那麼多種,就隨便點了一個Wellington steak。服務員把牛排端上來之後,我對她說,Excuse me, is this the real Wellington steak. It looks like bread.”

    整個餐廳變成一片哈哈聲的海洋。

    愛人好友與自己同坐一個餐桌上,喫着,聊着,笑着,這是夢舒這八年來夢寐以求的願望。她幾乎是懷着感激的心情,看着,聆聽着,放肆地笑着。

    “想當年,在蘭縣一中的食堂裏,食堂阿姨那抖勺神功不知道剋扣了我多少肉。”易盞說着,還拿起魚湯鍋的勺子表演了一番。

    “現在沒有這種顧慮了,大白,碗給我,我給你盛一碗。”

    蘇白面露醬色,“還喝啊?剛上桌就喝了四大碗。”

    “我喝。”易盞伸出碗,睜大期待的大眼睛,“勞駕,給我盛一碗唄。”

    夢舒把湯勺甩進鍋裏,“哼,你當初可是從我碗裏夾走了不少肉,想喝湯,自己盛。”

    在易盞的目瞪口呆中,夢舒做了一個鬼臉。

    蘇白的掌聲響起,“幹得好,姐挺你。”

    寧川無奈地接過易盞的碗,給他盛了一大碗。

    “我不要你盛的。”易盞嘟着嘴,看着夢舒。

    夢舒給易盞的盤子裏夾了一個鳳爪,“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寧川鄙視地看了一眼身旁某個重色輕友的人。

    儘管這頓中秋晚宴花了夢舒很多心思和功夫,但四個人喫完也只不過花了不到一個小時。

    是時候轉移陣地啦。寧川麻利地收拾碗筷,很明顯,他是在家經常做這種事的人;易盞端出小桌子和小板凳,很顯然,他非常熟悉夢舒的家;夢舒準備月餅和茶水,蘇白把北陽臺上的衣服收下來。

    一聲驚呼劃破雲霄,“呀,這是哪個野男人的衣服?”

    “我的。”易盞放下摺疊桌,淡淡地道。

    蘇白語氣揶揄:“哦,原來是你這個野男人賴在阿夢家啊。”

    夢舒端着月餅跑過來解釋:“那天晚上易盞要開會,太晚了,所以我就讓……”

    相比於易盞是怎麼住進來的,蘇白更在意的是,怎麼把他留在這裏。

    “我說易大公子,你沒手沒腳嗎?連內褲都是阿夢洗的。”

    易盞羞紅了臉。

    “前幾天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洗的,這是今天早上他跑步換的衣服。”

    蘇白瞪了夢舒一眼,“以後,他的衣服,你放在那,讓他自己洗。”

    “也洗不了幾天,阿盞他只住一個星期。”

    易盞好氣又好笑。他搬過來,短時間內根本沒想過要搬走。這個丫頭,用得着記得那麼清楚嗎?

    “一天都不行,作爲懲罰,他要留在你這幫你做一個月的家務。”蘇白截斷了夢舒的求情,“不要爲他求情,一個月,已經是最低條件了。”

    夢舒這人一向不會討價還價,每次賣家說這件東西已經是最低價,她就不知道怎麼開口。

    易盞點頭如搗蒜:“沒問題,沒問題,都交給我。”

    向蘇白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的這個表姐對他這麼好。

    是夜,皎月當空,人影倍雙。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夢舒把月餅放在手心,由衷地感嘆。

    易盞看着夢舒的側顏,吃了一口月餅壓制住胸口涌動的情潮,“你做的月餅也好喫。”

    “還記得高二那年的中秋節嗎?”寧川看着身邊的愛人和朋友,由感而發。

    “記得,那天的月亮更圓。”蘇白用力跺腳,惡狠狠地說,“只是那萬惡的蘭縣一中,中秋節從不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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