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哪天他不愛你了呢?”林惠擡頭看她,眉頭擰了擰,“別把男人想得那麼簡單,轉頭他們就能翻臉不認人,簡直無情無義。”
“那就讓他去死唄。”趙婧妃輕描淡寫地說道:“現在一天不知道出多少車禍,有多少飛機從天上掉下來,高鐵還能衝出鐵軌。不讓我好過的人,我也不讓他好過。”
“最好還是哄着他,就換真想換男友,也要讓他覺得是他的錯,懂嗎?”林惠搖搖頭,吹了吹指甲,小聲說:“還有,你剛又給姓紀的老女人打電|話了?對我說話時你怎麼沒這麼溫柔的?”
“就聊幾句。”
“你不會又想找紀深爵去吧?你找死呢。”林惠飛快地擡頭看她,驚訝地問道。
“不是,陸漫漫回來了。她居然沒死,還生了一對雙胞胎。”趙婧妃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她是你女兒,你不回去看看她?”
“和我沒關係。”林惠擰了擰眉,冷漠地說道:“你也別去惹她,好好呆在這裏。”
“媽,若不是她,我怎麼可能會要低三下四地過日子。她就是我的剋星!專奪屬於我的東西!上回也不知道是誰想弄死她,也太沒用了,居然讓她活了下來。若是我動手,一定會做乾淨,絕不會讓她爬出來再氣我。”
林惠怔了片刻,小聲說:“總之,你別惹她。我要出去了,耿陽來了,你好好哄着他。”
“不哄,沒興趣。你說了你欠我的,你得幫我出氣。把那十億給我要回來!那是屬於我的錢,不是她的!”趙婧妃不滿地說道。
“當初若不是我及時讓你撤退,你早就官司纏身了,你認爲紀深爵也會替你償還那筆錢嗎?”林惠橫了她一眼,拿起手包就走。
“怎麼不會,如果不是她,紀深爵一定會娶我的。”趙婧妃不服氣地嚷道。
把孩子哄睡着了,陸漫漫倒了大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漫漫。”羅笑走過來,擔憂地看着她,“你別這樣猛喝啊,都沒喫什麼東西的。”
“笑笑,我愛紀深爵。”陸漫漫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再喝一半。
“那就愛唄。”羅笑說道。
“但是……”陸漫漫指自己的心口,小聲說:“這裏頭不舒服。鎊”
“爲什麼?”羅笑問道。
陸漫漫抿抿脣,看着遠處的燈火,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害怕。栩”
“你怕什麼呀?”羅笑急了,在她肩上拍了好幾下,“他真的挺愛你的。”
“我怕別人傷害我的寶貝。你看看小小淺和小小深,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他們兩個平安健康,真的,哪怕現在就讓我一無所有了,一輩子嫁不了人了,一輩子不能有愛情了,我也心甘情願。以前沒經歷過,總幻想自己的孩子應該漂亮伶俐,聰明活潑,一定有大出息……”“但是不是那樣的,真的,到時候你只會有一個心願,就是他們平平安安地長命百歲!紀媽媽覺得紀深爵受了委屈,我真的可以理解。沒有哪個當媽的希望媳婦給自己兒子臉色看,當然會偏向她自己的兒子。這天底下沒有那麼多通情達理的婆婆,我可能做不到,你也可能做不到。我瞞了他們四年,她生氣我可以體諒……但我不體諒的是她不應該摔孩子的杯子,今天摔杯子,明天會不會摔孩子?”
“不會的,她也不敢這樣做啊,紀深爵還不得大發雷霆?”羅笑連忙安慰她。
“羅笑,真會的!那些人敢弄斷索道車,就敢做任何事。”陸漫漫抓起酒瓶,又倒了一杯,“我不想後悔回來,我也想讓孩子們生活在一個完整的家裏。但是,如果他的保護就是自己建一個幼兒園,像當年把我關在房間裏一樣,讓他們足不出戶,那孩子的童年還剩下什麼?這樣不可悲嗎?”
羅笑怔住了,半晌,撓了撓臉,小聲說:“也對哦……哎,要怪就怪那些人心太歹毒了。不過,斯蒼城已經被抓住了,可能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是斯蒼城。”陸漫漫轉頭看她,輕輕地說:“你以爲這幾年我真的沒調查過?我找過私家偵探,接觸過斯佳妮。斯蒼城那裏肯定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他一定是經歷過什麼,所以守口如瓶。但是斯佳妮不一樣,她語無倫次,精神處於崩潰邊緣。但她反覆說過,斯蒼城只是想把我困在索道車裏,讓我過敏,讓紀深爵爲了我的事分心,他好趁機帶着斯佳妮和我的鑑定報告去瑞士拿錢。”
“紀深爵一定也接觸過,他沒有查出來嗎?”羅笑問。
“所以我就更擔心了,紀深爵都查不出來的人,到底是誰?”陸漫漫眉頭緊鎖,錘了錘額頭,“他堅持認定不是趙婧妃,我也動搖了。他不是一個糊塗的人,他說不是,還真可能不是。所以,這個知道斯蒼城當晚會動手腳的人,就是真正的兇手!斯蒼城一定知道是誰,所以他不肯說,我有時候想,他是不是想保護這個人?”
“他告訴過誰呢?難道是紀桐?他有這麼愛紀桐嗎?我看他是巴不得紀桐滾遠一點呢。”羅笑靠在欄杆上,歪着腦袋說道:“哎,這麼複雜,你也不要想了吧。你反正有十個億,就安心當個闊太太,讓紀深爵……”
“什麼十個億?”陸漫漫轉頭看她。
“你不是拿了那筆遺產了嗎?十個億啊,嚇死我了。是美金嗎?嘖嘖,放在一起,肯定能鋪滿這間房吧?”羅笑點她的額頭,笑着說:“所以你現在底氣這麼足,敢不理他就不理他。也敢一去四年不復返,能在國外過得美滋滋的,這就是錢的好處!所以說,有錢真能買到自信,買到快樂!”
“那錢我早就退了,通過國際刑警轉給了國內,利息都沒留。”陸漫漫擰了擰眉,揮手往臉上扇風。酒精在她胃裏發燙,燙得她有點難受。說什麼一醉解千愁,除了壯膽,她覺得酒精起的作用不大。
“咦……錢退了嗎?那爲什麼是紀深爵拿錢出來,賠償家屬,把這事壓下去的呢?”羅笑驚訝地問道。
“有這回事?”陸漫漫驚愕地問道。
“對啊,都說他元氣大傷呢,說是你捲了錢跑了。什麼索道車的事,都是迷|魂陣,其實是跟着情|夫拿着錢跑了。”羅笑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衝她擠了擠眼睛。
“我去找他。”陸漫漫想了好一會兒,拍着額頭說:“你先回去吧。”
“好吧,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夫妻兩個有商有量就好了。”羅笑點頭,抱了抱她,小聲說:“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