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得蕭景辰走後,趙凰歌才無奈的捏了捏眉心,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蕭景辰似乎管她越來越嚴了?
……
蕭景辰出門後,卻沒有立刻走。
他站在院外,瞧着房中少女的身影搖曳着,在那燭火的映耀下如同一朵花。
又瞧着她將燭火吹熄,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直到房中沒了動靜,他這才轉身離去。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幸好這瘋魔不過片刻工夫,帶着人到了主院的時候,蕭景辰的臉上已然恢復了平靜。
韶明王府一行人盡數被羈押,而韶明王則是被關押在主院的正房裏。
他被餵了軟筋散,雖然沒有綁着,可也沒有好過到哪裏去。
手腳都是軟的,就連想要行走,也得被人攙扶着。
這樣的滋味兒,並不好受,尤其韶明王已經這麼大歲數,更是讓他心底有些惶惶然。
蕭景辰進門之時,就見韶明王背對着其他人坐在椅子上,瞧不見他的神情,那背影裏卻帶着沉鬱。
聽得身後腳步聲傳來,韶明王偏了偏頭,在看到來人是蕭景辰之後,復又轉了過去。
過了起初的失態之後,這會兒他的情緒倒是穩定了一些。
甚至這會兒,還能平和的問一句:“國師現下過來做什麼,看本王的笑話麼?”
然而那平和不過是表面上,至少這聲音裏,蕭景辰聽的出是滿滿的怨恨。
蕭景辰不以爲意,只道:“貧僧向來不喜歡看笑話,也不喜歡看熱鬧,王爺該知道貧僧的目的——事已至此,便是王爺守口如瓶,焉知其他人也是如此?”
聞言,韶明王冷笑一聲,道:“今日之事,本王不知情,是有人要害本王。這些時櫻花國王都被你們圈禁着,能做什麼?若是國師連這麼點小把戲都看不透,任憑本王被人污衊,待得到了上京後,本王纔要跟皇上好生說道說道呢!”
他這會兒冷靜下來,倒是打定了主意,他向來都是坐鎮幕後的,這次雖然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而破釜沉舟,可是卻也沒有自己親自出面。
被拿住了鐵證的,是他的兒子和下屬們。
難不成,還得連他這個不知情的老叟一塊殺了?
韶明王盤算的好,卻架不住蕭景辰只問了他一句話:“那,巫僧呢?”
聽到巫僧,韶明王一頓,旋即若無其事道:“國師是說那個勾結了賊寇,被本王親手斬了的那個?當日情形,國師不是看的很清楚麼。”
他渾不在意,蕭景辰卻是散漫的點頭:“那個啊,贗品罷了。王爺與人合作了這麼久,竟連對方是真是假都認不出來?”
這話一出,韶明王心頭一跳,下意識看向蕭景辰,眯眼問道:“國師這話倒是奇怪了,本王與他原本就不熟,爲何要認的那麼清楚?”
只是他心裏卻開始打鼓,什麼叫真僞分辨不出?
難不成,他殺錯了人?
對於韶明王這話,蕭景辰並未開口解釋,而是拍了拍手,道:“將人帶進來吧。”
……
這一夜,韶明王府裏燈火通明。
直到天光乍破的時候,蕭景辰纔出了主院,他走之後沒多久,施留行便帶人前來,將這裏關押的人分開送到了府衙處看管。
與此同時,十三道被加密的奏摺,被加急快件傳回了上京。
這上面,除卻對於永韶城中所發生之事的陳述與相關的物證與口供之外,還有對於永韶城的後續處置問題。
林林總總的羅列詳盡,只等着皇帝的批覆。
奏摺被送到上京後,趙凰歌與施留行他們暫且商議了另外一件事,現下總兵府裏被大換血,可用之人雖然不多,可暫且維持着正常的運行是無礙的。
但永韶城中卻不同,十個官員裏面,有八個都是韶明王的人,此番接連被拿下了一大批,內中空缺出來的位置可就不在少數了。
趙凰歌與蕭景辰此番帶來的隨行之人裏,並沒有可以治理地方的人才,雖說先前他們已經遞了奏摺上去,可遠水解不了近火。
眼見得告狀和謝恩的百姓們幾乎要將府衙給圍困住,趙凰歌不得已,只能親身上陣。
不但是她,就連玄霄和辛夷都被扔過去當幫手,好歹算是維持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