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打攪南宋 > 第368章郭守敬
    喀一聲,門被吹開了,風雪吹了進來,張雄飛與楊安時的目光轉向門口,只見風雪之中站着一人。

    “是和林那邊的消息麼?”

    楊安時正要起身,張雄飛就已經來到了門口相迎。

    來人卸下頭上的斗笠,抖了抖身上披着的斗篷,然後進來了,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看樣子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在風聲中,也只有楊安時知道他的真實名字,其他人只知道他的代號叫獵鷹。

    楊安時對張雄飛道:“獵鷹去和林的時候,蒙哥還在釣魚城外攻城不下,忽必烈還在開平城觀瞻南方的戰事,殿下他們還在臨安城!”

    張雄飛肅然起敬。

    接下來只聽獵鷹道:“蒙哥的靈柩送到和林的時候,蒙古諸王內部出現了一陣騷亂。蒙哥的繼承人實在太年幼了,也比不上貴由。後位也並不強悍,不會出現另外一個乃馬真後,蒙古汗王的位子遲早會落在其他諸王的手中。”

    “而諸王的態度也不一樣,和林王廷諸王擁護阿里不哥的比較多,這點與當初殿下分析的差不多。我去和林的時候,帶了不少的美姬、銅器、穀子,也儘量去遊說那些宗王,若是忽必烈當上蒙古汗王,對他們有所不利,希望他們擁護阿里不哥。”

    “同時我也在和林散佈消息,離間諸王!不過效果還是有的,希望到時候有用!”

    “我得到一個消息:阿里不哥今冬雖不會派武將去開平了,但也會在明年開春的時候重兵彈壓!”

    “......”

    獵鷹將他在和林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全彙報給楊安時他們,張雄飛則在一邊快速記錄,手尖顫抖之餘也在佩服獵鷹的勇敢,若換了他也只能做好其中一件事情。

    獵鷹彙報完後就起身離開了,張雄飛甚至還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知道對方幹了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

    此時屋子內的溫度又逐漸升高,楊安時漸漸睡去了。

    過了很久很久的樣子,就又有人踏門上來了,聽聞屋外的腳步聲,楊安時醒了過來,眼角餘光如同鷹隼一般望去。

    屋外的風雪驟然吹入,頓時一陣冷風襲來,只見是一個年輕文士,穿着厚厚的衣衫,但面色有些蒼白無血,進來的時候還喘着氣,額頭以及鬢角位置滿是冰渣子。

    張雄飛在太極書院還是有些名聲的,且認識不少的北地儒生,這些儒生都是漢人中的翹楚之輩,而現在來的人正是太極書院的學生,平日裏也與張雄飛交好,且來往過密。

    而這太極書院當年乃是楊惟中建立的。

    張雄飛在適才聽了楊安時的話,就懂得要在大蒙古國內利用他的這一層身份來,而這些太極書院的學生正好可以下手。

    那人名叫郭守敬,年紀輕輕與太子趙誦差不多年紀,師從劉秉忠、張文謙。

    張雄飛見他面色緊張,就對郭守敬道:“若思今日來,所爲何事?”

    郭守敬就對張雄飛道:“我聽張大哥早些年曾輾轉各地尋父,也認識不少人,現在又在燕京城裏開了一家鏢行,可否幫我打聽打聽南方的情況?”

    躺在搖椅上的楊安時道:“要找人,找誰啊?”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去屋內談?”郭守敬神色有些不安,說着就拉起張雄飛的手。

    見到郭守敬一臉緊張的樣子,張雄飛實際上早就清楚郭守敬要找何人,但還是裝作不清楚,於是將之迎了進去。

    進了屋子,郭守敬才說了出來。

    張雄飛面上露出一臉驚訝的樣子:“怎會如此,希憲他們被宋國人扣了起來?消息可是千真萬確?”

    “我也不知道,當初是我道聽途說的,可前段時間在燕京城見到王恂,王恂與我親近纔將事情告訴我,而他也是老師的弟子,所以我才找你,希望你們鏢行可以幫幫忙,帶我去鄂州。”

    張雄飛無奈道:“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上,鄂州可是兇險之地,你怎可去赴險地,更何況是去救人。”

    “老師他們建立太極書院的初衷就是幫助宗王安定天下,他們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可萬萬沒想到這次會敗在宋國手中,損失慘重,更甚至他們現在流落宋國,生死不明!”郭守敬鄭重其事繼續道:“此番中原流言四起,說是蒙古汗王身死他國,必是上天懲罰,國運不佳,天道淪喪,人心很快就會變的。此刻若劉師、竇師他們有失,就是大蒙古國的一大損失了,到時候恐怕中原會有大亂,百姓又會過上顛沛流離、食不果腹的日子!”

    “真有這麼嚴重?”張雄飛一臉不信的樣子道:“可宋國知曉他們的重要性,必然不會隨意殺人,你去鄂州救人也不太可能!”

    “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會跳牆!誰能保證宋人不會做出殺人的舉動呢?我這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了。”

    張雄飛見郭守敬真要去南方救人的急切樣子,感覺不像是假的,就對他道:“你要去南方也行,但得聽鏢行的人,到時候在鄂州見機行事,若救不了人,那就回來;若真救了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事無論如何,都是我堅持要去的,成與不成不幹張大哥的事情,若是宗王怪我,連累了你,也與你無關!”

    “話不是這麼說的,畢竟南下救人有性命之憂。”張雄飛又問:“不過你現在也有一些職務,你在邢州(今邢臺)主管河道工程與曆法算術,你若離去,那你手上的職務呢?”

    “我曾在劉師(劉秉忠)那兒學經學和天文學,受其頗多的教益,又同是邢州人,他今日有難,我等應該去救他!所以在離開邢州的時候我就修書一封辭去了職務?”

    張雄飛不得不佩服郭守敬的做法,但這樣做實在危險,爲了一人真要如此麼?

    “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何這麼堅持,但還是勸你慎重!”

    “不必了,我知道張大哥是爲我好,但我其實是爲了道,這天下是該要一統了。”

    張雄飛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他還是道:“你且住在此處,明日一早我就安排你南下!”

    郭守敬以爲張雄飛要阻他而去,但現在竟不是這樣,於是拱手道:“那就謝過張大哥了。”

    張雄飛不知該作何感想,他現在雖在燕京城,但爲宋國效力,在國家利益面前還是以國家爲重,所以有些事情就要對不起郭守敬了,說到底還是有些愧疚的,但想了想,張雄飛仍舊從衣服兜裏掏出一把匕首交給郭守敬:“若思我弟,這把匕首可是我當年走南闖北乞討爲生,從一個軍官那裏偷來的,你南下之時,就將它拿來防身用。”

    聽了張雄飛說的,郭守敬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心裏還是非常感動的,怔然之後就收下了。

    張雄飛就將他先安置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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