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們失去的那片海 >第55章 卡帶機
    “這是什麼?”

    “卡帶機!”

    “卡帶機又是什麼?”

    “放卡帶的機器,跟我來。”

    她拾起幾盒卡片,抱起積灰的機器跑到屋外的草地上調試着。

    “這幾盤卡帶是電影的錄像帶,這個機器是卡帶機,專門用來播放這種卡帶的。莎菲雅上的電視接口和這不匹配,並且莎菲雅上也根本不用卡帶,用的是另一種磁盤,所以也找不到能讀取這種卡帶的機器。”

    “不匹配?那豈不是沒辦法播放了?”

    “放心,還是有辦法播放的。這臺卡帶機本身就是投影機,倒不如說投影的效果最佳,其次纔是外接其他端口媒體。”說着,她從機器裏抽出一條線遞給我。“博士,幫忙把這根電源線接到房間裏,客廳地板上應該有改造過的插孔。”

    我按她指揮把線拉進屋裏,在地上找到插座接上。出來時,卡帶機已經放出強光,在白色外牆上顯示出清晰的圖像。

    安妮媽媽調整着投影的大小和明暗使它完美匹配白牆,又插入卡帶,讀取了兩秒,牆面一下變黑,接着慢慢浮現出了標題文字。

    “成功了!”

    我們擊了個掌。她按了暫停便跑進屋內。

    被她這麼一折騰我也不困了,盤腿坐下撿起卡帶的盒子。封面是一個紅頭髮的男人站在荒漠裏的背影,他回過頭露出一隻犀利的眼神,身邊停着一輛造型酷炫的摩托車,圖片底下寫着沒見過的文字,只看荒漠就知道這電影絕不是在莎菲雅上拍的。

    安妮媽媽拿了瓶威士忌,指尖夾着兩支空杯,另一手端着一小盤切好的生火腿片和奶酪笑眯眯地跑出來。

    她在草地上擺好盤子,又進屋拿了兩個坐墊,提了一小桶冰塊出來。她鋪好裙子坐下,迫不及待地按下頂上的播放鍵。

    她看看牆面上的投影,又看看我,興奮不已:“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小時候看過好多遍呢!哎,現在再看可能看不懂了,我已經不記得太多家鄉話,電影又沒有字幕。”

    “那你今天再看一遍。多少能回想起一些內容吧?”我倒了杯酒遞給她。

    “但願!”

    她接過酒,佯裝嫵媚地與我碰杯,抿一小口,臉上很快就浮出淡淡的嫣紅。

    “主角,是一個失憶的人,像我一樣。”

    “你失憶了?”

    “差一點就。”

    我拿起卡帶的盒子細細品味上面的海報,又問:“這是什麼類型的故事?”

    “故事一開始,一個光着屁股渾身□□的男人從瀑布上游衝到河灘上,被一個女孩撞見。”

    我噴了一口酒。牆面上的投影轉到一個舞會上,一個男人和女人在對話。

    “唔……搞錯了…”安妮媽媽急忙拔了卡帶,換了一盤塞進去。

    “老實講,我一開始看都不知道那電影演的是什麼呢。”她換好卡帶,牆上投影的短暫黑屏結束後,果然是荒漠裏的瀑布鏡頭。

    白牆投影上,瀑布的風景一鏡到底,底部的演職名單播放完畢後,瀑布的風景一轉,一個光着屁股的裸男從瀑布上衝下來,浮屍在河面上。

    “男主角一開始失去了記憶,像我一樣”

    我盯着投影,伸手拿起一小塊奶酪丟進嘴,就着威士忌小口嚼着:“你覺得自己和他有相似之處嗎?”

    “小時候我可沒失憶,只是單純喜歡這個酷酷的故事。不過現在嘛,的確是有點像了。我有一小部分記憶缺失,沒有像他那樣完全失憶。真是神奇對吧!”

    “和喜歡的電影角色變得相似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失憶可是小說和電影裏纔會有的橋段,多少人想拋棄過去卻辦不到,在我眼裏看來簡直酷斃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失憶酷斃了啦。”

    “我是說你酷斃了,獨一無二的你。”

    “果然只有你才理解我~”

    我把目光從牆上偷偷挪開,她的笑容正對着我,從一開始就不朝着牆。我們碰了一杯後,她繼續解說着:“故事一開頭,一個少女在河灘邊上撿到了一具屍體。發現屍體還有氣息。”

    投影上剛好演到這一幕,一個水色衣服的少女在風中飄着黃沙的廢墟城鎮裏一路穿梭着,她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裏喘着氣。這時河裏飄來一具屍體,並給了個屍體抽動的特寫。這個上注意到了這個人還活着,便找了根竹竿把屍體撥到岸邊拖上岸來。她面露慌張的神情,自言自語地說着聽不懂的臺詞,還踹了踹屍體,馬賽克也不打,接着那具屍體開始咳嗽,睜開眼睛。

    一邊看着電影,安妮媽媽一邊向我解說:“少女問男主角爲什麼赤身裸體躺在河裏,男主角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時他們背後的牆被一炮轟開,一輛坦克碾着倒塌的土牆開過來。戰車上跳下一個僱傭兵模樣的人,他好像是要求男主角交出少女,少女和男主角說自己救了他一命,他也有義務保護自己。男主角答應了她便把少女護在身後。那個僱傭兵上前挑釁男主角,男主角一個霸氣爺們拳把那僱傭兵一拳幹翻在地,還扒光了他的衣服換上。少女覺得男主角很強,想要男主角保護她,男主角覺得這女人神經病,對她伸了箇中指然後扭頭大搖大擺地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笑地直拍大腿。

    電影裏光屁股男一拳把那個僱傭兵掄飛好幾米遠,鏡頭一拉,給了個面無表情的超大特寫。

    “很逗吧!!!哈哈哈!!!”安妮媽媽笑地前仰後翻,一下下拍着我的肩膀,從開始解說時就沒停過。“拍攝手法很誇張,說不出的有趣。場景很有戲劇感!特別是這個情節。”

    “總算穿上衣服了。”

    “他救下這個少女後就離開了,順着瀑布逆流而上,去了另一個村莊裏,剛好發生一起小事故,然後一個飛撲從危險中救下另一個金髮女孩。”

    “真老套。”我說。

    “就是喜歡這種老套的故事。用老式卡帶機播放絕版卡帶看狗血劇情,多有韻味!”安妮媽媽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個女孩是個住在山洞裏的貧民,女孩對男主角一見鍾情,女孩的爸爸還爲此生男主角的氣。我甚至以爲這個住在山洞裏的乞丐女孩纔是女主角哩!真命天女一樣的存在,因爲主角對她也有好感嘛。”

    “啊?她不是女主角嗎?”

    投影上紅毛男主角貼在金髮乞丐女孩的耳邊,用性感的低音說着聽不懂的臺詞。但他壓在人家身上那姿勢完完全全就是在耍流氓。

    “不是哦,一開始那個本該像路人甲一樣過場的水色裙子少女纔是女主角。”

    “那個人明明脾氣那麼差。”

    安妮媽媽攤手聳了聳肩,又倒了杯酒和我碰了杯。“隨着故事推進,男主角憑着自己一身本領當了賞金獵人暫時混口飯喫。他去了一個巨大要塞裏接了一份僱傭兵的工作,工作內容是護送要塞裏的公主出嫁到遠方的勢力。”

    男主角騎着電影封面上那輛酷炫的摩托車,領着一衆僱傭兵在堡壘門口等待。衛兵們押着新娘從堡壘裏出來,男主角見了略微驚訝,那個穿着婚紗的新娘正是在河灘上救下他的少女。

    “我當時看了可是大喫一驚呢!”安妮媽媽指着投影的白牆激動地嚷嚷着。

    我淡定地喝了口酒:“經典的橋段,倒也不驚奇。”

    她也不爭辯繼續解說:“然後新娘護送隊就護送着公主出發,一路上打倒那些來襲擊的生化怪物,電影背景是末世嘛。夜晚到了一個檢查站,護送隊一行人將在這個檢查站過夜。公主爲了逃出要塞,逃離她父親的掌控,便利用了男主角,用美□□惑他,要求男主角夜晚悄悄帶着她逃離檢查站遠走高飛。結果你猜怎麼着?男主角嫌麻煩就懶得理她。”

    新娘在月下對深情地男主角說了一堆臺詞,表演生動,可男主角始終是一副嫌麻煩不耐煩的死魚眼。

    安妮媽媽說指着投影:“我當時可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女主角呢!”

    “我還好。”這種脾氣的女生也不是沒見過。

    “一夜過去無事發生。第二天護送隊繼續出發,路過一個峽谷時天空中颳起了沙塵暴。黃沙漫天什麼都看不到!接着四周響起了槍聲!新娘護送隊遭到了□□的埋伏。暴徒們開着十多輛裝着尖刺的恐怖卡車和摩托車,車上裝載着機槍導彈噴火器激光射線這些武器!子彈突突突,導彈咻咻咻,激光biubiubiu!車呀爆炸,人呀腦袋爆炸!這裏爆炸那也爆炸,死的死傷的傷,打的熱火朝天!

    一個斷肢從遠處砸向鏡頭,嚇得我把奶酪卷火腿丟進嘴裏。看着精彩的爆炸打鬥場面,完全無暇回她的話。她從小就看這麼血腥的東西?

    護送隊身處沙塵暴的暴風眼裏,根本看不到沙塵暴外面的遠景,也看不清四面八方衝進暴風眼的戰車。感覺黃沙和塵土都要從屏幕裏漫出來了。

    男主角穿着帥氣的風衣靴子皮手套,開着他那造型獨特的摩托車在高速追逐的戰車之間拉扯穿梭着。

    這時前方卡車裏冷不丁地鑽出一個扛着火箭筒的暴徒嚇了我一跳。

    接着是一個手指扣動扳機的特寫,火箭筒暴徒朝着這邊發射了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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