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學識淺薄,不值一考。
鄒大學士略感失望,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臉色沉着表情嚴肅的看向賀眠,“想跟誰修書?”
“修書?修什麼書,我今天不是可以回家了嗎?”賀眠把筆放下,將手裏的習題冊交還給鄒大學士,“寫完了。”
就這點題量,只夠熱身的。
寫完了?
鄒大學士詫異的看着賀眠,前後才一個多時辰,她就寫完了?
賀眠拉了個椅子坐在鄒大學士對面,等她批完自己下班。
衆人看到這一幕驚訝的目瞪口呆,全都停下手裏的活兒圍在鄒大學士身後,看她批閱。
假的吧,狀元居然還懂算學!
鄒大學士皺眉提筆,挨個批改,剛開始的題目簡單,沒什麼參考價值,可後面的題目卻是有些難度的。
她每批一題,眉頭皺緊一分。
賀眠的計算方式有些是她沒見過的,都用起來特別簡單又方便,主要是答案跟她算的一模一樣,挑不出半分錯處。
全本批完,沒有一處錯誤。
賀眠笑嘻嘻的說,“那我回去了?”
還挺不好意思的,剛上班兩小時就回去了。
鄒大學士,“……”
大意了。
可說出口的話也不能反悔,只得說,“你今日先回去吧。”
她明明再拿別的題考考看,摸摸賀眠到底懂多少。
賀眠就這麼沐浴在一羣人驚詫佩服羨慕的目光中,慢悠悠的又從翰林院回去了。
侍書沒忍住追出去,揚聲喊停她,“賀修撰!”
她滿臉欽佩,“你真是太厲害了!”
賀眠難得矜持了一把,“也不是特別厲害,就只是一般厲害。”
“賀修撰不是要看話本嗎?”侍書輕聲問,“帶銀子了嗎?”
瞧她問的,誰出門口袋裏還能不裝兩個錢?
賀眠豪氣的往懷裏摸,在侍書好奇的目光下,掏出三個銅板,表示,“夠了吧。”
包子都能買三個了。
侍書,“……”
侍書一言難盡的看着賀眠,不是聽說狀元家裏條件不差,而是沈家更是富商,怎麼富商出門帶的都是銅板?
她摸着自己懷裏的碎銀子,忽然覺得富裕起來。
侍書擡手指向翰林院旁邊的一個小偏房,說裏頭那位什麼樣的話本都有,沒有也能現寫,只要給銀子就行。
這事只有她們這些小年輕知道,可不敢被鄒大學士發現,不然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跟抄書。
侍書讓賀眠務必保密,千萬別說出去。
賀眠比了個放心的手勢,眼睛發亮的搓着手,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
以後自己能不能也拓展副業賣個訓練冊什麼的?
或者專門給人寫題也行啊。
到底是商人之後,賀眠蠢蠢欲動的從商之心就沒消失過。
她朝小偏房走過去,門半掩着,裏頭靜悄悄的。
賀眠推開門進去,這纔看到有個人上半身躺在椅子裏下半身搭在凳子上蓋着個大氅睡的正香。
她喊了兩聲,對方纔悠悠轉醒,揉了兩把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賀眠,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對方瞧着也才十**歲,生了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極其好看。
她將大氅往臉上一蓋,說,“書還沒修好,下午再來拿。”
完全拿賀眠當跑腿的侍書了。
“我不要修的書,我是來買話本的。”賀眠拖了把椅子過來,低頭看對方桌子上的東西,書橫七豎八的放着,旁邊還有畫了一半的畫冊跟只寫一兩行的紙。
紙旁邊印着她的名字——陸霖。
陸霖這屋亂七八糟的,感覺跟旁邊正經嚴肅的翰林院格格不入。
話冊子?
這是來生意了。
陸霖這才拉下大氅露出臉來,掀起眼皮打量賀眠,不由笑了,“狀元還看話本呢?”
這麼年輕的生面孔,只能是今天剛到翰林院任職的賀狀元了。
“狀元不看話本,”賀眠說,“但狀元夫郎喜歡看。”
主要是買給芽芽看,自己對這些從來不感興趣。
陸霖坐起來,伸個懶腰,沒骨頭似的仰靠在身後的椅子裏,“狀元想看什麼書,我這兒可都有,只要銀子到位,現寫都行。”
賀眠心思本來挺純潔的,但被她這麼一說就勾的癢起來。
不感興趣不代表不能拓展知識面。
她輕咳一聲,表情正經,斟酌着開口,“我有個朋友。”
陸霖挑眉。
賀眠說,“她問你有沒有那種書,她想長長見識。”
“賀狀元放心,哪種書我都有。”她表示好說好說,都好說,只要銀子到位,什麼體位她都能畫。
陸霖可聽說狀元娶了富商的兒子,出手肯定都是黃金,她笑了笑,拇指搓着食指跟她比劃,“只不過那得是另外的價錢了。”
不就是錢嗎。
賀眠能像是缺錢的人?
她伸手往懷裏摸,微微皺眉,像是不知道該給多少。
陸霖眼睛放光的看着賀眠的動作,總覺得掏出來的肯定是個大的!
賀眠頂着她熾熱的目光,往桌子上擱了一枚銅板。
她說,“先來個試閱。”
陸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