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這邊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府裏的護衛。
“主子,屬下來遲,讓此等宵小之輩,冒犯了主子,請主子責罰。”
當黑壓壓一羣人舉着火把來到之時,林安平頭皮發麻,強烈的求生欲,讓其快速作出了對策。
避開蕭雲逸的攻擊,林安平將梨花醉舉起,叫道,“蕭公子,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月姐姐說她想喝好酒,可惜啊,沒能滿足月姐姐的願望。”
聞之,蕭雲逸朝着身後上前捉拿林安平的護衛擺了擺手,護衛的腳步整齊的都頓住。
月光下,披散墨發的蕭雲逸如九天仙君,一舉手一投足間讓林安平仿若以爲是自己的瑾大哥。
“你說慕月想喝這梨花醉?”蕭雲逸眼裏閃過一絲興味。
林安平擡眼,眼睛瞅瞅那些護衛,蕭雲逸輕笑,這暗示的意味太明顯。
“此人乃羽棋的朋友,閒來無事切磋一二,大家都退下吧。”
蕭雲逸一聲令下,衆人雖疑惑,但也不敢言,彈指間的功夫衆人退散。
“林安平,可開口了。隨我來吧。”
林安平沒想到的是這蕭雲逸上了屋頂,正和自己的心意,萬一沒談妥,自己也好跑。
“我竟從不知,慕月也愛喝酒。”蕭雲逸嘴角含笑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要大口喝酒大口喫肉。逸哥哥,我給你釀幾罈好酒。等你長大了,你就可以喝了。”
“小不點別騙人了,你會釀酒?”
“我還愛喝酒呢。”
“你吹牛的功夫我自嘆不如。”
“啊,逸哥哥,我不跟你玩了。”
“好,我錯了。”
林安平可不知蕭雲逸嘴角揚起的瞬間想到了這麼多事。
“告訴你個祕密,月姐姐雖愛酒,可是一杯醉。聽羽棋說你有好酒,我就想着給月姐姐嚐嚐,解解饞。”
林安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不忘把羽棋也拉出來,在蕭雲逸面前上點兒眼藥。
蕭雲逸其實也看出了林安平的小心思,也不在意,他想聽一聽花慕月的事情。
“安平,你和慕月認識多久了?”蕭雲逸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卻讓林安平有一絲警惕。
“月姐姐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林安平眼饞的看着身邊那壇梨花醉。
蕭雲逸笑笑,對着黑暗處說了聲,“拿兩個碗上來。”
沒一下功夫一黑衣人就送了過來,林安平暗自想到,看來即使沒被蕭雲逸撞破,自己的一舉一動他都會了若指掌。
酒碗相碰,一口下肚,林安平覺得眼前這個俊逸的男子也順眼了。
“月姐姐,剛來的時候,心智幼齡,可她的眼睛是那樣的靈動像會說話般。明明我比她小,她總是愛纏着我叫我安平哥哥,和我一起玩,有次她把阿爹給我的酒,給誤會了一口,結果就醉了,一個勁兒拉着我要揪我耳朵。”
林安平說完仰頭喝了一口酒,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月姐姐曾經定然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算一算,和月姐姐也認識將近一年了。月姐姐,後來心智正常了,但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了。
蕭雲逸對後來花慕月和林夏荷之間的恩怨自熱是一清二楚,呵,死也是太便宜那人了。
“不記得了。就算不記得如何,她就是月姐姐。”林安平已有些醉意,這酒果然上頭。
林安平躺在了屋頂,望着月亮傻笑了起來。
蕭雲逸無暇管林安平,眼神深沉如海,想着心事。
第二日,林安平在屋頂醒來,揉揉發疼的腦袋,腳一滑一片瓦掉了下去,在地上碎裂開來。
看清自己在屋頂之後,林安平一聲怒吼,“蕭雲逸!”
“上房揭瓦的熊孩子。”羽棋腳邊靜靜地躺着碎瓦片。
“羽棋,你給老子站住,別跑!”
一大早上演了一場雞飛狗跳的好戲。
羽棋坐在餐桌上,拿着個熱雞蛋揉着自己的眼睛,眼神幽怨看向自家公子,“公子,都是您害得,也不派個人把那小子送回房。找我撒氣。”
林安平嘴角也有一抹淤青,大口大口喫着包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蕭公子,天坎院的考試你必須給我過了,不然告訴我月姐姐,你欺負我。”
蕭雲逸臉上不見絲毫愧疚,笑得奸詐,“你不下來,你說屋頂的風景這邊獨好,要攬月摘星,我自如你願而已。”
喫完包子喝粥的林安平被嗆到了,“你胡說。”
“你愛信不信!”
羽棋偷笑,感覺眼睛也不疼了。
背上了愛酒之名的花慕月,賴在牀上不想動,她不起不說,還不讓趙懷瑾起。
花慕月閉着眼睛笑着,手臂環上趙懷瑾的腰身,“相公,陪我,不準起牀。”
看着懷裏透着絲絲霸道的小女人,趙懷瑾寵溺的揉了揉花慕月的腦袋,輕笑,“磨人!”
趙懷瑾側過身子來,將花慕月摟着拍拍她的背,不一會兒花慕月就睡着了。
趙懷瑾低頭在花慕月額頭落下一吻,眸光如四月的暖陽,和煦怡人。
起身,靜悄悄地穿上了衣服去了廚房。
趙懷瑾從來都不講究什麼君子遠庖廚,爲了娘子亦可洗手作湯羹。
“相公,有你在家真好!”
花慕月喫着粥,竟然有些想哭,這熟悉的味道啊。想起在上河村,被趙懷瑾照顧的日子。
“爲夫手藝不精,娘子不嫌棄就好。”
“不嫌棄,我喜歡。”花慕月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花慕月算了算時間,知涵妹妹的藥必須得儘快製出來了,不到半月京城的人也要到了。
“相公,我今日得在家制藥了,你要回書院嗎?”
“不回。娘子,以後可別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知道了。這次多虧了蕭雲逸,我得好好謝謝他。”
趙懷瑾整個人頓時不好了,看來娘子對蕭雲逸那廝頗有好感!
花慕月沒發現某男心裏的醋罈已打翻,還在思索着,“怎麼謝他好呢,銀子他也不缺,送東西他好像也不缺,相公,你說送什麼好呢?”
回答花慕月的是,趙懷瑾霸道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