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踢打在身上,發出‘砰砰砰’的悶響,李玉超倒了八輩子血黴,本想給程卓難堪,哪曉得直接撞在鐵板上。
這幫狠人動起手十分用力,差點沒把他活活打死。
公路邊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看着被揍得死去活來的李玉超,這時,蔣雯的父親蔣雲天和一對中年人夫妻從對面一間茶樓出來。
當看清正被揍的是自己兒子,中年人夫妻瞬間變了臉色。
“快,打電話報警!”李玉超的父親萬分焦急的衝自己老婆叫道。
二狗等人還在賣命的狂歐李玉超,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好了,差不多就行,別把人給打死了。”程卓說着風涼話。
二狗也不是沒眼力勁的人,要不是顧忌程卓的感受,他們也不會打的這麼賣力。
“行!我給哥你一個面子,不然非揍死這小子不可。”二狗往李玉超身上吐了口濃痰,轉身鑽進停在旁邊的小車裏,車子發動一溜煙就駛遠。
蔣雲天和李玉超的爹媽這時跑了上來,中年婦女抱着要死不活的李玉超大聲嚎哭起來:“兒啊!我的兒……你可別嚇媽媽!”
“嚎什麼嚎,快把我的車開過來,送兒子去醫院!”丈夫在旁跳腳叫道。
夫妻倆四十多歲纔有了這麼個寶貝小兒子,平時寵愛有加,眼看兒子被人揍了個半死不活,兩人都快急瘋了。
李玉超其實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別看二狗他們揍的狠,下手拿捏的挺準,不會傷及到他的性命。
等到二狗一走,裝死的李玉超就清醒了。
害他這麼慘,罪魁禍首正是眼前的程卓,仗着自己父母都在身邊,他努力擡起一條胳膊指向程卓,同時也遷怒於蔣雯,用殺父仇人般的語氣怒聲道:“是你,還有你!你們別在這裏假惺惺的了,走着瞧,我不會放過你們!”
雙方家長的視線一齊望向程卓和蔣雯,蔣雲天眉頭稍皺,不怒自威的道:“雯雯,這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最無辜的該是他們兩個,他們什麼都沒做,李玉超自己找人來然後把自己打了一頓,怪得了誰?
蔣雯心直口快的怒罵回去:“你還有臉說,那幫人還不是你找來的,他們打了你關我們什麼事?”
“好啊!姓蔣的,你們一家合起夥欺負我兒子,要是我家玉超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孃就跟你們拼了!”
李玉超的母親屬於典型悍婦,這個家平時都是她一人說了算,哪能容忍兒子被人打個半死,撒起潑連蔣雲天一塊兒罵了進去。
“弟妹,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事情都沒弄清楚,你就要我和女兒償命?”蔣雲天有些不快。
“別給老孃說這些廢話,我兒被打的怎麼慘,他們兩個怎麼一點事都沒有?我兒子這麼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你這小狐狸精在中間挑撥!”
“不要吵了,先送兒子去醫院,其它事以後再說……”
可對方撒潑起來哪管這麼多,要不是她丈夫攔着,肯定會撲上去跟蔣雯廝打。
“到底怎麼回事?”他沉聲問道。
蔣雯只好把事情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她低着頭邊說邊擺弄衣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顯然意識到,今天逃不掉一頓臭罵。
畢竟這個李玉超的爸爸,是父親多年好友以及合作伙伴,今天卻因爲他們兩個,兩家關係肯定出現了裂痕,老死不相往來都有可能。
剛纔當着外人的面還不好發作,如今就剩他們三個,蔣雲天還不把罵死她?
可,但她把事情前因後果說出來,想象中的訓斥並沒出現,蔣雯偷偷瞄了眼父親,發現父親臉上似乎沒什麼怒色。
這就奇了怪。
過了片刻,蔣雲天才說:“這件事也不能怪你們兩個,我早就看出,李玉超這小子心術不正,也算是惡有惡報,自己挖的坑給自己跳。”
“啊?”蔣雯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就連程卓臉上也出現幾分詫異神色。
不怪兩人大驚小怪,主要是蔣雲天的態度前後轉變之快,實在令人詫異。
有一種可能,他們剛纔在裏面談生意並沒談攏,在李玉超彪悍的老媽面前,說不定蔣雲天還憋着一肚子火。
“啊什麼啊,下午我要去祈市,你跟我一起。”蔣雲天說。
“我能不能不去?我想就在雲海多待兩天。”蔣雯試探着問。
“不行!”
蔣雲天否定的相當果斷,看向程卓的眼神始終帶着戒備。
就彷彿在提防自家的白菜被豬給拱了。
“哦。”
面對嚴厲的父親,蔣雯不敢再多說,不過她很快又想到一個主意,用力拽了把程卓:“那讓他也跟我們一起。”
啥?
自己什麼答應要陪她去幾百公里外的祈市?
程卓差點跳起來。
“我是去談生意,你想帶他去?”
蔣雲天皺眉審視着程卓,眼神中毫不掩飾輕蔑之色。
“就是,我又不懂這些,去了也派不上什麼用……”
程卓點頭附和,沒說完就被蔣雯用力在背後擰了下。
女兒的小動作自然沒法逃過蔣雲天的眼睛,呵斥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他轉念一想,這次去參加的招標會上肯定能遇到不少優秀俊才。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蔣雯把小子帶去,在這些優秀人才面前,只會更加顯得他有多不堪。
到時,蔣雯說不定會回心轉意,反正有自己在旁邊看着自家這顆大白菜,也能更放心一些。
帶着程卓一起,利大於弊,不過是多個人多個座位而已。
蔣雲天畢竟是個精明的商人,瞬間就權衡好了利弊,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帶上他。”
聽到這話,蔣雯開心的比出剪刀手。
三輛車從對面停車場駛出,來到他們跟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