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那輛邁巴赫的司機,拉開車門,在門前恭敬的說道。
“嗯。”蔣雲天卻出人意料,自己拉開副駕室坐了進去。
前後兩輛車,除了司機,還各自坐着四個膀大腰圓的保鏢,出動如此大陣仗,蔣雲天這次去祈市談的多半是個大買賣。
“愣着幹嘛,快上車啊。”
蔣雯又拉又拽,強行把程卓塞進了邁巴赫後座。
“開車。”蔣雲天沉聲道。
司機跟了蔣雲天十幾年,還是頭回看到老爺如此鬱悶過,大小姐只顧着和身旁的男子親親我我,一點不考慮坐在前排的父親感受。
車子緩緩發動,往出城方向行駛。
後座本來挺寬敞,蔣雯卻像故意氣她爹似得,一上車就整個人躺進程卓懷裏,別提有多親熱。
車上有冰箱,蔣雯拿出一盒冰淇淋,非要程卓一勺一勺喂進她嘴裏。
蔣雲天坐在前面,聽着自己女兒在後面跟別的男人撒嬌膩歪,氣的想把程卓從車窗扔出去。
也不知自己女兒是着了什麼魔,看上這小子不說,還一副倒貼的樣子對他死心塌地。
越想越不痛快,車子開出去不到十公里,蔣雲天悶聲道:“靠邊停車。”
車隊剛在路邊停下,他走下車,拉開程卓身邊的車門,蹙眉道:“你去坐前面,我們換個位置。”
老丈人被氣的不輕,只怕高血壓都快犯了,還能剋制到現在也是難得。
程卓心頭暗笑,還是照對方的意思,推開蔣雯這牛皮糖然後坐到了前排去。
“爸,你幹嘛?”
女大不中留,反而嫌棄起自己老爸來了。
蔣雲天氣的不行,要不是老婆走的早,自己就這一個女兒,他甚至生出跟她斷絕父女關係的念頭。
車隊重新啓動,蔣雲天心頭早已打好算盤,也就懶得在女兒面前做這個惡人,所以一路上倒也沒怎麼刁難程卓。
“爸,你看我這雙水晶鞋漂亮嗎,程卓他送給我的,好看嗎?”
爲了斷了父親給她介紹相親對象的念頭,蔣雯繼續賣力的表演着。
蔣雲天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最終拗不過女兒,斜睨了眼女兒穿在腳上的水晶鞋。
“花多少錢買的?”他不置可否的道,作爲蔣氏商會的當家人,眼光還是有的,這雙鞋看着可不便宜,估摸着至少也要大幾十萬。
這錢在雲海市,都夠付一套房的首付了。
這小子爲了泡他女兒,也算下了血本。
“這麼多。”蔣雯豎起三根指頭,有些洋洋自得。
“三十萬?”
蔣雲天無聲一笑,這鞋子比他估計的要便宜一些。
也實在難爲對方了,就一窮小子,爲了討雯雯開心能捨得拿出三十萬買禮物送給她。
可惜,對方太小看他蔣雲天的女兒了,三十萬算什麼,他送給女兒的玩具隨隨便便都比這個貴。
“什麼三十萬,爸你這什麼眼光?再猜猜。”蔣雯有些不滿意父親的回答。
“三百?”蔣雲天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有點對程卓刮目相看的意思。
“到底多少?”
蔣雲天似乎也被勾起了興趣,懶得再猜直接問道。
“三億……”
蔣雯一臉認真,可她爹卻一副嗤之以鼻的神色。
三億越南盾還差不多。
不怪他看不起程卓,實在是程卓這氣質這穿着,很難讓人把他跟有錢人聯繫在一塊兒。
即便是他蔣雲天這種身家,也不可能爲了雙鞋子隨隨便便花三億。
這種謊話讓人笑掉大牙,同時也讓蔣雲天愈發看不上這個人。
“你別笑行嗎,這是真的,我這兒有票據。”蔣雯急的掏包,可是卻忽然想起什麼,動作一僵:“我好像隨手扔進垃圾桶了。”
這下子,就更不會有人相信她了,連司機老陳,也在前面啼笑皆非的搖起了頭。
“你們不信就算了,拍賣會上的東西難道還有假嗎?”
蔣雯氣哼哼的抱着胳膊躺在靠椅上,父親的態度讓她很是惱火。
大家都不相信她,這個程卓還穩如泰山在前排坐着,搞的好像跟他沒什麼關係。
“你啞巴了嗎,還不告訴他們實情。”她生氣的往前排靠椅踹了一下。
程卓扭過頭:“行了別鬧,一雙鞋子而已有什麼好爭的,在喜歡的人眼裏它就是無價之寶,像我這種不感興趣的,十塊錢都嫌不值。”
他這話挺實誠,但更像是謊言被拆穿後,做賊心虛的變現。
旁邊的老陳啞然失笑,連他都看穿這小子虛僞的一面,何況蔣雲天這種精明商人。
以他過來人的眼光,怎會看不出,前面這小子就是個一無是處,妄想靠一些小花招攀上大樹的貨色。
無語的嘆口氣,現在說什麼蔣雯也聽不進去,希望自己這傻女兒能早些迷途知返。
幾百公里的奔馳花了大半天時間,下午總算到了祈市,可是進城的時候卻遇上了堵車,連綿的車流在公路上,如蝸牛一般緩慢前行着。
照目前這速度,估計進到城裏至少也要花一兩個鐘頭,祈市的交通狀況實在令人堪憂。
“媽呀,這樣堵下去,我們天黑也到不了酒店。”
望着前方如同龜爬的車流,已經在車上憋了幾個鐘頭的蔣雯不由痛苦叫道。
“大小姐你再等等吧,應該快了。”老陳安慰道。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嘛?程卓,你陪我去一趟廁所。”
蔣雯指了指路邊的加油站,感情是快憋不住了。
程卓無奈只能同意,正要推開門下車,卻聽司機老陳又說:“老爺你看,前面那車好像是張老闆座駕,他也是來投標的?”
“多半是吧。”
蔣雲天瞄了眼旁邊車道那輛賓利的車牌號,確認是熟人張寶全的座駕,於是便點點頭。
張寶全出現在祈市,一點都不稀奇,顯然也是奔着這個項目來的。
這回祈市提出的舊城改造計劃,涉及金額高達數十億,利潤十分豐厚,當局採用競標的方式承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