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着警棍將一個囚犯打倒,他來到程卓面前停下腳步,眼中兇光一閃而過,橡膠警棍高舉過頭頂。
就在他準備砸落下來時,程卓卻出聲說:“我同意你上次說的那事,都聽你的。”
皮洛哥舉在半空中手一頓,臉上僵硬的菱角有所鬆動,停頓了數秒後放下手,只往程卓胸口敲了一棍。
這一棍不輕不重,顯然是放過他了,站在人羣后的傑克見狀暗自鬆了口氣。
皮洛哥警長把參與者全部修理了一頓,重傷者送去治療,其他人全部關黑屋子,當路過程卓身邊時,他頭也不回的吩咐:“你到我辦公室來。”
……
警長辦公室,赤着上身的程卓背靠着椅子,面前多了一杯咖啡。
皮洛哥一掃之前的嚴厲,臉上帶着柔和的笑容,就像剛纔一切都與他無關。
“長官,我已經慎重考慮過你之前的提議,覺得你說的沒錯,我同意加入。”程卓一臉鄭重,不像之前那誰都不鳥的樣子。
皮洛哥直言不諱的道:“你很聰明,這纔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你會跟光頭黨那幫人的下場一樣,遲早被除掉。”
程卓點頭應和,故作貪婪的樣子:“我聽人說,如果能拿下冠軍,還有不少獎勵是嗎?”
“當然,除了不能離開監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包括讓西區那些金髮小妞給你暖牀……”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這週五正好有場比賽,黑鐵還缺一個對手,你回去做好準備。”
“明白,那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程卓識趣的站起身說。
他剛走了兩步,坐在那裏的皮洛哥忽然像想到什麼,出聲叫住了他:“等一下。”
只見皮洛哥從抽屜拿出張照片,放在桌上推到程卓面前:“幫我一個忙,幹掉照片上這人。”
照片上是個瘦瘦高高留着臉絡腮鬍的男子,能讓皮洛哥除之後快的人物,想必也不那麼好對付。
這算是投名狀麼?
程卓沒多做考慮,隨手拿起照片揣進懷裏,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按照他的要求,把傑克也弄來跟他關在同個牢房,不然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也挺無聊。
基佬會那些人無比老實的蹲在牆角,不敢過來打擾他們聊天,程卓翹起腳,手裏夾着香菸,旁邊還放了兩瓶啤酒。
“你認識這人嗎?”程卓把照片遞給對方。
傑克雙手接過,表情忽的一變:“你要找他做什麼?”
他這一驚一乍的樣子,程卓都已經習以爲常了,這人如果好處理,皮洛哥也不會交給他辦了。
“別問那麼多,你就說這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傑克從他眼裏看出不好的苗頭,非常緊張的說:“若是你想對付這人,我勸你儘早打消這個主意……”
雖然這小子膽小如鼠,但對東區的情況卻是瞭若指掌。
日多瓦在一次帝國軍的圍剿中受傷,被抓獲關在這裏終身監禁。
這人在監獄地位崇高,各個會老大都要以他馬首是瞻,這樣的人物,如果與他爲敵,就等於是成了整個監區所有囚犯的敵人。
他在外界還有許多關係密切的盟友,就連警衛都十分忌憚這人。
聽完傑克的解釋,程卓總算知道,皮洛哥爲什麼不願意親自動手幹掉這人。
他是怕成爲衆矢之的,在監獄沒人敢得罪他,並不代表外面那些高官富商,會把他一個獄警放在眼裏。
皮洛哥讓他出馬,分明就是把他當槍使,想讓他當替罪羊。
明白這一點,程卓只能在心頭苦笑。
倘若不把事情辦好,皮洛哥以後肯定也不會相信他,怪只怪這個日多瓦運氣不好,遇到自己。
就當爲民除害,反正這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死在他手裏的冤魂不知凡幾。
想明白後,程卓不理會還在叨叨咕咕的傑克,倒頭就睡。
機會很快就來了,在皮洛哥的有意安排下,程卓被安排到跟日多瓦一組,還是負責打掃天台。
大樓頂部距離地面足有四五十米高,人要是失足掉下去必死無疑,倒是可以製造一個日多瓦意外墜樓的假象。
程卓迅速打好了算盤,日多瓦身邊那些打手,也被警衛支開到別處去了,現在就剩他一人,無疑是個絕佳的下手機會。
到了頂層,日多瓦坐着凳子,悠閒的注視着遠處。
打掃衛生這種粗活,自然不需要他親自動手,能露個臉已經算給監獄方臉面了,連在場的警衛也只能當做沒看清,輕易不想招惹這人。
程卓把掃帚放在牆邊,邁步朝目標走去。
正準備快刀斬亂麻,從背後把這傢伙丟下去,一隻手卻從旁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能殺他。”對方說。
抓住程卓手腕這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囚犯,上來時對方就在一直觀察他,他還以爲是皮洛哥派來的眼線,沒想這時候竟然出手阻止他殺人。
這種情況下,程卓完全可以把這個礙手礙腳的中年人一起給在宰掉,只是沒等他動手,對方便急切的說道:“別忘了你答應過的事,這麼快就想反悔?你要記得,你朋友還在我們手裏!”
程卓眼神一凝,瞅着面前這人:“你是那老頭的人?”
“記得就好,你答應過幫我們做一件事,現在我就告訴你,你不但不能殺日多瓦,走的時候還得帶他一起出去。”中年男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原來如此,可對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將要下手的時候跑出來,告訴他不能殺日多瓦,這不是故意讓他難做?
之前已經答應了皮洛哥除掉這人,他現在又出爾反爾,還要保護日多瓦不被人幹掉,那皮洛哥肯定以爲自己被耍了,得罪皮洛哥的下場,以後就別想在監獄安穩待下去。